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夕忘站在原地默默地站在原地等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哥哥,老三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景夕剑已经隐隐觉得,这飞走的老三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小小年纪也不禁暗自神伤。但他不想引弟弟伤心,安慰道∶“老三可能已经去藏起来了,它不想被别人知道它在哪里!”
景夕忘又道∶“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嗯,等到抓它的人走了以后它自会回来,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回家娘又该担心了!”说罢,景夕剑便拉着景夕忘往村里走去!
走不多久,发现前面有几个大人在东张西,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景夕剑拉着弟弟,纵身钻入了草丛堆里,立即示意景夕忘不要作声。
景夕忘虽年幼却也领会,当即便不作声音!
景夕剑本以为是从村里出来找老三的人,只见那几个人越走越近,这才看清原来是五个从外地来的陌生人,有四人已是满头白发,却依然神采奕奕两目炯炯有神,除了这满头白发之外,竟没有显出半丝年迈的迹象。
另一个却是副公子般打扮的少年,年龄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眉清目秀,手中轻摇折扇。
景夕忘和景夕剑在村里从没见过如此俊秀的男子,只是脸色间掩不住的苍白,而且白得还有些吓人像是地狱里的白无常鬼!
那四个老者一边找,嘴里一边不停地说∶“那声音明明从这里响起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那白脸少年不厌耐烦地说∶“不找啦不找啦!哼,真是一群笨蛋,我说他自己不会跑呀,还笨得蹲在这里等我们抓吗。”
其中一个老者低声劝道∶“少主莫要生气,那麒麟兽已经被我们的五行大阵所伤,何况那麒麟兽还年幼,修为尚浅谅必它也跑不了多远!”
那白面少年还是不解气,转过身来不停地摇扇。
另一老者须眉如戟,面目长得凶煞,吐声如雷,大叫道∶“要是大哥在此,五人齐全,严守火行方位,即使真有天神在此也难逃厄困!谅那小小的麒麟兽再有能耐,也休要挣扎一分。”
那白脸少年沉着脸色,哼了一声便向远处走开了!
另一老者低声道∶“三哥,刚才是少主守的火行方位,你这不是诚心让他难堪么?”说罢便向那少年追了上去!
景夕剑见五人渐行渐远,直到连影也见不到了这才拉起弟弟往村里跑!这时,景家兄弟已经明白,他们口中的麒麟便是老三。
景夕忘道∶“哥哥,原来老三是被他们打伤的,他们都是坏人!”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已回到了村里。这时村里不知怎么的,两人才离开几个时辰竟然已经张灯结彩起来,满地的筵席喜庆异常,乡亲们杯来盏去口中都是满情赞扬,似乎在说那仙人法力无边,为民造福云云
后来他们兄弟二人得知原来村民正为抓妖归来而庆祝,他们听到老三竟被仙人抓走了心下不禁大急,个中原因也不虞有他,忙问道∶“那仙人呢?”
姜氏道∶“在和村长喝酒呢。”景夕忘和景夕剑赶到上座,只见一位身穿黄褐色道袍脸色黝黑,一头黑白参半长发披肩的枯槁老人正与村长在推杯投盏喝得不亦乐乎。
只听村长赞道∶“仙人法力无边,只需一个小小的仙囊法宝就足以令我们这些山野荒人大开眼界,甚是佩服啊!来来来,我再敬仙人一杯!”
那仙人已酒至半酣,笑眯眯的一边抚摸腰间的小布袋一边道∶“小小野妖只是牛刀小试何须夸大。”
说完又咕噜咕噜的喝了几杯,这一句倒不像是自谦,而是自夸!
听到两人的言语,景夕忘急问道∶“哥哥,老三被仙人装进仙囊里了怎么办?”
景夕剑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我们静静走过去,趁他不备把那仙囊抢过来!”景夕忘嗯了一声,两人开始慢慢走近,由于怕被人发现而显得心慌意乱,表情极不自然。
村长看到二人神色有异还道是生病了,想叫仙人略施手段助其驱疾去痛,遂道∶“夕忘,夕剑,端的如此失礼见到仙人还不过来叩问?”
二人心情本就紧张,听村长这一喝,还以为村长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两人顿时拔脚便冲了上去。
那道人经村长的一喝,早已察觉到了这两个小孩,忽然见到他们二人像发了狂似的向自己冲来,酒意顿时醒了三分,马上抽身闪开,两人扑了个空,良机已失,这时那村长已一手抓住一个生怕他们再次冲撞了眼前这位仙人。
景夕剑和景夕忘虽然被抓住,但口中仍不忘大叫∶“快快放了老三……”这时众村民围了过来,听到景夕忘和景夕剑口中的老三更是不明所以!
“村长,我的两个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来的原是姜氏。
那村长道∶“我正要问你呢,不好好看紧儿子,让他们在这胡闹冲撞仙长,还叫我们放什么老三!”
看着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姜氏一手从村长手中抢过两个孩子就往屁股打。两人从小到大哪里惹过娘亲这般生气,都纷纷哭着认错!到最后母子三人哭成一团,观者无不动容都是纷纷站出来规劝!
最后姜氏只得将他们兄弟二人锁到一间柴房内不让他们出来。过了半晌,景夕忘开始把倚在墙上的一堆枯柴搬开,墙角竟出现一个一尺余宽的墙洞。这墙洞原来是这两兄弟以前花了不少力气挖开的,就是用来应付今天这种囚狱之灾。
景夕忘道∶“哥哥,我们走吧!”
景夕剑虽然只比景夕忘年长几岁,但行事却是稍为成熟,他想了一阵才道∶“我们还是等一会儿再走吧,娘正在气头上,万一发现我们不见,又该伤心了!”
景夕忘叫道∶“难道你不想救老三了么!”
景夕剑道∶“不是不救,现在也没有想出办法来,等想到办法再出去也不迟!”
景夕忘问道∶“那要想多久?是不是想出办法就能救老三了?”景夕剑没有理会他,正挠着小脑袋想着。
忽然外面嘈杂声霎时安静下,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令困在柴房里的两兄弟显得有些惊恐,就像身处喧嚣在大街上一下变成了袅无人烟的荒山,让人大脑不及反应!
景夕忘和景夕剑这时也停下了声音,停下了思考,就连呼吸也几乎停了下来,不断地往门外探望,由于离村中心稍远,只是远远看到几个人影和稀疏的一些声音。
景夕剑转身钻出了柴房,景夕忘高兴地叫道∶“哥哥想出办法啦!”
景夕剑道∶“没有,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吧!”
景夕忘和景夕剑不敢走得太近人群,怕母亲发现又给抓了回去,只见那中央广下面站着五个陌生的外人,细看之下竟是景夕忘两兄弟从回来路上所碰到的那四个老人和一个白脸少年,双方似乎还起了争执。
只见那白脸少年辑礼道∶“各位不要误会,我等并无歹意,只是闲游至此,听说有仙人降临,于是前来拜会罢了。”
村长骂道∶“哼,现在又成了闲游,方才是那个要来夺走仙长所收伏的妖魔来着,要不是妖魔一党,想来远方闲客我们景家村自当热情款待,但你们一进村那老儿便说着要带仙长收伏的妖魔离去,还不是生得一副歹念么?”
只见到台下一老者气得汗毛如戟,大喝道∶“老夫便是生得歹念,你又奈我何?”
言罢一个纵身,同伴还不及阻止,那老者行速如电早已从那道士腰间扯下了仙囊,众人顿时相顾骇然。
这五人原来是在山里寻找麒麟兽而未果,正沮丧间,忽然听得景家村请来仙人伏妖归去,故生疑惑,要去探个究竟,但听得说是凭一仙囊将那麒麟收去,想必道行非浅是以不敢强夺。
偏生这三哥却为人率直说漏了口以致引起争执,经这村长一骂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怒上心头,也不管那道人道行如何便动起手来,其他三位老者想力行阻止却是来不及了,更没想到的是竟轻易得手。
那老者将布袋解开众人一看,却空空如也,在夺得布袋过来时,五人也曾料想到这道人只是欺世盗名之徒,这仙囊装妖云云,想必也是骗人的伎俩。
但总抱着仙是假仙,这布袋总该是真袋的想法,谁知这一揭之下还是不禁一片失望!
其实世间上用什么仙囊装人装妖是不复存在的,只是五人急于找到麒麟兽不肯放过一丝希望,心烦气躁之际竟也愿意相信仙囊装妖的把戏,当真是有些贻笑大方了…
想到这进村以来自己的恭敬,总觉自己被人耍了个团团转,实在是无比屈辱。那白脸少年的脸色顿时转青,暴喝一声∶“骗子!”
少年纵身跃到台上,一手捏紧那道人的脖子提了起来!那道人不住地叫高人饶命,这一下将景家村的众人都看呆了。
那白脸少年把手一甩,将那道人摔到台下,那道人不停的叫痛,在地上挣扎了一阵,马上像狗似的爬到那的少年脚下求饶道∶“各位乡亲,各位高人,这可不关我的事呀!我不是诚心要骗各位的,请饶我一条狗命吧!”
众人相看之下,这还哪里有原来的风度?从村民奉上仙座到如今作狗乞命,真令人啼笑皆非!只听村长喝道∶“你到底是谁,竟来此欺骗我们!”
王彦仙本来只是江湖上的三流术士后来骗得景家村的人请自己来这里抓妖。来到景家村倒也装得像些模样,叫男丁准备狗血捉妖云云都是虚张声势,出到外面便使了江湖上的一些障眼法,让大家以为妖邪已经收入了囊中。
要是这五人没有出现,这事倒也弄得悄无声息,岂料中途却把这五个正在追寻麒麟兽的强人引了过来,王彦仙情知不妙,唯有不作声色倚望着村民能把他们赶走,最后事与愿违事迹终究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