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团火光出现的时候,孟礼只觉得自己被一股热浪席卷,身不由己的就被卷出去数米远。
等身子撞到墙后,墙体居然崩塌了。
孟礼狼狈的滚倒在地,刚要爬起来,却见一张网从裂墙处诡异的落下来。
孟礼心里一惊,战翼一颤,就要瞬移。
嗡,一道紫芒如闪电落下,随后像网一眼炸开,将孟礼网了一个严严实实。
孟礼刚要挣扎,电网瞬间紧缩,牢牢将他束缚住,半点动弹不得。
孟礼猜想是护卫队要缉拿自己,想起齐梦溪的话,就算到了总部,他们也不敢讲自己怎么样,凡事都要将证据。
再说那朱标被烧成了焦炭,十有八九已经嗝屁了,估计也没有人去追究这事了。
他越是挣扎,感觉勒得越痛,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就先去总部再说。
想到这,孟礼不再挣扎,乖乖的附在地上不动了。
一艘飞艇飞快地掠过,抛出一道缆索,一只精巧的小钩就像锚鱼一样挂住了缠绕孟礼的电网,拉上孟礼就拽进了飞艇内。
孟礼一进飞艇内,看到的是权少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顿觉不妙。
心里不免慌得一批,暗想这下该怎么和齐梦溪联络啊。
“孟礼,你这里什么情况?”就在这时,齐梦溪的声音突然传来,孟礼大喜过望,正要对着空气回答她,却见权少脸色一变,挥手间,从他战翼耀出一团光柱笼罩住孟礼。
孟礼顿感呼吸困难,浑身不受自己控制颤抖不止,随后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孟礼依旧只感觉周身一边黑暗,依稀能听见水滴滴落的声音。
这是到了哪里?
咦,自己可以活动了。
孟礼心里一喜,连忙起身站了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
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依稀能辨认出这里是一个洞穴,当能看到微弱的光线的时候,孟礼坚持走到头,就来到了一处幽潭边。
噗,噗,噗。
水潭骤然涌出数道水柱,孟礼吃惊的连连后退。
桀桀——
随着刺耳的怪笑声,水潭里冒出一只一头四翼四足,满身鳞甲的蟒身龙首的异兽出现!
这是沧溟蛟!
记忆瞬时如潮水用来——
对这献祭的记忆,孟礼可以清楚的记得是他三岁那年开始的。
那天是一个月圆之夜,是爹领着他来到了这眼水潭边,絮絮叨叨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水潭祈祷,又像是在交代孟礼该怎样做。
爹说水潭里有头异兽,四翼四足,名曰沧溟蛟。
这头沧溟蛟原本是要进阶,却被仇家偷袭所伤,盘缩此幽潭养伤,隐匿气息以待突破。
至于为什么要献祭,爹却没有任何交代,除了第一次是爹领着来到这里,此后的献祭,孟礼已经单独做了十二年了,除了一开始从水潭涌喷泉让他惊异之外,真的没一点神奇的地方。
这水潭涌出喷泉后,会将孟礼整个人笼罩起来形成水雾,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一开始炙热难忍,后面又冰寒难受,最要命的是呼吸不畅,感觉自己随时会昏厥过去。
每次在孟礼要濒临窒息的时候,就会有两滴水珠滴入他的鼻孔,让他瞬间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刚一开始的时候,水雾数分钟之后就会散去。
此后每次的时间都会延长,延长到孟礼恰好不能忍受的时候终止。
一年之后,孟礼终于在水雾里摸索出来换气的诀窍,在呼吸不受限制后,那炙热和冰寒的煎熬却越来越让他痛不欲生。
以至于每到了要献祭的时候,他真的想耍赖,想撒娇,想逃避。
爹对他任何的胡闹顽劣都很宽容,偏偏这件事没得任何条件讲,到了时候就交给他一袋献祭物品,自行去水潭边。
任何事情时间久了往往都是乏味无趣。
孟礼无趣之余,也有了孩童的淘气,他好几次来到水潭垂钓,不要说异兽,连鱼鳞都没一片。
孟礼在他九岁的时候,最终耐不住好奇和冲动,往水潭撒泡尿试试,结果水潭瞬间冒起一道手臂粗的水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连呼吸一下都让他有呲牙咧嘴的痛。
有了这教训,孟礼知道水潭里真有东西,不可亵渎。
对爹说的话开始深信不疑。
可也是在九岁那样,孟礼开始有了小小的烦恼。
孟礼做梦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战翼。
他虽然不知道谷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是看到爹和他亲卫展示的战翼,让他羡慕不已。
尤其是帮助娘送货去一次集市后,打开了眼界,才知道人类不但能在地面撒欢,还可以在天空翱翔。
即便在这样小而偏僻的集市,目之所及,大都数人都有形态各异的战翼。
孟礼亲眼看到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子,炫耀似的展示出一对像鸡翅一样的羽翼低空飞行,惊得他差点连下巴都掉了。
他一回家就开始哭闹。
娘居然一脸淡漠的看在眼里,即便是小小年纪的孟礼以绝食来抗议,她索性直接无视。
饿了一天的孟礼又累又困,在失望和伤心中睡去。
朦朦胧胧中,他听到了娘和爹的吵架,一听居然是关于自己开启战翼的争执,娘哭诉着说出自己的担忧,她希望孟礼就这样做一个平凡的人,一旦开启了战翼,就像一脚已经踏入了地狱。
而爹说孟礼有天赋,将会成为凌云联邦最耀眼的战神。
娘听到这里,只是低声啜泣,吓得孟礼只得继续装睡。
但是爹的话,让孟礼半信半疑,自己既然有天赋,那爹为什么不趁早开启自己的战翼呢?
他知道开启了战翼,就可以去学院进修,达到凌天双翼就必须服军役。
有了战翼的人才是完满的人,而不像娘这样,就连去一趟集市,步行要两个多小时。
如果有战翼,振翅飞翔,几分钟就可以达到。
孟礼有时候不免要猜想献祭一定和自己开启战翼有关,可是这些年毫无迹象,让他不免又有些患得患失。
可惜,没人可以给他答疑解惑,自从知道娘不同意自己开启战翼之后,他似乎隐约明白了爹为什么要自己瞒着娘去献祭,更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吼!
沧溟蛟狂躁怒吼,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孟礼扑来。
这什么情况?
“前辈?!——”
孟礼简直又喜又惊,这就是帮他天赋开启战翼的神秘师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
喜的是他一直在找神秘失踪的师父,惊的是没想到见面之后,师父会毫不客气的攻击自己。
水潭猛然掀起一道水墙,将孟礼隔离开之后,一道虚影的手掌拍向了沧溟蛟。
沧溟蛟傲然迎上,轰——
让孟万万没想到的是,沧溟蛟被虚掌拍得毫无招架之力。
只见蛟身鳞甲纷纷脱落,血渍横流。
而在沧溟蛟的四足上,渐渐显露出来四道炎炎赤红的锁链。
孟礼傻眼,在他眼里,这神秘的师父简直是超凡一样的存在。
没想到,没想到居然会被人如此的囚禁在此。
看这样的情形,还不知道受了多少侮辱!
孟礼心里难受至极,一团怒火在心底燃起。
孟礼心念一动,战翼展露,如烟骨翼,袅袅是无。
他查看了一下储能状态,能量满荷。
再看战队符文,却是暗淡无光。
孟礼暗暗叹息,要是有协战模式,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侥幸。
但是就凭现在的战力,只怕是以卵击石。
但是,父亲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
不管什么情况,如果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与其退缩投降,还不如迎头一战!
“你们居然认识!”就在这时,权少的声音如广播一样在空气里传达了过来道:“湫上春,这小家伙和你什么关系?”
原来师父叫湫上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