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和炎山君亦步亦趋的跟在鹊蝶的身后,脖子上静静的趴着一只紫色的小虫子。
这是黑水部一种可以控制人的蛊虫,在苗疆的宅子里也算是比较出名的,当然这个虫子并没有真的将苏远和炎山君给控制住。
但演戏嘛!有什么困难的?
有了鹊蝶这个当地人的帮助,苏远和炎山君总算是不用担心在山里迷路了,甚至两人还能跟着鹊蝶一起探索苗疆。
“这段时间里,参与大比的蛊师们是不允许回自己的寨子的,任何人回到自己的寨子都会被视作自动弃权!”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鹊蝶一边走一边讲解道。
蛊王争霸赛决定了接下来数年内苗疆诸多寨子的地盘,这么一件大事自然不可能不被重视,其中的规矩也是非常多的。
寻常人只知道这段时间之内群山里到处都是游荡的蛊师,但寻常人不知道的是这些蛊师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也不知道蛊师们到底是依据什么在进行战斗和行事。
苏远好奇的问道:“那你们是以什么为胜负呢?生死吗?”
“当然不是!要是这样的话那不是亏大了?”鹊蝶毫不犹豫的说道:“寨子的人本来就少,能够成为蛊师的人更是少的可怜,所以寨子和寨子之间很少杀人的!只有在没东西吃的时候才会杀人!”
苗疆地处群山,比起广阔无垠的沙漠,苗疆至少能养得活人。在物资充足的时候,寨子们和蛊师并不会选择杀死对方。
没办法,养一个孩子实在是太难了,没有足够的人口带来的是更少的新生儿。
寨子没有那么奢侈。
而面对大玄时,所有的寨子加起来才是苗疆。但在平常无事时,寨子就是寨子,很少有人会觉得自己和其他的寨子属于一个国家。
“原来是这样!”苏远点了点头:“那你们判定胜负的标准是什么?”
“击败对手就好,只要能够救回来,打的再惨也没事儿,就是打得半死都行,前提是人能救回来!”
原来如此!
苏远了然。
苗疆的这些寨子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片土地足以养育更多人,但这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寨子特殊的环境让寨子里的人口实在是太低,哪怕人们拼命生也无法爆发出足够多的人口,这个致命的弱点让寨子们对自己人非常重视。
十几年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蛊师,结果你就给我杀了?
这让寨子们怎么能够接受?尤其是那些没多少蛊师甚至只有一个蛊师的寨子。
对他们来说,弟子如果死了的话,那寨子也没有办法在这混乱的群山之中活下来。
再花十几年去培养蛊师?
先不说有没有有天赋的孩子成为蛊师,时间哪里来?资源哪里来?
杀那些年轻的蛊师不是杀他们,而是在抹杀老蛊师十数年的努力和整个寨子的未来!
谁能接受的了?
渐渐地,这个规矩就这么定了下来。
“前面有人!”
正准备继续问的苏远被炎山君给拦住了。
苏远连忙双目死死的看着鹊蝶,双手自然下垂,装作一副被控制住了的样子。
炎山君有样学样,不过炎山君实在是有些不适应这种一动不动的状态,只能将自己的身体藏在苏远身后。
“这不是黑水寨的鹊蝶吗?怎么?今年不是你哥来参加?”
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那人也不走过来,只是站的远远的看着鹊蝶。
人影的身上涂抹着未知的涂料,这种特殊的涂料让人影看上去就像是一块黑色的煤炭一般,人影只是往阴影中一站就像是自动隐身了一般。
“我哥他在炼制蛊虫,没时间参加。就让我来了!”鹊蝶也不藏着掖着,直爽的说道。
蛊王争霸赛很少有死亡,年轻蛊师们也不会恐惧于这场争霸,只不过每个寨子只能派一个人,所以大家还是尽量让寨子里比较强的那个蛊师来的。
人影哦了一声,然后看向苏远和炎山君问道:“鹊蝶,这两个中原人是怎么回事儿?”
苏远和炎山君并没有换上苗疆的服饰,两个人无论是皮肤还是身形都和苗疆人相差太远,就算是穿了衣服也不一样。
相比做出拙劣的伪装然后被人看破,还不如直接就不装了!
“他们是我的俘虏,怎么?你没有中原人俘虏吗?”鹊蝶抬起头,嘲讽似的问道。
不是吧?不是吧?这年头还有蛊师没有中原人俘虏?
这么拉的吗?
“带着俘虏来...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人影先是微微一怔,随后高兴的鼓起了掌:“以前还真是误会你了!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软弱的家伙,就像你哥一样。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利索的嘛!”
“你!”
见对方这么说自己哥哥,鹊蝶怒了。
一只巨蛇悄然出现在人影身后,巨蛇盘踞着身体,朝着人影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腥风从巨蛇的口中吐出,宛若毒雾一般。
面对巨蛇的袭击,人影没有在意,静静的站在原地。
血色的舌吻本来是要将人影给直接吞下去的,但让巨蛇没想到的是,它的脑袋直接从人影之中穿了过去。
就好像那里没有人一样!
“鹊蝶,你哥没跟你提起过我吗?这种攻击对我没有一点作用的!”人影宛若鬼魅一般出现在巨蛇的头顶,原本凶狠的巨蛇逐渐平和下来,宛若人影的宠物一般静静的承载着人影。
鹊蝶摇了摇头,耿直的说道:“我哥跟我说了好几个人,就是没提你。可能是我哥觉得我打你没有一点问题,所以就没说吧?”
“你......”
人影被鹊蝶的话语给噎住了,但看着鹊蝶的神情,人影知道鹊蝶没有说谎。
这个该死的家伙!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送你回去好了!这样一来,你们寨子下次就能记住了!”
人影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站在原地静静不动,但正是如此,才充分说明他其实在做着某些常人看不到的事情!
见状,鹊蝶默默将竹笛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