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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将计就计

    玄道派,思羽台。

    熟悉的高台,熟悉的座次,熟悉的跪姿。

    今天的柳舒一改往日艳丽浮夸的风格,一袭素衣,却依旧美的动人心魄。

    病号嘛,自然要有病号的样子,今日她刚睡醒连唇脂都没擦,更显得我见犹怜。

    高座之上,骆君昊率先发难,“你说是你偷了苍玉镜?”

    柳舒紧咬下唇,轻轻点头。

    刚刚追过来的李雨凡看到柳舒乖乖承认罪责,不可置闻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骆君昊的兴趣彻底被激了起来,这听雪宗宗主平生别无所好,酷爱听故事。听说就算是杀魔族,也要让魔族讲完平生记忆最深刻的故事之后再杀。

    看书的时候,贺爽想这不就是妥妥的修仙界一千零一夜吗?

    “可我记得你前两日才说是你看见有贼人偷盗么?怎么几日功夫,就变成了你偷盗了?”骆君昊听给柳舒送东西的弟子回来回禀过,柳舒看起来就像废物一般,每日除了吃就是睡,怎么突然跑出来翻供,想来其中必有内情。

    柳舒轻声道,“这些都是弟子为了逃脱罪责编出来的。”

    骆君昊追问,“那你可知,你若此时认罪,责罚只会更重?偷盗灵器,私闯禁地,这两项罪名足以让你命陨?!”

    柳舒颤抖着嘴唇应声,“弟子知道,都是弟子的错。”

    吕宫正准备下令宣判,却听骆君昊还在追问,便出言打断,“你没看这女娃儿都认罪了么,就是她偷了灵器,估计被灵器中魔气裹挟去了禁地。这事情摆在眼前不是很明显了吗,还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

    柳舒心想这吕长老怕不是看过剧本吧,说的都对啊。

    可骆君昊此人平生最恨有人打断他听故事,不耐烦的丢给吕宫一个“怒了,想杀人”的眼神,吕宫便不再吱声。

    柳舒像是吓傻了一般,嘴里喃喃,“都怪我,不关大师兄的事。都怪我,不关大师兄的事...”

    柳舒声量不大,骆君昊却听的清清楚楚,李雨凡也听的请清楚楚。

    李雨凡只当她是吓傻了,并未开口。可骆君昊心下已经疑窦丛生。

    “你要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切不可撒谎。但是,若是有人威胁你,你也不用害怕,我听雪宗不是怕大的,你自说出来!”

    柳舒再未开口,只是眼神轻轻飘向了站在一旁的李雨凡。那眼神一碰到李雨凡,就立马避开,目中似有怯畏之色。

    骆君昊心中立刻警觉,以他听故事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其中必有隐情。

    李雨凡闻言瞬间紧张了起来,骆君昊没有错过他的神情,凛然开口,“李雨凡,那日夜里,你在何处?”

    骆君昊有此一问,就是起了疑心!

    那天夜里在哪?当然是和季柔私会了。

    柳舒在积云峰被魔气折磨,他在花前月下,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只当未婚妻是个死人。

    可他能说自己私出宗门,去了海云间同季柔私会吗?很明显,不能,更何况他还有婚约在身。

    不过,男主不愧是男主,牙都快咬碎了,还是稳住了心神,站出来回话,“弟子那夜听闻山下有魔障出没,连夜下山去追剿。”

    柳舒在一旁凉凉补刀,“师兄还真是精力旺盛,那夜追魔而去,第二日还能一早在禁地把我抓回来。”

    追狗屁魔,追妻才对。

    可这话落在骆君昊耳中就变了味道,那天夜里苍玉镜丢失,李雨凡不在。第二天早上却是第一个发现柳舒的人,直奔禁地而去,还急着给自己的未婚妻定罪,似乎丝毫不顾同门之情,这样着急...

    如今柳舒又突然翻供,眼神躲闪。

    这两人确实不象是未婚夫妻该有的模样,互相看对方眼中丝毫情谊没有不说,柳舒的样子完全不像是爱慕的模样,反倒是怕极了李雨凡。

    骆君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合理:

    这李雨凡偷了法器(原因未知),被未婚妻撞见,为了隐匿自己,便不顾情谊将未婚妻丢进禁地,第二日再装作若无其事般把未婚妻抓回来,让未婚妻给自己顶罪。

    骆君昊悄然对着身旁弟子吩咐,那弟子领命悄悄遁出。

    李雨凡本来还在疑惑骆君昊为何突然怀疑自己,忽然福如心至开了窍一般,怒目瞪着柳舒道,“你!!”

    柳舒挑眉看向李雨凡,眼睛似乎在说,我?

    当然是我。

    你让我物归原主,我物归原主了。

    你让我自首,我也自首了。

    至于旁人信不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雨凡也不得不跪在柳舒身旁,用只有两人听的到的声音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承认是不是?”

    柳舒学着李雨凡正义凛然的样子,悄声说“是,师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劝过你,若是你偷了苍玉镜你就自己还回去,想来掌门他们不会重责于你。”

    骆君昊用窥音之术听得两人对话,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

    直到刚刚派出的弟子过来回话,骆君昊就确定了李雨凡的动机。

    “罪徒李雨凡,你为了情人私盗我宗灵器,还陷害自己的未婚妻,你可认罪!”

    骆君昊刚刚派人探听近日海云间并未有魔为祸,倒是李雨凡与一女子常常在一起。

    这不妥妥的作案动机吗?!

    为了讨好情人,偷盗本门灵器。见身份即将暴露,对未婚妻也不手下留情,推出来替自己挡刀,当真狠绝!

    骆君昊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听之任之,误判了这小姑娘,她这人生当真就废了。这姑娘真是用情至深,性情中人啊!

    骆君昊对柳舒好感倍增,亲自去扶了柳舒起来,还狠狠瞥了李雨凡一眼。

    李雨凡见状,便知自己已在死局之中,挣扎亦是徒劳。

    柳舒已经撇清了自己所有的干系----没人见过柳舒给自己苍玉镜,没人见过她偷盗,反倒她是见过贼人的唯一人证。

    她三日前将苍玉镜给了自己,却称两日前失窃,那夜他刚好不在宗门,第二日便带了柳舒去思羽台,还大义凛然的在众人面前要审判于她。

    况且今晨刚去找了柳舒,不久她就带着苍玉镜来翻供。

    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偷了东西却逼迫她认罪。

    难怪明明是她偷盗她却不着急找寻,在自己院中逍遥自在。反观自己,急急去了海云间见季柔,讨回那面镜子。送出去的东西,却要低声下气的要回来,这种蠢事还是李雨凡平生第一遭干。

    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找回镜子后他想到的是让柳舒去物归原主。

    就像刚刚柳舒逼问那样,是为了匡扶心中正道?还是想要撇清自己的干系?

    从前柳舒对自己太过百依百顺,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如果自己带着苍玉镜来归还,是不是会不一样?

    好像并未有什么区别,从她混淆苍玉镜的丢失时间开始,这一切她都计算好了。

    从一开始,她就算好了,一步一步等着自己落入陷阱。

    如果自己带着苍玉镜归还,那便真的坐实了偷盗之名!李雨凡兀自背后生凉,一股寒气爬上他的后脊。从前,这样的境遇只有他冷眼旁观的份,没想到今日竟轮到自己一尝个中滋味。

    柳舒何时有了这样的机心?

    刚刚得知女儿在思羽台受审的柳梦阳刚刚追过来,就发现一脸惊讶的发现女儿竟然好好坐在旁边,反倒是徒儿垂头跪在地上。

    吕宫看了这一场闹剧,本来要判柳舒的怎么变成李雨凡了?

    不过总归清源宗吃亏就是了,吕宫端出架子来,“李雨凡,念你初犯,且为玄道派曾立下不少功劳,就判你三十灵鞭如何?”

    柳舒很气,凭什么李雨凡就只是三十灵鞭?还能不能更双标点。

    骆君昊大声道,“不行!最少五十!这厮太可恨了!”

    不错,不错,柳舒现下倒有些喜欢这老头的脾气了。

    李雨凡默默不言,只抬头冷冷盯着柳舒。骆君昊只当李雨凡还怪上柳舒了,把柳舒紧紧护在身后。

    柳舒不甘示弱的看回去,那日思羽台上,在她说有贼人盗窃时,他就应该知道,她柳舒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柳舒了,一血拿下!

    柳舒回到清源宗,骆君昊又派人送来许多好东西来,仿佛是在安慰她今日受的委屈。

    柳梦阳赶紧抓着女儿询问一番,怎么女儿没事,徒弟倒成了那副鬼样子。

    什么情人,什么顶罪?

    柳舒不知道从哪里讲起,思索了一会,才开口,“大师兄虽然与我有婚约,但是他一直不喜欢我,这您是知道的。”

    柳梦阳心中一痛,这点他很清楚。

    两个孩子见了面一句话都没有,女儿是满腔思慕不知怎么开口,而徒弟是真的无话可说。

    原以为是天作之合,没想到却害了两个孩子。

    柳梦阳长叹,“是为父害了你们。”

    柳舒却拉住父亲的袖摆,“不,不怪父亲。如果大师兄真的不喜欢我,不想娶我,大可以直接提出来。父亲也不会勉强他,我难过一阵也就放下了。”

    “可他一边享受着我给他的好处,另一边与别的女子接触,这便是他贪心。”

    “什么?!别的女子??”柳梦阳怒了,声音拔高了几个度,愤声道,“这孽徒!”

    “是,不仅如此,他不与我说清楚,一言一行皆是嫌弃,我的一言一行便皆是错,今日之祸皆源于此。”

    这次是她柳舒故意陷害,不过,看在曾经帮过李雨凡那么多次的份上,这次就当给他个教训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最好一路顺利问鼎,自己顺利通关才好。

    柳舒继续说道,“师兄受刑归来,便为我们解除婚约吧,从此我们只是师兄师妹。”

    柳梦阳应声称是,早知今日,他绝对不会顺着女儿的意思给他们订亲,亲事不成,反倒结仇。

    不过,女儿经此一事,倒是成熟不少,柳梦阳心下宽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