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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忆昔)红衣初现

    一

    一阵劲风掠过,拂得茶馆周围的枫林婆娑直响。那带头的大汉手握陌刀猛的劈向阿萨辛。阿萨辛却也不避,直将手中酒盏一掷,“砰”的一声,竟狠狠的打在了其腹部。大汉被打得一个趔趄顿时便咆哮起来:

    “他娘的,都给我上!”

    大汉一声令下,霎时间他身后的十几个兵卒蜂拥而上。阿萨辛见状猛然起身,脚一发力,只听得一声闷响,坐下长凳已然飞射而出,当即便把先围上来的两个兵卒给撞得倒飞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个转身,双掌驾于腰间发力一震,浑厚的气劲从掌心猛然迸射,瞬时又击倒一片。

    一时间这个小小的茶馆,尖叫声、喊杀声混成一片。那些歇脚的商贩也是被这一幕吓得四处逃逸,更有甚者连货物都顾及不上抱头鼠窜。那店小二更是有趣,只身钻进去一口大酒缸内,欲避祸端。可不曾想他下半身刚进去,就有一个兵卒被打飞过来将酒缸撞倒,于此使得店小二连人带缸一并滚落进了一边的溪流里,本就是深冬时节,虽说溪流里水深不过腰,但那店小二还是被冻得直哆嗦。

    与此同时,茶馆里的阿萨辛则是打得不亦乐乎。他双掌挥动如风,掌间气劲清晰可见,被他击中的兵卒皆如草木般横飞四散。而那张旭却只站在一旁,手中还端着满盛的酒盏,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场大戏。那茶馆的周管账看着满地狼藉,一边急的直跳脚,一边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可此刻众人打得激烈,那又会有人在意她的劝解。

    时过不久,那带头的大汉和那一干兵卒一个个皆被打得人仰马翻,有的躺在地上哀嚎,更有甚者已是昏死过去。此间原本好好的茶馆已经被折腾得一片狼藉,那周姓的管账亦是一脸沮丧的瘫坐在地上,而那店小二则是更为可怜,一身湿漉漉的蹲在茶馆的角落,怀里抱着个大酒坛子冻得瑟瑟发抖。

    “霍商兄好身手啊!”

    见阿萨辛毫发无损,张旭不由赞叹道,随机又将一盏满盛的酒盏递了过去。

    阿萨辛又弹了弹衣袂,接过酒盏刚要一口饮下,却是又注意到了瘫坐于地上的周管账,为此他脸上显出一抹淡笑,从怀里取出了几片金叶子塞进了周管账的手里。周管账回过神来,看到手中的金叶子,又仰头看了看阿萨辛,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而阿萨辛却是微微颔首,随后转过身来一扬手中酒盏对张旭道:

    “张兄,今日遇此事故,若我再与你同行恐怕多有不便,为此,还请张兄先行一步,我们有缘于长安再见可否?”

    张旭自然也知晓阿萨辛的苦衷,故而只得双手一揖苦笑道:

    “那霍商兄,在下便先告辞了,我们长安再把酒言欢。”

    阿萨辛听罢,亦是欣然一笑颔首弯腰算是拜别。

    不久,这枫桦谷又恢复如常,唯有那茶馆的管账和那店小二忙前忙后的收拾着残局。深冬时节,寒风时而呼啸而过,卷的红叶漫天飞舞。此时枫叶湖边的山崖上,一个红色身影独自矗立在那,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望向长安方向。

    那红衣人正望着长安方向出神,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禀教主大人,天一教教主乌蒙贵已到圣宫。”

    红衣人闻声转过身来,那玉指般的脸颊,高挺的鼻梁,正是阿萨辛无疑。

    “哦,这么快?五毒教那边可有动静?”

    阿萨辛用他那半阴不阳的调子询问道。

    “暂时没有,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乌蒙贵自创天一教一事。”

    “那可真是太好了,少了五毒教的干扰,这样一来,我红衣教也算是少了一块绊脚石呢,哈哈哈……”

    阿萨辛的笑声愈发尖锐难听,就连那向他汇报情况的下属都听得冷汗直冒。

    二

    红衣教(原波斯阿里曼圣教)现今中原的教址荻花宫位于枫桦谷北部的紫源山。紫源山山间草木繁盛,整座宫殿都被隐没在殷红的枫林之中,若隐若现,加之山间云雾缭绕,远远望去仿若海市蜃楼。山脚下的紫源湖畔荻草丛生,每逢荻花盛开之际,整个山脚都呈现出一片茫茫紫色,宛若世外桃源,然而这只是它美艳的外表,殊不知,在这桃源的深处,却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最早的阿里曼圣教只是波斯拜火教(又称袄教)的一脉分支。早在春秋时期便已存于世,是由波斯雅利安人“琐罗亚斯德”所创,而后延续至今。然,拜火教又存有两脉分支,其一是圣火明教,其二则是这阿里曼圣教。两教本是承阴阳相补、相辅相成之势,但时间一长,加之管理不善,教中就因为各类事物不协调,导致了教义上的分歧。越是到后来一些主教为求自身利益,更是闹得不可开交,直至大权落在了阿萨辛手中(此处所指阿里曼圣教的掌权)。就在几年前阿萨辛脱离了拜火教主教派,私带教中圣物“维提吠达特天罚剑”远离波斯来到中土,且在中土暗中遣人四处宣传教义拉拢信徒。后来随着势力逐渐扩大,便在这枫林之中修筑宫墙,从而也扎下了坚实的根基。

    由于立教的时间并不算长,所以起初的红衣教行事还算低调,充其量也就是暗中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但后来阿萨辛从“维提吠达特天罚剑”上所刻印的铭文中悟得《大光明典》,为此他身分阴阳,性情大变,行事更是较以往大为不同,这一点着实让人为之汗颜。加上乌蒙贵背离五毒自立天一教以后,两人就此暗中勾结,欲图吞并中原武林。

    “恭迎教主大人回宫!”

    荻花宫前山大门,随着层层而上的台阶,一眼望去,台阶两边尽是身着红衣的守卫,他们毕恭毕敬的望向阿萨辛是以礼行。阿萨辛则是一脸淡然自顾自的向台阶上迈步而去。

    “呀!教主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亚罗可是等了您好久呢。”

    台阶最高处,一身穿红色仆装的男子,一边扭捏着干瘦的身躯,一边阴阳怪气的向阿萨辛献媚。阿萨辛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问道:

    “丹儿何在?”

    “牡丹大人和乌教主正在神祭大厅等着您呢,牡丹大人还特意吩咐亚罗在此恭候教主大人您呢。”

    阿萨辛听罢便不再言语,直移步往前走去。

    荻花宫神祭大厅内,烛光熠熠,一根根硕大的梨花柱上雕刻着各类神秘的图腾。有类似走兽,有类似人物,且均被涂上了鲜红的印染。各类图腾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骇人。

    厅内正中,阿萨辛一袭红衣坐在主位上。在他身旁站着一个装扮妖娆的男子,该男子头戴紫色冠带,细眉红唇,面色透露着微红的光泽,红色抹胸下一条粉色长裙下摆直直耷拉在地。而偏坐上则坐着一个皮肤黝黑满脸扎须嘴唇略厚,身着长袍大口裤的男子。

    “乌教主不远千里来到我红衣教,本座方才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阿萨辛一脸淡笑,却是先向那男子开了口。

    “哈哈哈,圣教主客气了,在下也才到不久。”

    应话那男子便是天一教教主乌蒙贵了。

    “嗯,丹儿取茶来。”

    言语间阿萨辛将手一摆,他旁边那妖娆的男子便扭捏着身子转身挪步往偏厅而去。乌蒙贵见其扭捏的体态,心中竟是不由感到一阵恶心。他眼角微微一抽,定了定神后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黑色小盒递予了阿萨辛。

    “乌教主这是……?”

    阿萨辛一手接过盒子正要将其打开。乌蒙贵见阿萨辛此举,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将其劝住。

    “圣教主且慢,此物乃迷心散,一旦散发被吸入体内后,轻者可使人致幻,重者则会全身溃烂而死。”

    阿萨辛听罢眉头一皱问道:

    “那此物可有解?”

    “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药自然就有解药。”

    话罢乌蒙贵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递予阿萨辛。

    “乌教主千里迢迢来我红衣教,该不会仅仅就是为了给本座送这药吧?”

    阿萨辛将药瓶接了过来似笑非笑的对乌蒙贵道。

    “哈哈,自然不……”

    乌蒙贵干笑了两声似有话要说,可一语未尽,却见那牡丹端着茶从偏厅漫步而来。

    “大人,请用茶!”

    牡丹取出一盏茶轻柔的摆在了阿萨辛面前,而后又转身将剩余的一盏奉送于乌蒙贵,这虽说是奉送但乌蒙贵哪敢怠慢,只见他连忙双手迎合的将茶接了过来。

    “多谢牡丹……姑娘!”

    乌蒙贵自是知晓牡丹是男儿身,之所以称其为姑娘完全是为投其所好,因为他清楚这牡丹在红衣教中的地位仅次于阿萨辛,同时也知晓牡丹这人是他不可轻易得罪的。

    (牡丹原名为:阿拉木曲比,本是洱海越雟部落的王子,他自小就聪慧,长得也是一等一的可人,然而因为一直被丧妻的父亲当女儿养,故而才有了现今这女子般习性。后来因故被唐军带入唐营,其间多受苦难,直至遇得阿萨辛。被阿萨辛看中后,便施计将之带入了红衣教且成为了红衣教的大护法,同时也是阿萨辛唯一喜爱的男宠。)

    乌蒙贵这一声姑娘,喊得是恰如其分。那牡丹听罢心中一喜,竟是向乌蒙贵施了一媚。若是寻常女子倒也罢了,然牡丹这一媚眼着实让乌蒙贵心中一惊,连手中茶盏都差点掉落在地。牡丹见其模样不由掩嘴笑道:

    “没想到乌教主堂堂男儿,也会害羞,呵呵!”

    听得牡丹这话乌蒙贵倒也挺识趣,连连附合道:

    “在下失礼,惊于姑娘美色,还请姑娘勿怪!”

    此话一出牡丹更是犹如吃了蜜一般,颔首笑得前仰后合。

    “大人,您看这乌教主好会讨人欢心!”

    牡丹娇嗔道。

    “丹儿,乌教主这是在夸你呢。”

    阿萨辛也是一笑,同时一手揽过牡丹将其搂在了怀里。

    对于眼前这一幕,乌蒙贵越发觉得全身发寒,他赶忙定了定神,干咳了两声道:

    “咳,圣教主,在下此次前来还有一物相赠。”

    言语间便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本较为残旧的书籍,封面上陡然印着几个大字“尸练秘章”。此物一出,原本意向但若自如的阿萨辛也不仅“啊”了一声。

    “乌教主,你这是……”

    阿萨辛故作疑惑问道。

    乌蒙贵见阿萨辛此番表情,岂能不知他心中所想,从而言语间也变得有了些底气。

    “圣教主可曾听闻过五毒教的禁藉《尸典》?”

    阿萨辛何许人也,虽说涉足中原不算太久,但对于《尸典》这一秘籍却已是早有耳闻,但出于谨慎,他还是一脸淡笑道:

    “愿闻其详。”

    乌蒙贵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双手负背踱步道:

    “当年大唐狗皇帝命天策府攻打南诏,两军于大理山城激战数月。无奈南诏人少物稀,终究是敌不过天策府的围攻,眼看大理山城内的物资耗尽,都已经出现了人吃人的状况。后来实无下策,南诏王才寻助于前五毒教教主魔罗刹出手相助。而魔罗刹则利用《尸典》之术控制毒尸一举反攻,才终得将天策府那群狗东西击退。”

    话到此处乌蒙贵似乎有些动容,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后又道:

    “这天策府是退了,可由于《尸典》之术过于狠毒,自那次大战后,因余毒未及时能清除的缘故,则导致了南诏子民亦有部分毒变,就连魔罗刹自己也因《尸典》的反噬变得半人半尸。为此《尸典》一书才被列为禁藉”

    乌蒙贵说罢再讲目光投向阿萨辛时,却见他正在沉思,毋庸置疑乌蒙贵或许已经猜到此刻的阿萨辛对《尸典》这一禁藉或许已经有了想法。

    “那乌教主,你将这《尸典》带来我处是意欲何为啊?”

    阿萨辛看了看一旁的《尸典》故作不解的问向乌蒙贵。

    乌蒙贵见阿萨辛把话都问得如此明了了,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俯首弯腰对其施了一礼应道:

    “不瞒圣教主,在下此次前来,一是为了与贵教协商统治中原武林一事。再者嘛,为表诚意在下欲将《尸典》赠与圣教主,相信以圣教主的魄力,用不了多久便可习得其中奥义,到时候何愁大事不成?”

    阿萨辛听罢,并未立即应答,对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想称霸中原武林。但毕竟《尸典》这一禁藉不是他所愿意去探究的,原因很简单,当年五毒教主魔罗刹习练《尸典》的后果就是最好的警示。可是如此秘宝摆在他眼前却又使得他有些犹豫不舍。

    思索片刻后,阿萨辛端起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才淡淡应道:

    “既然乌教主有这番诚意与本座联手,那本座就却之不恭了。丹儿,将此物收下。”

    话罢又派人带着乌蒙贵前往客房修整。

    待乌蒙贵离去后,神祭大厅内阿萨辛手握茶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望着厅外。

    “大人,这《尸典》真有这般厉害吗?莫不是乌蒙贵那厮夸大其词了?”

    对于《尸典》一书的厉害,牡丹似抱有些许怀疑的向阿萨辛问道。

    阿萨辛听罢,皱了皱眉冷冷应道:

    “哼,这《尸典》厉害不假,可他乌蒙贵这样怀有狼子野心的人自己都不愿轻易去试练,反却赠送与本座,他还真当本座是白痴吗?”

    “大人何出此言?”

    “方才你也听他说了,魔罗刹何许人也,连她都被《尸典》反噬,我虽有阴阳混元功护体,但恐怕终究是抵不住这等邪术的侵蚀,乌蒙贵这厮用心险恶,假借赠《尸典》与我之名,实则是想借我之手替他除掉中原各大门派,然后待我反噬之际坐收渔翁之利。”

    话到此处,阿萨辛眼中凶光毕露,同时手一用力竟是将手中茶盏捏得个粉碎。

    “啊,没想到这南疆满人用心竟如此歹毒。那大人要不要丹儿去把他给……!”

    牡丹一脸愤怒,话未说完,竟是一只兰花在自己的脖颈处划了一下。

    阿萨辛见状立即抬手示以否定,随之又用颇为凝重的语气说道:

    “丹儿,此事不可鲁莽,暂且留他一命日后还有大用。”

    “唔!大人何意?”

    “哼!他乌蒙贵不是想借本座之手替他做事吗?那本座就依他之计,但到最后鹿死谁手可就不一定了。”

    “大人的意思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丹儿,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

    言语间阿萨辛用手托起牡丹的下颚,牡丹身子一扭撇过身去作含羞状娇声道:

    “那还不是大人您调教得好,那大人这《尸典》您打算作何处理?”

    阿萨辛思索了片刻后淡淡一叹应道:

    “先给洛水分舵送过去,我相信莎莉亚会有需要的,”

    牡丹听得阿萨辛这一决定,当即心里就是一颤。他似乎明白了阿萨辛的用意,只不过阿萨辛此举让他有点为难,毕竟莎莉亚与自己情同姐妹,而今阿萨辛却有意要让其习练《尸典》以为红衣教效力,为此牡丹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忧伤。

    自阿萨辛将《尸典》派人送至红衣教在洛水的分舵后,莎莉亚也自是尽心去研习。历经数年时间便在分舵试炼了大量毒尸。也正因如此,才使得红衣教分舵所在地及其周边地域的生灵多数覆灭,处处尽显凄凉之景。

    三

    九年后

    江津村,隶属于红衣教分舵洛水所覆盖的地域。初夏本该是一个树繁叶茂的季节,但在这被红衣教涂害的地境,却是显得毫无生气可言。植被枯萎,河水犯浑,漫天阴云沉沉。就连官道边上都零散可见一些森森白骨。几只乌鸦停落在一棵枯树上吱喳的叫着,这时离官道不远处的一个大土丘后面不时传来一阵阵“沙、沙、沙”的镐土声。

    “他娘的,现在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土丘的另一边,一个身着灰色短衫的青年男子一边挥动着铁镐,还一边骂骂咧咧的抱怨着。

    “那能有什么办法,自从那狗屁红衣教来了以后,过过几天安生日子,现在别说生计了,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

    土丘旁另一个头裹黑巾的男子蹲在地上,应了一句后又埋头双手奋力的将地里刨除来的土往身后抛去。

    灰布短衫男子闻声后,吐了一口口水又接道。

    “呸……嘿,我听说赵家沟那边又在闹鬼了,这个月也不知道闹了多少次了,人都快死绝了吧。前些天我见有几个外地道士说是进去施法驱鬼了,可进去了这么些时日了也没有再见出来,八成是栽在里头了。”

    那戴黑头巾的男子听罢似有些不耐烦道:

    “行了少说两句,省点体力赶紧挖,天黑之前还得赶着回家呢。”

    二人挖了片刻,突然听见“嗤的一声,镐似乎挖到了布匹之类的东西。

    “挖到了!”

    灰布短衫男子惊呼随即便扔了手中的镐,俯下身去和黑头巾男子一起用手飞快的在土里刨起来。不一会便见一只发黑的人手从土里露了出来。戴黑头巾那男子见状不由顿了顿,他道:

    “我说孟子,这不太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了?”

    那灰布短衫的男子有些疑惑的又凑近了一些问道。

    “张铁匠他婆娘昨天才死的,今儿个她这尸体怎么就变得这么黑了?”

    黑头巾男子话音刚落,就听得那树上的乌鸦开始“嘎嘎嘎”的怪叫起来,紧接着又是“呼啦”一阵声响四散飞了开去,只剩的两人蹲在地上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