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落叶,卷着他的枯败,在做最后的飞翔。
然后他飞得很高。
很高。
视线向下放,是尘土。
尘土里,闪着寒光。
平峰望着前方,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怎么就走了呢,这个混账。营之,你有种活着和我打一架,这算什么鬼!”他咬牙切齿地说。
“呵呵,”平峰面色阴沉,“你解决不了的一切由我来完成吧,斯及呈是吧。”
“不过是个垃圾。”
……
朝野震动。
仅仅三日,受降城就被斯及呈攻破。
斯及呈意气风发地骑在马上,得意至极。三万大军就在自己身边,每一把刀都被磨得泛起寒光,每一匹马都精神抖擞。
在他看来,大同只是囊中之物。
忽然,他抬起头来,望向前方。扬起马鞭:“那座山叫什么名字?”
“报,叫犁山。”
斯及呈忽然有一种预感,是危机感。这种直觉是马上民族生来具备的,通常十分准确。他皱了皱眉头,感到奇怪。
算了,还是继续前进吧。
欲征大同,须经犁山。这句话无意是万分正确的。看,光秃秃的犁山两侧是一片原始森林。里面有猛兽出没,据说有一只鹰拥有七米念径(念力释放可控最远距离七米)。犁山后就是大同,有人问为何不把大同建在犁山上。答案很简单:路太难走了。翻过去都费劲,别说建城了。
斯及呈望着犁山,感到了一丝困难。
怎么过去?
斯及呈不愧是斯及呈,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停一下。”
命令传了下去,大军停了下来。属于秋天的落叶划过空气,风冰冰凉凉的。枯枝勉强支起几片败叶,摇晃着,摇晃着。
“开始行动。”
太阳,被乌云遮住了。
公冶翔很烦躁。
他只是想混饭吃而已,所以才来灵先十级学院的。刚开始倒还不错,五天放假两天训练。但后来就变了。平地一声炮响,窜出来个陆建。一挥手,早上五点起来一切都变了。假期没了,魔鬼训练来了,可谓苦不堪言。没过几天又变了:阴山关破,全体学院前往参军。
望着天上的太阳,很刺眼,很刺眼。几只乌鸦飞过山林“呀——呀——”,搅破了云。
“官人!”
公治翔回过头来,看见了一群平民。他们好像是一队商队,唱着山歌,悠然自得的走了过来。为首的人向他打招呼。
“战争时期,禁止通行。”公治翔懒洋洋的说。
为首的人一怔,苦着脸道:“官人,行行好吧。小的们也不容易呀。”
“不行就不行。”公治翔大公无私的说。
“你看,”带头的说,“大伙有一点心意想给官人。”他把一把银子递了上来。足有数十两。
公治翔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不由得一呆。可平峰将军的话不得不听,但这么多钱又不能不要,不收对不起自己,收又怕抗命被杀头。
“小治翔,怎么了?”
公治翔吓了一跳,有点做贼心虚:“没没没什么,只是在和几个人讲明情况。这里不能通行,听到了没有?”
来人是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汉子,有点猥琐。他只是一看就明白了情况,毕竟是老兵油子了。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大叫道:“兄弟们过来一下!”
“咋子,叫我们干什?”伍户过来了,看了看,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从此路过。”
“留下买路钱财!”
商队看着突变的画风,着实吓到了。有的僵在原地,有的不知所措,有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平的兵还兼职强盗!
他们“畏惧”的交上了钱,为首的笑着(实在忍不住)说:“可以过去了吗。”
伍户笑了笑:“一个不留!”
开完笑,放个鬼!后面还有数个岗哨,他们被发现了的话他们会被杀头的!灭口,必须灭口!
一只鸟飞过,怪声震撼人心。
商队头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从没见过敢要我命的人!”
回答他的,是刀锋。
“当——”
血花飞溅在黄土色的土地上,留下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鸦雀无声。
因为,尸横满地。
那根本不是商队,那是元军伪装的!
“商队头头”叹了口气:“没想到平军这么无耻,失算了。”刚才他不但挡住了伍户的进攻,还瞬间反杀。
“撤吧,”一个人说,“计划失败了。”
林间小道默默的投下绿阴,只剩下脚步声空寂的盘旋。
斯及呈大吃一惊,没想到平军这么不要脸。这种事都敢干。
本来,他的计划是派士兵伪装成平民潜入敌军内部造成破坏,再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大同。可是这个几乎完美的计划被平军内部的强盗击溃了。而且敌军很可能已经因此猜到元军来了,失去了先机。该怎么办呢?
强攻。
只能强攻。
快!!!
“阿鲁台率三千飞骑兵从空中攻击犁山,黄泰来率兵一万沿登山路为左路军进攻犁山老人口,我亲率兵七千为右路军进攻犁山水花口,余下为预备队由提丰率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