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来活儿了

    秋高气爽。晋城的十月，便是如此。天气好，街道上也热闹。方慎走在街上，身旁是来晋城时一同赶路的书生、胖子与李成三人。由范胖子牵线，几人难得再聚，正去往晋城有名的酒楼聚仙楼，打算畅饮一番。“平时街上可没那么多人。”方慎皱皱眉，看着比平时还要热闹几分的景象，说了一句。说这话时，他侧了侧身，让一辆装满了酒坛的驴车驶过。驾车的小伙匆忙回头道了一声谢，继续向前去。“是啊，晋城做买卖的人也多了。”范胖子也感叹了一声。“我家在晋城的买卖也受到了影响，忙得不可开交，我是忙里偷闲出来找你们的。”许书生嗤笑一声，“我看你就是想偷懒。”李成看着两人闹起来，点点头道：“确实，这段时间来了很多外地人讨生活。”“我是本地人，平时在晋城营生的，不说混个脸熟，至少都有印象。但是你们看，那些做买卖的，就是生面孔。”“他们的口音也有点不一样，像是北边宁县的口音。”许书生诧异，“宁县的人来晋城营生？这不是舍近求远么。”要知道宁县靠山，与北边几个靠山的县毗邻，虽然不是挨着的，但沿着山路穿过大山，便到其余几县了。山路也不难走，至少比走远路南下到晋城方便多了。往常晋城虽然也有从宁县过来的商人，但是不常见。范胖子摇了摇头，“估计是出了什么变故，看这模样，估计宁县大部分出来营生的都过来晋城了。”四人一路说一路走，很快就来到了聚仙楼。“几位客官，里面请。”门前一个小二弯腰，将几人领进去。走进酒楼内，只见里面宾客喧闹，人们来来往往。“我们要靠窗的位子。”范胖子道。小二连忙将几人带上二楼，安排在窗边。方慎向下看去，能看到街上的热闹景象。趁着小二抹桌子、倒茶的功夫，方慎问道：“小二，你可知那些来晋城营生的外地人是哪里人？”小二顺着方慎的目光看下去，知道他说的是谁，随口答道：“那些人啊，从宁县来的。”许书生几人对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那你可知，他们为什么来晋城？宁县和晋城可不近。”小二欲言又止，范胖子见状，不着痕迹地将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小二得了赏钱，眉开眼笑。他俯下身子，道：“本来呢，宁县那边的人，喜欢走山路到相近附近的几个县做生意，很少来晋城。我们聚仙楼每每想采买那边的茶叶，都要派人过去那边收。”“但是近来听说啊，宁县那边的山路，不能走了。”“到不了其他几县，可不就得来咱们晋城了么？”范胖子好奇道：“为什么山路不能走了？”小二神神秘秘地道：“听说是闹邪异了！失踪了好些人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没人敢走山路了。”“原来如此。”范胖子点点头。小二下去了，许书生喝了口茶润润喉。“这听起来，很像咱们来晋城时的经历啊，说不定又是那什么诡异闹的。”李成摇头，“那野庙的影响才多大，时常也有人走那条路来晋城，只是被害了些人罢了，远远做不到封路的地步。”“方兄，你说呢？”许书生看向方慎。“可能还真是，只是闹得比较大罢了。”方慎道。许书生闻言打了个冷颤。几人不再聊这个话题，而是聊起了近况。这时，菜也上来了，几人边吃边聊，有说有笑。范胖子毕竟是忙里偷闲，几人吃了顿饭，聊了聊，也该分别了。只是临别时，方慎道：“你们知道震南镖局在晋城还是有点影响力的，要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儿，可以来找我。”许书生和李成只知震南镖局大名，但不了解太多，都应了句好。但范胖子家是做买卖的，知道震南镖局的力量，郑重的抱了抱拳，也道了句好。跟几人分别，方慎也径直回了震南镖局。……镖局门口，几辆马车载着几个大箱子，由几个镖师带头，轰隆隆的向着城门口去了。镖局的业务发展得很快，这得益于震南镖局现如今的分量。方慎走进镖局，却见到本该在闭关的老胡和孙典君出现在演武场。两人正在对练，只是孙典君是在被压着打，在老胡势大力沉的攻势下几乎喘不过气来。“不打了，不打了。完全不是你对手，这么搞没意思。”不久后，孙典君顶不住罢手了。老胡也只能撇撇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孙典君嘴角抽抽，看到方慎，眼睛一亮。“方小哥儿回来了，正好。”“怎么了这是？”方慎疑惑道。孙典君跟老胡围过来。“记得之前赵头儿请来的道士吗？”孙典君道。“就是请来做法将诡异残躯炼成道器的道士？”“对。”孙典君指了指大堂方向，“赵头儿在跟人家商量着事儿呢。”方慎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这就是你们两个出关的原因？”“嗯。”老胡点了点头，“来请我们出趟镖的，是趟大活儿。”说完，老胡补充了句，“你也去。”“知道具体情况吗？”方慎问道。老胡摇摇头，“等等吧，晚上头儿应该叫我们了。”不出老胡意料，晚上包括三人在内的几个镖师被赵常山召集，聚在大堂里。赵常山笑道：“来了趟大活儿。”“我常请来做法的那个道士，来自于永德县的鱼龙观。”“现在人家要送一批材料回观里，但路途危险，于是求到我头上来，出价不菲。”“于情于理，咱们都应该接下这活儿。”方慎想了想，道：“永德县，是不是要过了宁县再往北？”赵常山点点头，“不错。”“听说那边的山路闹邪异？”“对，据官府的消息，其实就是出现了大规模的诡异入侵，导致山路完全被封。”赵常山将他知道的消息说出来。“但据官府的消息说，其实那些诡异的实力不高，只是一时腾不出那么多人手处理罢了。”“你们明天出发，走一趟吧。”“小道长也随行。”但散场之际，赵常山还是道：“你们也小心一点，消息归消息，但内中具体情况谁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