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西陆看着这些孩子,心里突然有个想法,她依旧那副眉眼弯弯地样子,开口就问旁边一个在吃饭的,和他们类似作战服的汉子:“同志,请问野望镇的委员会在哪里?我能去哪找上一个委员反映一些情况的?”
那个眼睛不大、皮肤古铜的结实汉子看了看她和她的肩颈徽章,是和自己一个级别的外勤部成员,不过他是战斗组驻扎野望镇的队长,她看着是调查组的队长。
“一般委员会的常委都在委员会大楼那里工作,你想见却不一定能见到。”那汉子边吃边说。
“谢谢。”禾西陆客客气气地道谢,依旧一副笑容不减。
“队长,你想找委员会的委员反映什么?”刘红火有话就问,他现在已经知道禾西陆的性格是不介意手下的队友和她态度亲近的。
“先吃饭再说。”禾西陆一副我自有想法的模样。
等他们吃完了饭,禾西陆将几个孩子带到营地里休息的凉棚,她也和几个队友休息了起来。
实际上她已经收到小队的宿营位置,但几个孩子还没有人过来认领。
第七小队这两天确实有点精神紧张,而至少在营地里,不用担心有什么人在你睡觉的时候搞偷袭,因此他们和几个也放松下来的小孩美美睡了一个午觉。
除了斯嘉丽隐隐似有什么心事,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心智却早早地被迫成熟了。
两个时辰过后,应付了那些千恩万谢的孩子家属的第七小队身边,只剩下斯嘉丽一个小孩。
“还没有问你,你的家人呢?”吴艾森柔声问,她对这个和自己一样有着平沙人血统的女孩子好感有加。
“只有我哥哥,我觉得他可能出去找我了。”斯嘉丽忧心忡忡地回答。
“我正想和你说说,斯嘉丽。”禾西陆清脆的声音适时响起,她看着这个小女孩一副认真严肃地样子。
“你愿意在野望镇生活吗?在这里接受学校教育,以后也可以像我这样成为一名外勤部的战士。”
“外勤部?”斯嘉丽不太理解。
“那只是其中一个选择,现在你只需要想想,愿不愿意来野望镇生活?”禾西陆重复。
“那我的哥哥?”斯嘉丽很快问道。
“你的哥哥多大年龄了?”禾西陆便问。
“再过两个月十七了。”斯嘉丽毫不迟疑地回答,“他很能干,很有本事,自从……”
禾西陆见她突然停顿,大概猜到一些情况,开口说:“我可以找人一起写推荐信,不过很有可能你和你的哥哥不能住一起了,但想必要见面还是能见面,毕竟,野望镇就这么大,对不对?”
“你好好想想,我现在要去外面办点事情,回来以后再和我说说。”说完,禾西陆就要起身离去,旁边的队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不知道队长要去哪里。
“噢!差点把你们忘了。这人啊,一放松下来记性就不大好。”她不大好意思地看着几个队员说道。
这……还是那个可靠的队长吗?刘红火差点脱口而出。
“你们跟着我来吧,我本来想让你们自行活动,熟悉一下野望镇的环境,不过跟着我一样可以做。”
“是!队长!”新一天大声回答。
禾西陆夸张掏了掏耳朵,苦笑道:“改改规矩,以后在蛛网外面就不要这样‘有精神’了,禾姐,陆姐,老大,随便挑一个叫吧。”
“是老大!”新一天改口极快。
“是老大!”另外两个紧随其后,他们觉得老大显然比较符合江湖行走的规矩。
“感觉变成了祖强那伙……我们要习惯在外面用假身份,在野望镇还没必要,但以后就不一定了。”禾西陆一边走一边说,几人跟在后面。他们都还拿着武器。
如果禾西陆有注意到,也能发现身后的小女孩在默默记着她说的话。
野望镇说大也不算大,而且委员会等等一些行政都在这一岸。
禾西陆来到街上一个叫野望镇民用通讯服务处的地方,她要打的电话算不上公事,因此来到街上给一般民众用的公用通讯服务点。
她走在几个队员前面,正要进去的时候,一拍脑门:“哎!真是放松了就容易犯蠢,我忘了野望镇是要花钱的了!”
野望镇因为吸收了外来的人口,又远离蛛网,不方便用电子方式记录,因此把工分转换成相应数值,靠一家货币中心发行蛛网自己特制的合金钱币。
禾西陆本来可以从营地取一些经费,但她明显忘了。
思索之间,她还是走向了这不大的服务点里,这服务点服务台此时刚好有一位女性的冬土人在值班。
她身材较小,肤色偏暗,粗糙有皱纹,显然不是蛛网内部的人。
她一看见禾西陆的模样,倒也没有过多的紧张,一来蛛网总是提倡平等对人,二来这个服务点基本上都是对蛛网内部的人服务,因为这些通讯路线只在几个外拓点和蛛网内部联通。
她只是态度不错地请禾西陆登记身份信息,并回答了她比较关心的收费的问题。
禾西陆知道了外勤部调查组的队长可以在这里记账使用,便来到一部电话前,报了一个代码,请接线员帮她接了一个电话。
第七小队的其他几人没有用过电话这种东西,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盯着禾西陆。
禾西陆等待了约一分钟,终于听到听筒传来声音。小队的其他几人就这样听着禾西陆一个人的对话。
“赵叔,哈哈,对,是我,小陆。”
“我爸忙啥呢?”
“啊?不不,随口一问,习惯了,我不打听,也不找他。”
“找您啊!我在野望镇遇到一个不错的苗子,想问问您那个青少年培养计划还要不要人。”
斯嘉丽一双绿眸大眼怔怔看着,虽然这位大姐姐要自己考虑考虑,却似乎已经笃定自己会答应她一样,提前就来打听消息了。
虽然她确实已经作出了决定,只要她的哥哥能在野望镇也安定下来,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不然流浪冬土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是是是,一定走程序,一定写报告。赵叔,我这只是问问还有没有名额,可没有其他要求。”
“嘿嘿嘿,那您忙,我回头把推荐信一起和报告发过去。”
“您也保重,再见。”
她挂了电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的队员。
“看够了走吧。”
禾西陆带着他们慢悠悠地转着,一路往委员会办公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