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随着阿幼朵十指不停的按动,笛声越发的变强,音波中夹带着的浑厚内劲直逼柳哲而去。柳哲见情况不妙,手中钢刀一挽。将全身内力集聚于刀身,而后跃空而起奋尽全力一刀劈向了阿幼朵欲行致命一击。谁知就在将要得手之际,阿幼朵竟是双目一瞪,骨笛所散发的音波中内劲瞬间便扩大了数十倍且铺天盖地的朝他袭去。
“砰”的一声巨响,柳哲手中的刀竟被震得断成了两节,同时人也倒飞出去掉下了弑剑台。
“柳少庄主,承让了!”
阿幼朵随即收了招向台下的柳哲拱手道。
柳哲悻悻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样子显然是没有受到重创。他望向台上的阿幼朵一脸愧色应道:
“多谢圣蝎使手下留情,贵教的大荒笛法果真名不虚传,柳某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话罢又回了一揖便转身离了去。
“第一场五毒教阿幼朵胜。众位侠士暂作休整,准备下一场赛事。”
叶炜在楼阁上大声道。
“师兄,那阿幼朵姐姐好厉害,才不到几招就将那个柳哲给打下了台,你压力大不大?”
李雪名颇为担忧的对洛风问道。
“大什么大,我又不和她打!”
言语间洛风手里正提着一大串葡萄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用那含糊不清的调子应答着。
“可那衣布子也是五毒的啊,你方才还说他很厉害呢?”
“呃……我有说过吗?”
李雪名鉴定的点了点头。
“这个嘛……诶,无妨你师兄也是很厉害的!”
洛风拍了拍李雪名肩膀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随之又往四周瞧了瞧却是不见金韵的身影。
“咦,你师姐呢?”
“呐,她在那儿呢!”
李雪名指了指台下,只见金韵、阿幼朵、谷之岚三人聚在一起,不知在聊些什么。
名剑大会如荼似火的进行着,台上的选手亦是打得难解难分。一连几场下来,使得台下的氛围愈发浓烈。
以至午时,上午的赛事则已告一段落,藏剑山庄宴客厅外的广场上,金韵一手拉着李雪名,跟在洛风身后对其道:
“师兄,下午第一场就是你咯,这次代表师门参赛,心里作何感想啊?到时候别出丑哦!”
“嗨,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纵观纯阳除了掌门师叔与凤鸣师叔,就我将天道剑势练到了第七重。放心吧下午准能获胜!”
洛风倒是信心满满。金韵听罢一撇嘴道:
“我可不是给你泼冷水啊。这个人嘛,剑术高潮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呢,那衣布子虽然不好斗,但是不代表人家身手差,上午你有不是没瞧见阿幼朵那一身功法,若是气劲再盛两分,那柳哲怕是要吐血不止了。衣布子与她是同门师兄妹,即便再不济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呀还是小心为妙……”
听着喋喋不休的金韵,洛风似有些不耐烦的一转身将手按在其肩上语重心长的应道:
“是是是,师妹所言极是,我记住了还不行吗?”
金韵显然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倦意,正要开口再训,哪知洛风却抢先问道:
“对了,你方才与阿幼朵她们在那里说些什么呢?”
“要你管!”
金韵白了他一眼,拉着李雪名便往宴客厅一旁的厢房走去。
“嘿,我说你这丫头……”
洛风只得摇头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二
“乌教主,听闻此次藏剑山庄举办的名剑大会可是吸引了不少江湖名流前去参赛呢!”
荻花宫神祭大厅内,阿萨辛坐于主位上,手里把玩着茶盏若有所思的对乌蒙贵道。
“在下亦有所耳闻,不知圣教主为何提及此事?”
乌蒙贵略有疑惑的问道。
“呵,那乌教主可知前些时日我教分舵祭祀被杀一事?”
“自然知晓,圣教主此时问及此时……莫不是知其凶手是谁?”
“本座自然知晓,只是……”
阿萨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乌蒙贵自然也不傻,见阿萨辛此番做作姿态便顺水推舟的问了一句:
“莫非还有能让圣教主为难之事?”
阿萨辛故作叹息道:
“是谁所为本座自是知晓,只是此人在江湖中名望颇高,我红衣教若此时发难于他只怕后果难堪啊!”
乌蒙贵听罢顿时明白了阿萨辛的用意,他不过是想借自己之手将凶手除之。想到此处便心中一惊,试探性的问道:
“那……敢问圣教主,这凶手是……?”
“纯阳祁进!”
阿萨辛似笑非笑的看着乌蒙贵应道。
“啊?”
乌蒙贵一听竟是祁进顿时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祁进何许人也,他乌蒙贵岂能不知。且不说祁进的一身功力及其剑法,就算他是个泛泛之辈把他杀了,作为国教的纯阳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为此乌蒙贵不由眉头紧锁一时间竟是答不上话来。
阿萨辛似看出了乌蒙贵的疑虑,遂话锋一转笑道:
“乌教主,近来五毒教可有异样?”
听阿萨辛提及五毒教,乌蒙贵兴中更为忐忑。他揉了揉额头叹声道:
“自上次《尸典》一事,曲云已经开始在四处寻找在下的行踪,为避风头,在下进来半尸也是极为谨慎。”
阿萨辛听罢却是朗声一笑,乌蒙贵见其此时还能笑得出来,心中不免有些怒意:
“圣教主为何发笑?”
阿萨辛惯性的弹了弹衣袂道:
“乌教主乃原五毒教四大长老之一,毕生所学也是他五毒功法,如果乌教主假借五毒之手将他祁进除去,那……”
听到此处,乌蒙贵顿时茅塞顿开,转怒为喜的对阿萨辛作了一揖大笑道:
“哈哈哈,圣教主果然高明,那此事便交给在下了,还请圣教主静待佳音!”
话罢便欲转身离去,阿萨辛见状连忙将其拦住。
“圣教主还有何指教?”
阿萨辛淡淡一笑道:
“乌教主切莫心急,本座还有一言告知。”
“哦?圣教主请讲。”
“乌教主此次行事切记莫要声张,据本座得知,此次名剑大会不出意外的话,祁进会去参赛,这也是本座方才为何问你名剑大会一事的缘故,如果消息可靠,待过几日名剑大会便会结束,到时待他返程之际,乌教主你可在途中做好埋伏以五毒教功法将其毙命,这样一来,他纯阳再怎么查,也难查到你我头上,哈哈哈……”
说罢,阿萨辛又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圣教主好计谋,那在下这就去着手准备。”
话毕乌蒙贵便冲冲离了去。
“大人,您这一招借刀杀人可真是绝唱古今呢!”
话音刚落却见牡丹从后殿缓步而出。
“丹儿,你都听见了?”
阿萨辛端起茶抿了一口。
“自然是听见了,只不过……”
牡丹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刚刚才得到消息,说此次名剑大会纯阳派出的参赛之人并非是祁进,而是谢云流的大弟子洛风,所以教主大人,这次乌蒙贵怕是要白费力气了!”
“哦?此话当真?”
阿萨辛急问道。
牡丹白了阿萨辛一眼嗔道:
“丹儿什么时候骗过您呢?”
言语间便往阿萨辛怀中趁去。阿萨辛思忖了半响后竟是又大笑了起来。
“大人为何发笑?”
牡丹娇作的推了阿萨辛一把嗔道。然阿萨辛却是一脸兴奋的样子:
“我的好丹儿,你可是带给我了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大人何出此言呢?”
阿萨辛顿了顿应道:
“他洛风是谢云流的徒弟,谢云流何许人也?想当年吕洞宾如此器重于他,不惜耗损自身真气住他将天道剑势练至顶层。虽说他已背离纯阳,但据悉此人及其护短,如若这次乌蒙贵真是将洛风杀了,到时候不仅纯阳要找五毒麻烦,只怕他谢云流也会因此上纯阳兴师问罪罢,哈哈哈!”
阿萨辛的笑声越发尖锐难听。
“那大任,丹儿为您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您要这么奖赏丹儿呢?”
牡丹故作娇柔的问道。
“你想要是嘛奖赏呢?我的好丹儿。”
话罢阿萨辛便将牡丹搬到在怀里,深情的吻了下去。
三
晌午过后艳阳任存,藏剑山庄弑剑台周围依旧人山人海。不过片刻叶炜现身于台上双臂一抬对众人道:
“众位请静一静,上午的名剑大会初赛赛事已过半,且已有三位侠士胜出。稍后赛事将继续进行,接下来有请‘砍’字签纯阳洛风和五毒衣布子入场!”
随着叶炜的宣布告毕台下又是一阵喧嚣,更有甚者已经在台下开设了赌桌。
“来咯,来咯,功夫又高低,赌注无大小,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只见弑剑台的一边,一圆脸阔腮的大汉正站在一个大圆桌前不停的吆喝着。
“我买洛风十两!”
“我买洛风二十两!”
“我买衣布子五十两!”
一行人跟风般的纷纷把钱压了上去,那桌上的钱越堆越多,而一边楼阁上叶英等人见此情形亦是摇头苦笑不已。
“衣布兄,请赐教。”
洛风登台后对台上的衣布子作了一揖道。那衣布子弯腰一笑算是回礼。
“衣布兄,你的兵刃呢”
见衣布子手中无一物,洛风不免有些诧异。衣布子也不作答,脸上终是挂着微笑,少顷只见他从后腰上抽出一根干枯的木棍对着洛风双手一撇“啪”的一声脆响,那木棍竟被他折成了两段。
“洛风兄,你赢了。”
衣布子笑道,可此言一出,楼阁上、弑剑台下的众人皆是大惊,一个个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王者衣布子。衣布子话罢便转身往台下走去,留得洛风在台上双目瞪得如铜铃般一副看傻子的模样呆在那儿。
“此局纯阳洛风胜出!”
楼台上的叶炜也是一头雾水的喊道,然台下刚才押注的一行人却是有些不乐意了,更有甚者已是开始言语相嘲:
“什么玩意啊,衣布子你为何不战?”
“对呀,为何不战?”
“他衣布子怕是被纯阳的名号给吓破胆了罢,哈哈哈!”
这话一出台下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然衣布子也不予理睬,直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衣布哥,你为何不与那道长打呢?”
座椅一旁青素眨巴着眼睛问道。
衣布子摸了摸青素的头笑问道:
“素儿,那我且问你,我们五毒教历来可有使剑的先例?”
青素想了想歪着头应道:
“好像没有诶!”
“那就是了,既然没有,即使我赢了比赛又有何用呢?”
“哦,我明白了,衣布哥你是想成人之美,让那道长哥哥夺剑!”
青素恍然大悟道。
衣布子听罢欣然一笑:
“素儿果真聪慧。”
二人谈笑间一旁的阿幼朵则是认真的看着台上的比赛。只见台上曹雪阳挥舞着长枪和那万花的浪凌飞打斗正酣。
“师兄,你说这天策府的梅花枪法和万花的花间游身法谁更为厉害?”
这时阿幼朵竟莫名其妙的向衣布子问道。
衣布子听罢却是微微皱起了没,他观察了片刻台上的二人应道:
“这花间游身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固然不错,但天策府的梅花枪法却是更为刚劲,如此下去若轮体力的话,这曹将军怕是难敌浪凌飞了。”
话到此处衣布子又顿了顿,他观望着台上二人,不自觉的咦了一声,却见此刻台上的曹雪阳一个凌空踏跃手中长枪一阵狂旋直朝浪凌飞掠了过去。浪凌飞见其来势凶猛整个身影也是一紧,一连几个后翻想躲掉这一枪。无奈场地有限,眼看着就要被逼到弑剑台的边缘,浪凌飞退无可退,一时间他竟腾空而起双脚一踏踩着枪尖跃向了曹雪阳的身后。曹雪阳此刻正打得激进,那肯放过半点机会,待浪凌飞刚落地之际曹雪阳抓住时机身形一转,一招回马枪破空刺出,不偏不倚的正好顶在了浪凌飞的脖颈之处。
“好、好、好!”
见胜负已分,台下众人又是连声高赞。
“曹将军好枪法,在下佩服!”
浪凌飞双手一揖微微笑道。
谁知那曹雪阳却面若冰霜般道:
“承让了。”
本就热心肠的浪凌飞面对曹雪阳这冰霜美人冷不丁的一句回应却是显得颇为尴尬,无奈只得苦笑着转身向台下走去。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名剑大会的初赛也随之告一段落。经过了一天的较量众人也都各自散去。少了几分喧嚣此时的藏剑山庄显得格外静宜,然而与之相反的是杭州城内却是热闹无比,街边楼阁店铺亦是灯火辉煌。拥挤的人群之中,自然不乏洛风阿幼朵等人的身影。
“衣布兄,今日台上多谢相让啊!”
洛风一脸笑意对衣布子道。
“洛道长客气了,师兄他本不好斗如此小事不必感激!”
不待衣布子应话,阿幼朵倒是先插了一句。
“对了,贵教曲云教主此次为何没来参加名剑大会呢?”
洛风随口问道。
“最近教中事务繁忙,所以教主才嘱咐我三人前来参赛。咦,素儿呢?”
阿幼朵言语间随即一回头却是不见了青素的踪迹。
“哦,估摸着是金韵师妹带着她与雪名去玩赏了罢。”
“雪名?是那个少年吗?”
阿幼朵问。
“是的!”
洛风笑了笑应道。
“雪名这孩子……”
一旁的衣布子略带好奇的看向洛风。
“呵呵,说来话长。雪名自小便没了爹娘,是恩师将他寄于纯阳的。”
“谢前辈吗?他进来可有消息?”
“嗯,是的,自上次雪名一事后,一转眼九年过去了,恩师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话到此处,洛风心中似又唤起了对谢云流的思念,脸上不仅泛起了一丝忧伤的神情。
阿幼朵见状也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题,遂话锋一转又道:
“这么说来雪名今年九岁了,那岂不是与素儿年纪一般大?”
洛风听罢腼腆一笑点了点头。
“他们来了!”
洛风对阿幼朵二人道。只见街的另一边金韵一手拉着李雪名,一手拉着青素朝这边走来。
“阿姐,糖葫芦!”
青素举着一串冰糖葫芦一脸灿笑的向阿幼朵唤道。阿幼朵见状则是一声笑骂:
“呵呵,你这个小人精,就知道贪吃。”
“哪有,是金韵姐姐要买给我吃的。呐,还有这个。”
说着青素又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的小牌递给了阿幼朵。
“这是……”
阿幼朵接了过来,那是一块吊着一棵红宝石的檀木小牌,牌身正面刻着一个“景”字,背面则是一对太极阴阳鱼。
“这是雪名送给我的,说是铭牌,可以保平安的。”
青素的小脸上此刻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素儿不可,这东西极为贵重,赶紧还给雪名。”
阿幼朵一脸严肃,她深知这铭牌对纯阳一派的人有多重要。
青素听罢,刚才还满是笑容的小脸上,瞬间就变得沮丧了。
李雪名见状立马打着圆场道:
“无妨,无妨,着铭牌送给素儿就是,回头我再找掌门师叔要一个便可。”
话音刚落,洛风和金韵都惊讶的盯着李雪名,尤其是洛风他心中暗道:
“死小子,这铭牌纯阳中人生来就只得一枚,你到慷慨说送人就送人,等回去了看掌门师叔怎么收拾你。”
然而在李雪名看来,这似乎并不重要,凡是他愿意的事便可随之任之。皓月当空杭州城内已然热闹非凡,一行人又游玩了良久后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归了去。
一夜过后,清晨的露珠一个个沾在翠绿的柳叶尖上,西湖边已有稀疏行人来来往往。
客栈的房间内,洛风与李雪名正在酣睡,伴随着“吱呀”一声响,金韵端着几碗热腾腾的早食从门外走了进来。
“师兄,雪名起床啦!”
言语间金韵将早食摆在了桌上。
李雪名闻声从床上爬起来半睁着眯虚的双眼看向金韵喃喃道:
“师姐,这么早啊?”
“不早啦,快起来吃些东西吧。”
金韵说罢又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的洛风,只见他半截身子都耷拉在了床下,嘴角还挂着黏糊糊的口水。为此金韵不禁哑然失笑。待上前将其叫醒后,师兄妹三人便匆匆吃完早食往藏剑山庄奔去。
辰时已过,此时的藏剑山庄内早已人山人海。
“看吧,叫你两拖拉,要是赶不上比赛,坠了师门名头看你们回去怎么交代。”
路上金韵埋怨着洛风、李雪名二人快步往藏剑山庄赶去,而洛风、李雪名则是跟三岁孩童一般低着头一语不吭的跟在她身后。
三人刚进藏剑山庄,却见叶炜快步迎了上来:
“哎哟,洛少侠为何现在才到啊,快快随我来。”
由于迟迟未能开赛,弑剑台周围的喧嚣越发强烈。片刻后叶炜快步登台,整合了一下现场的氛围,随之朗声道:
“众位,昨日名剑大会初赛已告一段落,今日即将进入复赛,接下来有请参加复赛的侠士稍作准备。”
一旁的楼台上,洛风、阿幼朵等人已经抽签完毕。洛风看了着自己手中的复赛牌号,不仅皱了皱眉。金韵见他面色凝重,略有些担心的问道:
“师兄怎么了?”
洛风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应话。
“复赛正式开始,有请第一组参赛侠士,纯阳洛风,少林道心。”
随着叶炜的宣告完毕,金韵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她现在才算知道,为何刚才洛风的神情会如此凝重。这洛风本就与道心交好,现在两人同台对比,只怕到时候台上他心念情怀,不能全力以赴,故而才有所虑。转念间二人已经登上了弑剑台。
“道心师兄请赐教。”
洛风反手挚剑向道心作了一揖。
“阿弥陀佛,风师弟请!”
道心回礼后,只见他手中禅杖一震霎时一道浑厚的内劲自全身迸发而出,洛风见状亦是将手中长剑一挽摆出了驭剑之势。
“风师弟,一别多年想必你在剑术上的修为大有精进,如此,贫僧今日可讨教一下你的天道剑势。”
言语间道心一舞手中禅杖朝着洛风就攻了过去。洛风应得其势挽剑一挑“噹”的一声,杖剑相交二人便斗了起来。
“师妹,这道心的龙象伏魔功的心法怕是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吧。”
衣布子观望着台上激斗的二人,不由对阿幼朵感慨道。阿幼朵则是一脸淡然的应道:
“那倒未必,你且细看,他中气外泄步履偏斜,只怕是虚胜于实。”
此时台上二人杖来剑去打得甚是激烈,道心那一手罗汉棍法舞得则是风生水起。虽说招式简朴,但其威力却刚猛无比,只片刻间便占了上风。为此洛风自然也敢不懈怠。见对方招招紧逼,他反身一弹待拉开距离后长剑一挽,身形猛的回转提剑一刺,一招剑冲阴阳朝着道心便冲了过去。道心见状手中禅杖往身前一杵,左手提起猛的一掌打在了杖上。顿时一道强有力的内劲自杖身喷射而出直朝洛风撞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剑、气相撞之际,洛风竟被击得凌空几个大回环后才步履稍稳的落于地面。
“好强的内劲,师姐,师兄能打得过道心大师吗?”
李雪名一脸担忧的向金韵问道。
金韵倒是显得颇为淡然,她拍了拍李雪名的肩头笑道:
“放心罢,你师兄除了会贫嘴以外,剑术上的造诣还是可圈可点的。”
李雪名听罢,这才又稍放下心来往台上望去。然,台上二人一连过了几十招硬是难分胜负。少顷,只见道心双掌合十,将禅杖桁架于掌间一声大喝,瞬间台上气劲四射震得洛风连连驭剑招架。
“好一招大狮子吼!”
此时就连坐在楼台上的叶英等人也为之赞贺。洛风被震得连连退后好几步,待他稳住身形后,手中长剑一挽,直立于身前,左手呈剑指状抚于剑身由下往上发力一抹“铮”的一声剑啸炸响,那手中长剑直冲云霄。台下众人观之皆是一惊,仅一个弹指间,又听“铮”的一声,长剑从天疾冲而下,直插进离道心不到一尺的地面。
剑身入地三分还不停的发出阵阵剑鸣。道心则是被洛风这一式惊得连连后退,他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不好,刚想逃逸道场地的另一角,却见自那剑身四周一道夹着强烈混元气劲的气场猛的炸裂开来。与此同时洛风的身影已闪于气场之内,右手剑指一挥,那入地长剑应势破地而出被他直握于手中。借此时机洛风挚剑一连疾舞,霎时间剑花四起直奔道心攻去。
“啊!飞剑漫天势!”
道心心中大骇,当即持杖招架。只听得“噹、噹、噹……”一连数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过后,道心手中禅杖却是断成了好几节。
“道心师兄得罪了!”
此时胜负已分,洛风反手挚剑略带歉意的向道心作了一揖。
“阿弥陀佛,风师弟剑法精湛,贫僧赞服!”
道心似有些遗憾的应道。
名剑大会的复赛,随着洛风的初战告捷,亦是引得各江湖人士赞叹不已,而后续的赛事也更是将会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时光飞梭,在一天的复赛接近尾声之际,除洛风、公孙若外,另外一位沈眠风虽赢得了决赛的资格,但也因在复赛中和那藤原健三郎拼的个两败俱伤。
“大哥这沈眠风现已重伤,恐怕是无法参加决赛了。”
剑阁内叶炜对坐在正厅的叶英道。
“此事我已知晓,目前名剑大会将近决赛,等他养伤怕是不能。”
叶英思忖了片刻又道:
“这样,你且前去询问清楚,如若他真不能参加决赛,那边罢了,好歹我藏剑山庄也算尽了本分,以免日后传出去落得个不好的名声。”
“既然如此,愚弟这就去办。”
说罢,叶炜便转身匆匆出了剑阁。
藏剑山庄,宴客厅厢房内。洛风正趴在茶桌上发呆,似在想着是嘛。金韵见他思索良久,不忍问道:
“师兄,你在想什么呢?师兄……师兄?”
“哦,没什么!”
洛风回过神来。
“谁信啊?就你那点小心思骗骗雪名还行,想瞒过我却是休想。”
洛风懒心无常的白了她一眼道:
“是是是,静虚一脉就你最聪明。”
“你知道便好,说吧在想什么呢?”
洛风踌躇了一会后才对金韵道:
“你有没有发现,今日在台上藤原健三郎所使的刀法与天道剑势很是相似?”
“好像有那么一点……吧,有什么不妥吗?”
金韵疑惑道。
“你说他一个东瀛来客,所使的招式为何会与我纯阳武学如此相似呢?”
洛风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哪儿知道啊,天下武学博大精深,有相似之处也不足为怪嘛,你呀就少想那些没用的。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明天的赛事吧,如果沈眠风明日不能参赛,你就要直接进入决赛了。要知道那七秀坊的公孙若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你今天又不是没看见,她今天才几招就将阿幼朵给败了下来。”
洛风撇了她一眼喃喃自语道:
“她再厉害还能有你厉害呀?”
话音刚落却是被金韵一个脑崩弹了过来,一旁的李雪名见状则是偷笑不已。
次日巳时,已是艳阳高照。弑剑台上,叶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后手一抬对台下众人道:
“众位侠士,今日名剑大会将进入新的环节。”
话到此处他顿了顿又道:
“由于复赛中胜出的沈眠风侠士因身受重伤的缘故,目前已是无法再参加比赛。故,经决定,由七秀坊的公孙若和纯阳的洛风两位侠士,直接进入总决赛。”
待叶炜宣告完毕,台下不免又是好一阵唏嘘。
“那么接下来有请洛风、公孙若上场!”
话毕,叶炜似松了口气,长袖一摆快步往台下走去。
少时,洛风、公孙若纷纷登台而上,然,两人碰面必然又少不了一阵寒暄。
“往昔听闻秀坊娘子个个剑术超群,这几日得见真面,果真是名副其实啊!”
洛风面露微笑对公孙若赞道。
“不敢不敢,剑术精湛者又何只我秀坊姊妹,当年贵派静虚真人谢云流前辈的剑法不也是高深莫测吗?”
“呵呵,公孙娘子过奖了!”
“你我皆是江湖儿女,今日有幸名剑大会一站,小女子必然全力以赴,道长,请出招!”
“请!”
待洛风还礼后,公孙若手中双剑一展,场上顿时便散发出阵阵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