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得好!”
“河西唐人是时候该醒来了!”
“他奶奶的!多少年了!我终于看到一次回鹘人做成的京观!!”
“哈哈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
“好儿子!真不愧是我的麒麟儿!”
“你这份礼物,你阿爷太满意了!”
张淮深见到这六座京观顿时压抑多年的怒气与怨气得到了释放
除了狂喜的张淮深外,在场其余的归义军官员们的表情则更为丰富
“如此大胜是我们归义军从未有过的啊!纵使当年太保公光复凉州也未能做到斩首6千级啊!”
“壮哉!壮哉!此等大胜定要传颂十一州!特别是龙家和吐谷浑那帮越来越不老实的家伙!我看他们还敢不敢不听话!”
“哼,此言差矣!就算如此大胜也不应该做如此有伤天和之事!我唐人虽久居河西之地但礼义廉耻不能忘却否则和那些蛮族有何区别?”
“李大人言之有理,经此一役将这么多的回鹘人杀害,留下个残忍嗜杀的名声,岂不是将我们归义军经营多年的仁德之名毁了?!”
“曹毕,你给老子闭嘴吧!你个粟特人给我装什么?这河西之地的蛮族什么时候和你讲礼义廉耻仁义道德了,不都是讲拳头硬的吗?”
“你要这么想和他们讲礼义廉耻,仁义道德,那你回去肃州当刺史?看看你能不能把龙家人感化成唐人?”
“马跃!你说话怎么如此粗鄙不堪!真的是羞于你为伍!”
….
张延礼看着城楼上神色各异的众人心中冷笑不止
“城楼上吵得还挺热闹的嘛?那我就再给你来一剂猛药”
只见张延礼举起自己的右手振臂高呼起来
“河西唐魂依然在!”
身后上千归义军将士虽然声音有些沙哑但也喊了起来
“河西唐魂依然在!”
“说的好”
张淮深听了也忍不住喃喃自语,心中顿时有种雄壮豪迈之感,看着张延礼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柔和
突然张淮深身后也传来了阵阵呼喊声
扭头一看竟然满城将士都举起手中的武器振臂高呼,巨大的声浪一阵又一阵袭来
这一刻就连质疑张延礼的那几个太保公一系的官员也都默然不语,张文彻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宋兴润走了过去
“宋司马,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所麻痹,归义军的军心无论何时都会在太保公的身上,如今太保公虽然逝去,但他的子孙淮鼎仍在,我们一定要替太保公血脉守住归义军、否则若是这般下去,张淮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不会再需要你们宋家了”
“张推官大可放心,老夫可不是这种临阵倒戈之人,当年我们宋家也是收到了太保公的恩惠,老夫这行军司马也是太保公临走前把我放上去的,得人恩果千年记,你我相识多年,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宋司马的为人我自是知晓,只是今晚宵禁而明振和索勋正在长流沟,恐怕还需多多仰仗宋司马”
“张推官大可放心,今晚我设晚宴邀请你一家前来,届时我等酩酊大醉,便留你一家在我家中小住,仆射为了大局不会对我宋家如何,明日明振,索勋大军归来,一切都会如往常一样,不过说到这张推官,我还是要劝你,太保公已仙逝,淮鼎年幼且远在长安,行事还是要徐徐图之,不要在触怒仆射,再有下次老夫也保不了你”
“谢宋司马关心,不过我的事情,我自己知晓该如何行事,人在世间都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我一庶子不是太保公,我何来的今日。”
“张推官大义老夫…”
宋兴润正准备来一波彩虹屁赞杨一下张文彻的精神之时,一阵阵比刚刚还要恐怖的声浪从城内汹涌而出
张文彻略显惊慌的扭头看向城墙的另一端,城墙下敦煌百姓不知何故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也随着城墙上的归义军军人一同高呼
看着全城数万人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张文彻犹如斗败的公鸡整个人显得十分落寞
“这是民心所向吗?太保公啊!您的在天之灵都不想你的子孙后代继承归义军了吗?”
这滔天的呐喊声夹杂着敦煌城百姓对恢复唐人往日在河西之地荣光的渴望,其中还夹杂着他们不甘屈服于河西恶劣的生活环境的心声
张延礼听着这意料之外的全城呐喊声也全然不顾自己的嗓子已经沙哑继续卖力的呐喊着
可怜那些回鹘人本就已经被张延礼从精神到肉体毁灭的七七八八了
如今听着数万人整齐划一的呐喊声一个个都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在原地不知所措,生怕张延礼或者张淮深等下一个命令就把他们这些残余的回鹘人也做成京观
就在回鹘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张淮深伸出了手臂做了个安静停止的手势,张延礼立刻相应将高举的手放下,周围的归义军士卒也很快的停止了呐喊声
原本振聋发聩的呐喊声渐渐停歇,整个敦煌城也变回了往日的平静
张淮深见呐喊声停歇并没有急着发言,而是转过身看着宋兴润
“宋司马,我思想向后觉得确实应该赏罚分明”
“既然我家延礼他杀死了同僚宋哲,那他的沙州都教练使就免去吧”
宋兴润闻言愣了一下想起刚刚滔天的呐喊声,他一时间竟也有些慌乱摸不准张淮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硬着头皮应道
“仆射英明,属下佩服”
“好,既然罚完了,那就该赏了,张延礼立下如此大功,我决定封他为沙州营田使兼牙门将,宋司马以为如何?”
“谨遵仆射之..“
张文彻见宋兴润如此轻易的就揭过此事顿时怒从心来
“不可!郎君擅杀同僚之事就算揭过,可郎君这般年纪怎可委以营田使之任...“
“张推官!请你注意你的身份!你怎么和仆射和本司马说话的!”
“仆射乃归义军节度使,他的决断我等作为属下定当遵从!你这三番五次质疑仆射决定是和居心?”
“属下请仆射责罚张推官以儆效尤!”
“???”
张文彻整个人都懵了,作为老银币的他万万没想到刚刚还和自己表态会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队友宋兴润竟然这么快就叛变了,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宋兴润顿时咬牙切齿的怒吼
“宋兴润!你刚刚...”
“刚刚什么!张推官,我只是劝谏你规范行为,你却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请仆射明鉴并惩处张文彻!”
“你!”
....
张淮深饶有趣味的看着原本亲密无间的二人因为这全城呐喊的壮举,立刻就倒戈相向顿时多年来一直头疼的事情轻松化解
“看来今晚也不用搞什么宵禁了!”
张淮深心里笑开花,但脸上还是十分严肃的打断了争执的二人
“够了你们两个成何体统?”
“张文彻,你确实越来越目无尊长!行为举止愈发猖獗!即日起我免去你推官一职,并罚你闭门思过一年,一年内无令不需外出!”
“仆射英明!”
“属下复议”
“属下复议”
....
宋兴润立刻附和张淮深,而周围的几个原本太保公一系的官员见宋兴润倒戈也纷纷跳出来指责张文彻,但仍有部分太保公一系官员选择视而不见
显然如今尽收瓜州民心的张延礼以及此次沙州万人呐喊的壮举,张淮深的节度使之位都变得无比牢固,更别提早就被张淮深牢牢抓在手里的兵权
这个时候还站在张文彻那边替他说话就和老寿星上吊没什么区别了
终于张文彻冷漠的看着一众倒戈之人心中甚是感慨
“真是树倒猢狲散...人心...罢了,罢了”
张文彻看着张淮深一眼,然后又看了眼张延礼便面色平静的随着押送他的士卒走回了自己的家
张淮深看着张文彻那落魄的模样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多年来一直掣肘在旁的狗皮膏药今天终于借着张延礼的连番大胜,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了
今晚敦煌也没必要血流成河
想到这张淮深整个人看起来如沐春风,的从城墙上探出头吼道
“勺娃儿!走!跟你阿爷回家!”
“你娘想你都想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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