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岚铮猛的抬头:“怎么可能!”
“本宫还没说是谁呢。”
他这么急于解释,反而让傅芝琴更加怀疑:“既然如此,那你就当着本宫的面,亲手杀了她。”
贺岚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母妃,你……”
傅芝琴用尖锐的指甲刮着他的脸,阴毒的说:“左右不过是个女人,杀了就杀了,你慌什么?”
贺岚铮低头:“……孩儿知道了。”
“行了,本宫也乏了,你退下吧。”傅芝琴打个哈欠,挥了挥手赶他。
贺岚铮还未出宫门,皇帝身边的太监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叫住他。
“王爷,王爷,陛下有事唤您!”公公恭敬的对他说。
贺岚铮进去就看到皇帝穿着帝王常服自己下棋。
贺熙上了年纪,鬓角已经生了华发,他示意贺岚铮坐下陪他一起下棋。
“铮儿,你母妃叫你过来所为何事,其实朕都清楚。”贺熙落下一子:“你与逢儿都是朕的孩子,但朕欠了逢儿十余年的关爱,私下里是愧疚偏心他的,这些,你应该都清楚。”
贺岚铮眉目冷沉,配合他下棋。
贺熙叹息一声:“朕早早放权,也是思念他们母子二人多年无心朝政,把大半权利交给你,也是对你的信任和肯定。”
贺岚铮执子的手微顿,抬眸:“是吗?”
他把黑色棋子落在一个空口。
贺熙苦笑:“其实朕心里清楚,逢儿是绝对不会当什么太子的。他对这所谓的皇权没有兴趣,但是……父皇实在想不到用什么办法弥补他了。”
他每每想起沈兰心离开前遭受的明枪暗箭就心痛不已,而现在,沈相逢也不愿接受他的示好。
贺岚铮唇角没有一丝弧度,面庞冷峻:“追忆往昔不如完善当下,陛下,过往已成定章,未来还有一争之力,不要让眼下之事、眼前之人又成为下一个后悔莫及的往昔……你输了。”
他又落一子,棋盘上几乎是一边倒,黑子赢了。
贺熙怔怔出神,他光顾着想事,并没有认真下这一盘棋。
直到贺岚铮回府,他都在想,他是否因为一些注定无法挽回的事而在创造新的遗憾。
误了这盘棋,误了贺岚铮,误了大良朝。
……
这几天沈相逢把巫山看得更严了,他足不出户的看顾她,也不去坐诊了,甚至直接在屋外磊了灶台,煮药的碗就用一盆水在屋里洗。
巫山还是比较虚弱,躺着几乎不能动,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沈相逢一勺一勺给她喂药,突然怀念起巫山半夜发高烧,用嘴给她喂药那次。
人生极乐。
可现在这招对巫山不好使了。
要说这么久了,巫山能没想到之前的睡眠异状是沈相逢做的吗?
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追究而已,但如果现在沈相逢还敢跟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给她下药,那沈相逢可以提前向黑白无常问好了。
“叩叩——”有人敲门:“沈公子,沈姑娘,王爷有话让我捎给你们。”
沈相逢给十一开门,却堵着门口不让他进来:“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此事还需在下亲自转告给沈姑娘。”
巫山:“沈相逢,让十一过来。”
听了十一转述的话后,巫山果断摇头拒绝,然后又稍微思索。
“除非,他愿意把苏雪柳送给我。”
十一:“姑娘的意思是?”
巫山笑道:“你回去告诉他,我只要他的王妃。”
“他若愿意,两个月后的今天,我在这等着苏雪柳,若没等到,沈相逢就会答应皇帝许诺的太子之位。”
十一走后,沈相逢不言不语干坐着喝茶,巫山知道他是生气了,好言好语哄他:“我只是这样说,当不当太子还不是你自己决定的。”
沈相逢抿唇:“我恼的是你我出行,竟然还要带一个多余的人。”
巫山轻咳一声:“苏姑娘年轻貌美,捎在身边也是一道风景……”
两个月后,沈相逢就会嗝屁,他是注定要在两个月后自杀而死的。
沈相逢轻嗤:“有我还不够你看?还想再养个女子?”
沈公子眉目精致清寒,眸若沉静的雪湖,黑发似风扶鸦羽,不多装饰,自是人间绝色。
巫山好气又好笑:“你这男人怎的嫉妒心如此强,成天拈酸吃醋,连个女人的醋也吃。”
沈相逢轻哼:“你在我这里,没有半点信用可言,当初若不是我聪明过人猜出你在贺岚铮手里,千辛万苦救出你,你早就丢了性命。”
巫山:“是是是,多谢沈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沈相逢袖着手俯视她:“你既如此感激,就快些把伤养好,免得我每日为你操心劳苦。”
难道她就想整日半死不活的躺着哪也去不了?
巫山眨巴眼,幽幽的说:“你若嫌弃我累赘,大可以把我撂在这,嫌我占地方呢,也可以随手把我丢在大街上,反正我现在行动不便,左右我死了,也碍不着你便是。”
“哼,也亏你说的出来这种话,我若是那种人,打一开始见你就把你剖开研究了。”沈相逢横她一眼,学着她的语气说:“左右是个孤魂野鬼,也不算染上人命。”
巫山气笑,骂他:“你今晚给我滚走,敢碰我的床一下,我就碰死在你眼前。”
沈相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我睡榻上便是,你恼什么,头发长,气量小。”
见她真怒了,沈相逢又连忙改口:“好了,是我的错,我今晚回屋便是。”
他勤快的把所有桌椅都擦了一遍,脏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一排整齐的晾在绳子上。
男人略微讨好的看着她,面上一片光风霁月:“你可满意?”
他以为,巫山最喜欢勤快的男人,便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
巫山:“你平时不就是这么做的,还能有什么满不满意,这是你分内的事,倒不如来点新奇的。”
沈相逢眼睛一亮,故作疑惑的说:“何为新奇?莫非……”
他凑近,墨发丝丝缕缕垂下,眼睛亮晶晶湿漉漉的,却又浓稠的黏腻:“你要我做那寡廉鲜耻的倌儿取悦你?”
巫山不知道他怎么把完全不同的脑回路接在一起的,婉拒道:“我伤病在身,不便行事。”
沈相逢才不会承认自己早就预谋在心,只是在等待时机。
后来沈相逢就好像受了某种启发,把擦边球玩的漂漂亮亮的。
殊不知其实是作者不敢再涩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