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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适离别

    景夕忘回到房间,觉得肚子空荡荡的便坐到桌子旁吃了些糕点。这时屁股还没坐下又听到有人在外敲门,打开门时见到的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那丫鬟欠了一下身,柔声道∶“景公子金安,我家小姐吩咐如果公子没有大碍就劳烦过去一趟!”

    景夕忘犹豫了一阵才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这就随你去!”

    他跟那丫鬟在这柳府迂回走了几圈,一路来他暗暗称赞这柳家大院果真气派,但见朱漆廊柱,紫檀雕花,院子里的假山假石竟也镶嵌着玉石玛瑙精美无伦让人眼前为之一亮,他哪里见过这样的景像,真不愧是大户人家。

    那丫鬟带景夕忘来到一间房门前轻轻叩了三下,道∶“小姐,景公子到了!”

    只听房间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知道了,叫他进来吧!”

    丫鬟应了一声推开了房门,顿时一阵清香扑鼻。

    “景公子请!”那丫鬟说完就站在了门外一边。

    景夕忘涉足入内感觉像是做贼,心下总有些惴惴不安。他左手轻轻拨开帐帘,只见柳筱正坐在榻上一见到自己顿时笑靥如花,一双杏眼就不停地往他身上打转,景夕忘也情不自禁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了下来,他本来长得就不难看,被换上这一身衣服更十足一个贵气小公子模样。

    柳筱赞道∶“果真人靠衣装,这么一身打扮就更好看啦!”

    景夕忘被这一看一赞的,神情倒是有些不大自在。

    柳筱问道∶“小弟弟,你真的没事了吧!”

    “我没事!”景夕忘道,

    柳筱又道∶“昨天出手伤你的人就是我师姐优璇,我师姐这个人性格有些孤僻总不爱搭理人。我原本想叫她来向你道个歉,可现在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其实我师姐也像你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昨天都是因为保护我才向你下的手。唉……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谁叫你一声不响地放下我就想走呢?”说到最后语气中颇有责备之意。

    景夕忘听着一开始柳筱想叫优璇来向自己道歉,最后又说起自己的不是来了,他生性老实,有时候还显得有些死板一时还以为真的是自己的错,心下不禁微感歉仄。

    柳筱道∶“过几天等我的脚伤好了就要随师姐回雪云峰啦,我已经求师姐答应一同恳求师父收你入门了,反正那绝缘峰你也是暂时上不去了,你那个爷爷又不在山上,倒不如随我们一起上华仙派去吧!凭你的资质师父肯定喜欢,到时候你就可以学到许多的本事啦!”

    景夕忘道∶“爷爷是因为帮我去找哥哥才不在山上的,我现在也不打算上去了,我要和爷爷一起找到哥哥,所以你的好意我只有心领了!”

    柳筱见景夕忘执着如此,悠悠叹了口气有些失望道∶“想不到你除了呆头呆脑之外还真是个倔性子,不过你年纪比我还小,这天地之大你一个人怎么寻得来呀!”

    景夕忘沉默了半晌想到自己爷爷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真怕自己的哥哥会有个好歹,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和失落。他没有接下柳筱的话来,最后只黯然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便掩门而出柳筱不时地在屋内大叫∶“景夕忘快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在柳府的假石山旁刚一转身就碰到了昨晚误伤自己的女子优璇,两人的眼神短接了一下,只见优璇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见到景夕忘依然还是目无神色,仿若无人地从他身边走过。

    看到她那表情,景夕忘倒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她什么似的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所以也是不敢逼视更不敢向她打招呼,匆匆忙忙地就从她身边走过了。

    这几天里当景夕忘向柳泽山辞行时总被柳筱有意阻挠,一来是真的不放心景夕忘一个出去,二来也在不断劝说希望景夕忘能改变初衷跟自己结伴上雪云峰去。但景夕忘寻兄心切,怎么也不肯跟柳筱走。五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柳筱的脚伤也已经痊愈,接下来就要和优璇回雪云峰了。

    离别之期在迩,柳筱也知道怎么也说服不了景夕忘便叮嘱道∶“既然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做我也阻拦不了,你与我有恩一时也难以报答。他日你若有困难便到山上来找我,只要是我柳筱办得到的定然不会推辞!”

    这几天相处下来,景夕忘也渐渐地了解到柳筱虽为女子却是为人率直大方,不拘俗礼,柳泽山夫妇待自己更是视为己出。虽然时常想着要离开,但到了真正离开的时候又难免伤怀,总觉得自己也有许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却只说了一句∶“一路保重!”

    优璇一直站在旁边,目不斜视地仰望着无尽的苍穹,一张俏脸依然毫无表情让人永远猜想不到她在想些什么!柳泽山夫妇向柳筱嘱咐了几句,柳筱便对优璇道∶“师姐,我们走啦!”

    景夕忘目送着柳筱两人渐行渐远,柳筱突回过头来挥手大声喊道∶“景夕忘,有事记得找我,没事也要来找我玩!”

    方氏苦笑道∶“这丫头就这样,女孩子家的行事没一点规矩!”语言中却蕴含着万般的不舍与无奈,等到柳筱的身影逐渐消失后竟也落下了泪水。

    方氏看了一眼景夕望,赶紧擦干了泪水道:“让你见笑了。”

    景夕忘道∶“柳伯母,这是她天性使然,我看这也挺好!”

    柳泽山呵呵笑道∶“景贤侄说得极是,谁说只有大丈夫才可以做到天不能拘地不能束的?即便是没有规矩,只要她活得开心也随她去吧!只是看着她师姐整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以前定是经历了常人难以触及之事,这让谁看着都心痛呀!”

    听到柳泽山的这句话,景夕忘又想起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往事,心想∶“如果我没有遇上爷爷,是否也会跟那位面冷如霜的优璇姐姐一般?”

    柳泽山见景夕忘怔怔的不知想什么事入神,便问道∶“景贤侄,你没事吧!”

    景夕忘猛地回过神来道∶“我…我没事!柳伯父,柳伯母!夕忘也要走了,多谢这几天来对我的照顾!”

    柳泽山问道∶“那贤侄这是打算去哪里?”

    景夕忘道∶“我想要去寻访哥哥!”

    柳泽山道∶“你是小女的恩人,既然小女留不住你那我也不枉费唇舌了,你且等我一下!”

    柳泽山叫道∶“翠儿,把景贤侄的东西拿过来!”

    身后的丫鬟应了一声便转身进入屋内,不一会儿,只见那丫鬟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出来放到柳泽山手中。

    柳泽山笑道∶“贤侄既然要走老夫也没什么东西可给你的,这里是一些衣物盘缠带上也好应急!”

    景夕忘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也不跟柳泽山客气,接了过来便连连称谢!

    柳泽山道∶“天色也不早了,希望你能早日寻得兄长,到时可务必再临鄙府盘恒,我定然好生款待!”

    景夕忘拱手道∶“承柳伯伯贵言,待我寻得哥哥再与之一叙,柳伯伯请回吧!”说完就大步离去了!

    望着景夕忘渐行渐远的背影,柳泽山自语道∶“没想到这孩子年纪虽小,却能如此的古道热肠,不仅懂大礼识大体,不卑不亢,还能处处为别人着想,他日想必又是人中之龙凤啊!”柳泽山这半辈子与人交接无数,敬重之人廖若晨星,如今识得景夕忘天性淳朴,也不禁由衷而叹。

    虽然告别了柳家大宅,但景夕忘却不知往哪个方向去,只是毫无目的性的见步就走!去到一个荒僻之地,他急着换下这一身光鲜的衣着,打开包裹,见里面装有不少的碎银和百两黄金!除此之外竟然全都是一些朴素无华的衣物,这些想必是柳泽山为了防止景夕忘引歹徒注目而专程准备的!

    走走停停,转眼间离开柳家已经一个多月了。在此之前遇镇入店,逢山露宿,因为在绝缘峰上的时候生活也大多自理,而在外的漂泊生活也在几天便适应下来,只是该如何寻找景夕剑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时景夕忘已经有三天没见过乡镇了,幸得跟玄青老人在绝缘峰修炼三年,一天下来几乎不用歇息也并无大碍,而每天日夕之际,却也不忘按照玄青老人的心法修身养气!然而就在这天景夕忘闭目静修之时,忽然从前方传来一阵剧烈争吵声,从声音判断少说也有二十多人。

    景夕忘无法平静心态在此荒郊野外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好奇心起于是走了过去,躲一丛權木丛中想要看个究竟。

    只见一条山道中相对站着两拔人,一边约二十来人,有半数是虬髯汉子形相秽土,不修边幅,有的甚至衣不裹体,赤裸裸地露出上身肌肉手中拿着各样武器,吵吵嚷嚷的显得乌烟瘴气。

    而站在前面的三个汉子穿着倒是干净,手持鬼头大刀像是这帮人的头目。站中间的是一个短小精悍,让人感觉有些獐头鼠目的汉子。站左首的是一个黑脸浓眉的大汉,站右首的是一个瘦得有些干瘪之人,就好像是一副骷髅骨头被一张人皮包起来似的,一张阴脸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另一边有十多人却是衣冠楚楚,手中都按着长剑,站在前面的是两个粉面黛眼,樱唇高鼻的白衣女子,年龄均在二十岁左右。而在这一人群之中还有一辆马车,车上是一个铁箱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时两个白衣女子身后走出一个体宽身胖的男子,躬身笑道∶“众英雄好汉在下周大福,今日我们信远镖局路经此地,还望好汉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回头定有重金相谢。”

    此时双方交战就算胜了也必会损失惨重,而前面也不知有多少山寨土霸,周大福压了大半子的镖,息事宁人这点道理他不会不懂!

    只见那短小的汉子挠挠头问道∶“信远镖局?是那姓胡的镖头开的信远镖局?”

    周大福连连称是,道∶“莫不是好汉与我家镖主有交情?那就再好不过啦”

    那矮汉子连呸了三声,骂道∶“少在老子这里攀交情谁认识你们破镖头啦!只是听闻信远镖局胡镖头的胡家十二路剑法甚是了得,想不到这趟镖却由你这个周胖子代行可无缘一见了,不过你们给我们送来两个天仙般的姑娘作娘子,还真是客气得紧呐!”说罢一阵起哄!

    周大福前一刻还一副笑容可掬之态,但听对方竟对这三位姑娘不敬顿时怒目横眉起来,喝着:“诸位大王此言可是说得有些过了?”

    那黑脸汉子一脸猥琐之态,两眼望着那两个白衣女子转个不停,对周大福的话置若罔闻,直向那矮子求道∶“二哥,这两个仙子也忒煞好看可否让我一个?”

    那矮子脸色一紧,喝道∶“你们这个狗崽子想都也别想,前两次劫掠的女人都让你们抢了去,也不见分一个给我。”这两人一争一骂的,这两个女子似乎早已是他们囊中之物了!

    那两个女子的脸色早已不知转了几回,铮铮两声长剑离鞘,大喝道∶“几个臭毛贼,胆敢如此无礼吃本姑娘一剑!”

    那黑脸汉子和瘦汉子不但不挺身而上,反而后退几步,有些恶意的笑道∶“哥哥,你自己要娶媳妇可就要自己动手啦!”

    那矮子哭笑不得,只得挥刀直上!只见招来剑往,两个女子的身法甚快,剑如蜿蛇层出不穷,十招不到的功夫那矮子就已渐显败迹,那些山贼似乎想不到两个看似娇滴滴的女子剑法竟精妙如斯。

    矮子暗暗叫苦,两个白衣女子怒目而视剑招越舞越快,而且招招置人死地!只听那矮汉子苦叫一声∶“好弟弟,哥哥不行啦快来助我!”

    黑脸汉子和瘦子两人原是想着二哥竟贪婪两个仙女美色,便存心捉弄也一番,希望两个女子可给他些苦头,可如今招招逼近险象横生均出二人意料之外,于是都大喝一声均挺刀而上!

    那矮子几乎被逼上了绝路,这一声大喊,稍稍分神竟被一剑刺中了大腿,痛得原地翻滚,这时只消一剑即可了结那矮子性命,但黑脸汉子和瘦汉已挺刀进招挡开!两帮人原来是只看着两个白衣女子和那矮子打,那些山贼原以为自家的二寨主可轻易获胜,岂料却被刺伤在地着实是难堪,众匪大怒顿时便蜂拥而上,两帮人打得叮叮当当响,甚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