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郎君,二小郎君!快醒醒!快醒醒!”
迷迷糊糊之际张延礼感觉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夹住并且在不停的拉拽着
“我这是在哪?我刚刚不是在办公室加班吗?”
张延礼微微张开双眼发现此刻自己竟然身处于一间很像是自己乡下老家的黄土木造建筑之中
自己身旁还站着一位身材丰腴看起来很有种混血儿的少女正一脸焦急的环抱着张延礼的手
“二小郎君,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月光奴了!”
“月光奴?”
随着张延礼的视线从脸往下转移
“嗯,确实是个接近满月的白月光”
月光奴发现张延礼视线的转移非但没有一丝娇羞反而十分大胆的抱着张延礼的手更紧了并想要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二小郎君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闫大人差人找你呢!让你赶快去一趟州衙”
“闫大人?州衙?”
听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名词张延礼的脑中突然涌入了大量的记忆
强烈的眩晕让张延礼两腿一软整个人都跌在了月光奴的身上
“二小郎君,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嗅着月光奴身上那混杂一丝羊奶味的少女气息张延礼渐渐搞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我特么的穿越了?还是我刚刚无意间刷头条看的历史文章里的人物!”
穿越而来张延礼还是叫张延礼
只是这里的张延礼是唐朝归义军节度使张淮深的二子
张延礼是生于大中十一年(857年),如今是大唐乾符元年(874年)正好十七岁
本次是依先生宋闰盈要求来到瓜州游历,其实就是让张延礼这个温室里的花朵出去跑跑体验下民间疾苦
记忆到这便戛然而止,并没有什么浪荡公子的风流记忆
同时头也不疼的张延礼整个人都硬了
因为自己脑海中清晰的回忆起自己穿越前看到的那篇历史文章
他知道自己那便宜老爹张淮深将会在大顺元年(890年)被政变杀掉
而自己全家也都会在那场政变之中惨死
至于杀害他全家的政变者是谁张延礼不知道历史上也没有人知道
只是记得那篇文章的最后列出几个嫌疑人
其一是张延礼的两个庶出弟弟张延兴、张延嗣
其二是张淮深的堂弟,西北战神张议潮的儿子,也是在政变后接任张淮深节度使之位的张淮鼎
其三是西北战神张议潮的女婿索勋,因为张淮鼎在抢走老爹节度使之位后只做了一年的节度使就死了,在他死后归义军节度使之位就成了索勋
想到这张延礼自觉大脑犹如万千丝线混杂在一起根本抓不到一丝的头绪
“月光奴,你去和闫刺史差来的人说一声,我晚点过去,我现在想一个人冷静下”
“二小郎君....是...”
月光奴原本想说阎英达叫他似乎是有急事,但看着张延礼一脸严肃的表情作为奴仆的她根本不敢违逆张延礼的意思只得松开环抱的手一脸哀怨的看着张延礼缓缓的离开屋子
当月光奴退出房间张延礼将头倚靠在椅背上看着那很有年代感的梁木心中满是懊悔
“为什么当年不好好学历史!”
“啊啊啊,不对,不是我的错,错的是这个归义军历史太偏僻了!我就问有几个人知道!”
“文章里说乾符元年是874年,大顺元年是890年,也就是16年后我就会全家富贵去吃元宝蜡烛了”
“可问题是,到底是谁杀了我全家!!”
张延礼不断的强迫自己回忆那篇文章,可无论怎么回忆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归义军的历史对于张延礼这样的996普通打工人而言实在是过于冷僻
就算是看了那篇文章张延礼对归义军的认知也只是知道归义军是西北战神张议潮带领残存在河西的汉人反抗吐蕃并光复西北十一州的强军,是大唐王朝最后的荣耀
此外作为历史不太好的理科男就真的不知道了
“唉,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算了,不纠结了,我一个穿越者还用担心被谁杀吗?”
“这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吗?”
“反正我不知道以后谁让我全家都富贵了!”
“但既然我来了,干脆就让这几个什么张延兴、张延嗣、张淮鼎、索勋统统全家富贵好了!”
“毕竟穿越者第一奥义,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张延礼想通之后顿时觉得心情愉悦了许多,立刻就在考虑今晚要不要把月光奴叫进屋赏月
毕竟这正人君子该做的事情自己前身可一直都没做过,导致月光奴的思想越来越乖巧一点也没有西域女子应有的风情
“作为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怎么能压抑人类的天性呢!?太不道德了!”
“唉,不过说来这沙瓜二州太偏僻脱离大唐本土太久了,所辖人口也太少了,两个州竟然连个勾栏都没,想听个曲子都没得听”
“不对,唐代好像是没有勾栏的,勾栏是宋代的!”
“唐代的话有名的消遣地是长安平康坊!”
“长安太远了,看来在这沙瓜二州我注定每天到晚上只能打摆子,倒也真是无趣啊!”
感叹唐代无趣的夜生活之际张延礼也开始思索起今晚赏月流程
张延礼正想拿着笔墨写写流程列个清单的时候,发现自己眼前那张木桌上放着一本崭新的线装书
“张延礼随笔?”
“随笔是什么意思?散文吗?这是我写的散文?”
张延礼记忆中全然不记得自己有写过什么随笔
于是带着一丝好奇翻开了这本随笔
【乾符元年,三月二十八,今天是我穿越的第一天,然而也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大概我写完这篇随笔之后很快就会死去吧】
看到随笔第一页的第一句话张延礼懵了
“我不是还有16年可以活吗???怎么第一天就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
【也许因为我是穿越者的缘故,我的到来让我屏退了月光奴,这一随意的举动却给我带来了与穿越前完全不同的结局,一个死亡的结局】
【我也是到了此刻回鹘人已经攻陷瓜州我才明白】
【原来闫刺史差人来找我,是因为城外有一伙刚刚在甘州被龙家、温末人击溃的回鹘残兵,他们此刻正聚在城外并派人入城上表想要归顺瓜州】
【闫刺史见这伙回鹘人虽是残兵且已经派人上表归顺,但这伙回鹘人相较于如今的瓜州而言仍然是一股可怕的威胁,在不知道这伙人的真实目的之前,闫大人不想让我身临险境想先让我带着随从从暂时还没有回鹘人的北门出去绕路回沙州】
【我想如果我当时没有屏退月光奴而是跟着那差人去州衙,根据前世我那循规蹈矩的性子大概率是会听从闫刺史的安排从北门离开瓜州,从而结束我穿越首日既亡日的命运】
【如果那样的话我大概率是可以按照原来的命运那般在赏多十六年月】
【可惜并没有什么如果,最终我没能回沙州,同时外公也还是决定接受这群回鹘人的降表,但只允许首领梅录带十名战士入城献表】
【噩梦就如此发生了,这群回鹘人在宴席上和众人吃着肉喝着酒称兄道弟好不热乎,但酒过三巡之后梅录所带的战士却借假借醉酒暗暗遁走,并联合在瓜州城内的回鹘商人一同袭取了防御薄弱的北门,早在城门外等候的上万回鹘大军放入城中】
【当回鹘人大军静悄悄的杀入州衙与首领梅录汇合之时,众人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伙回鹘人一直就没想过投降而是为了袭取瓜州作为赖以生存之地,他们的首领梅录更是当着我们的面坦陈,他是回鹘汗国的王子,他们这一支虽然经历了黠戛斯人、龙家人、吐蕃人、吐谷浑人的连番打击,但仍有三万之众,是绝无可能向弱小的瓜州归义军投降,他们只是想以最简单的方式拿下瓜州然后在这休养生息】
【闫刺史听完顿时悲愤欲绝自觉对不起太保公有损他的威名,便吩咐冯纳仑略护送我离开,之后带着瓜州残余的瓜州军与这群狡猾可憎的回鹘人拼命】
【我也在冯纳仑略护送下一路逃窜,一路上听着耳旁瓜州唐人百姓的哭喊以及那些该死的回鹘人肆意而又残忍的戏谑之声】
【我亲眼见到回鹘人戏谑的举起长刀斩杀孩童,也看到了无数妙龄少女被回鹘人当街凌辱,也看到了无数不甘屈服的唐人汉子为保护家人而与回鹘人拼命】
【我看到了很多但我却无能为力,因为我也迎来了我的最终的宿命,作为归义军节度使张淮深的儿子,梅录早就对我印象深刻,虽然冯纳仑略叔叔拼死护我,但最终还是被逼入一处民房之中】
【我不甘心,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却只改变了我自己的命运,让我从苟活16年变成了当晚惨死去,除此之外我没能改变任何人的命运,特别是这群正在承受回鹘人蹂躏的瓜州唐人悲惨命运】
【甚至于连我的月光奴都没保住】
【看着怀中已经不想被回鹘人侮辱而偷偷服毒自尽的月光奴尸体,我已经无法抑制我心中的怒火】
【我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写下这篇没什么用的随笔,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想后世有人能记住我张延礼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现在我要拿起手中的陌刀,像太保公那样和这群该死的回鹘人拼命】
【就算死,我也要做一个*朝天的男人!我坚信,唐人!永不为奴!唐人!永不屈服!】
【如果后世有人看到这篇随笔,请记住,曾经有个名叫张延礼的超级无敌大帅哥,面对数千回鹘大军围攻慷慨赴死,死的悲壮,死的可歌可泣,如果可以的话请为我立个碑,记得雕像刻的帅一点,不然不符合我的气质】
....
看完随笔张延礼沉默了胸口在感觉到一股气堵着出不来
“这本应该就是我的金手指”
他郑重的把这本随笔放入自己怀中
虽然有了这个可以预知未来的随笔,但张延礼却没有丝毫的兴奋
整个人陷入了异常的沉静之中
“今晚月光奴会死?我也会死?瓜州唐人都会死....回鹘...”
张延礼眼神中不自觉有些戾气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推开房门就朝着院子大门走去
“现在不是哀伤唐人命运的时候,我要活下去,而且是要带着瓜州唐人活下去!”
“纵使刀剑加身中华民族也绝不屈服!”
“回鹘!你们必须要付出代价!”
走出院门,月光奴正好迎面走来
“二小郎君,你怎么出来了,我刚打发那人回去复命...”
看到月光奴刹那张延礼不经的回想起随笔里月光奴服毒自尽的未来
虽然张延礼对月光奴的印象是始于外表,但在知道她服毒自尽之后
月光奴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
张延礼伸手揉了揉月光奴的头弄得月光奴脸颊一阵绯红
“郎君,这里不可以吧....很多人呢”
“.....”
“你这小脑袋瓜子在想啥?”
“你家郎君是这样的人吗?我是要去州衙找使君!想什么呢!”
“啊...对不起”
“看来我对你是疏于管教了,晚上在教训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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