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诡异
噼啪！篝火燃烧，爆出几点火星。夜越来越深了。富商依旧不知道在和老者聊什么，一群人围在篝火边，低着头低声细语，似是富商在说着什么吸引人的话题。富商的两个护卫仍然守在马车货物旁，傲首挺胸，身形挺拔。方慎轻轻摇醒许书生三人。“嗯～”许书生发出一声鼻音，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到方慎的脸，刚想问什么，就被方慎捂住了嘴。迷糊的许书生瞪大眼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范胖子和李成也清醒了过来。“怎么了？”李成低声问道。方慎什么都没说，指了指那两个护卫。三人抬头看去。两个护卫面向着富商的位置，依然保持着护卫的姿态，但他们一双眼珠正死命向着方慎他们转过来，似乎因为用力过猛，他们眼珠冲血，眼角青筋尽起。吓！许书生三人被吓了一跳，许书生结结巴巴地想说些什么，却被方慎打断了。“待会你们自己小心点，见机行事。”三人点点头，李成手心出汗，将他那把柴刀握在手中。范胖子和许书生则是往墙角靠。方慎站起身来，无视了两个护卫，朝着富商大声道：“敢问贾老爷，此番是从哪里赶来？”富商贾老爷微微一愣，回头才反应过来，道：“此番是从孟河县来，你们看，我那匹马还是在孟河县一家商行租来的，马鞍上还有商行记号。”那伙行商与贾老爷的交谈被打断，纷纷一愣，似乎如梦方醒。他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恍惚，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跟贾老爷聊了这么久。那个老者退后两步，冷声道：“孟河县到这里的路，两月前因山洪爆发暂时断了，而从孟河县到此不过半月路程。贾老爷半月前怎么从孟河县赶来？”说着，行商一行人也注意到了两个护卫的异状，各自掏出了短刀等武器，靠在一起。贾老爷的仆役此时没了动静，站在一边眼神空洞地看着，脸上血肉开始腐烂，散发出一股尸臭味。但贾老爷像是没看到手下人的异常般，还有解释：“什么山洪爆发，没有这回事，我们从孟河县赶路半月才到了此地，因这磅礴大雨才来到庙里……”“贾老爷何时从孟河县出发？”方慎出声道。“二月中旬啊。”“那贾老爷可知，现在已是五月了？”“五月？五月…五月…”“不对啊，我等到这里的时候才三月，然后…然后…”贾老爷口中喃喃，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呛啷！方慎长刀出鞘，面无表情地走近贾老爷。猛然间，贾老爷抬头，脸上青筋爆起，脸色狰狞，口中血沫飞溅，吼道：“不，你们胡扯！都给我去死！”贾老爷的脸也烂开了，吼了一声便朝着方慎扑来。“滚！！”大吼一声，方慎手臂肌肉鼓荡，周身荡起一阵黑色煞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刀一刀劈在贾老爷身上。贾老爷如同败絮一般被劈飞，砸倒好几个仆役。摊在地上，贾老爷的胸膛一片稀烂，喉咙漏风地嘶吼了几下，却爬不起来。贾老爷的两个护卫也动了，他们的目标是那伙行商。但那伙行商也不是吃素的。两个护卫似乎失了心智，只知道持刀乱劈，被那伙行商搬起用来摆放贡品的破桌一砸，“哐”，破桌当场破碎，两个护卫身子一仰，便被一拥而上砍倒，脑袋当场就搬了家。反而许书生三人窝在后面瑟瑟发抖，无人问津。不知道什么时候后，庙门口外已是一片黑暗，纯粹的黑，黑得人心慌。许书生三人看了看外面，终究没敢趁乱跑出去。倒是那伙行商有人意动，但是喉咙蠕动，咽了几口唾沫，还是没敢动脚。方慎自然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异常，但他多看一眼都嫌多，正主就在眼前呢，解决了不就没事了。缓步走向贾老爷，旁边的仆役依旧呆呆傻傻，毫无动静。脚步在地上用力一踏，方慎化作一道黑影飞射而出，带起一阵黑风。“咿呀！”一声刺耳的尖叫，方慎头脑一昏，那伙行商跟许书生三人更是七窍流血，头脑昏昏沉沉。一道灰影从贾老爷身上飞出，向方慎扑去。方慎怒吼，周身煞气勃发，手中长刀化作一道寒芒一闪而出。锵！灰影身上泛起一阵烟雾，长刀直接穿过灰影，插在墙上。灰影毫发无损，瞬间便来到方慎面前，方慎甚至能看到灰影上一张嘶声尖叫扭曲变形的脸。“来得好！”方慎面色狰狞，双臂膨胀了一圈，呼啸间一掌便拍在灰影上。软绵绵的，不像是拍在实物上的感觉。但灰影仍然是如受重击，弯成一个半圆被打飞出去，整体在空中被巨力拉扯着急剧变形。最终，灰影直接砸在墙上，周边溅起一片灰尘。但紧接着，它就如同没有重量一般，歪歪扭扭的飘起来，在空中快速拐了个弯，朝着那伙行商飞去。“走！”“快闪！！”行商中发出几声喊声，一群人四散而开。灰影一扭身，便窜入了一个躲闪不及的青壮身体里，青壮的身体转眼间也开始腐烂，红着眼睛，提起手中的刀便朝着附近的人劈去。“啊！！”一声惨叫响起，一汉子瞬间被砍倒在地。“阿诚！”有人想去拉被砍倒在地的汉子，却见那汉子很快就没了气息。灰影附身的青壮还想再朝附近挥刀。咻！锵！一把长刀飞来，直接穿透身体将他带得飞起，插在墙上。砰砰砰！方慎周身缭绕黑色煞气，三两步便冲到被附身青壮面前。一拳，便将青壮的胸膛砸碎。“咿呀！！”又是一身尖叫传来，灰影飞出，就想故技重施。只是紧接着就被方慎一拳砸在了那张变形的脸上，整个灰影都被砸得贴在了墙上。“就等着你呢！！吃爷爷一拳！”方慎一声大吼，强忍脑子一片昏沉，双手齐出，几乎舞成一片幻影，拳、掌、肘，如同雨点般落在灰影上。轰！轰！轰！轰！轰！轰！烟尘弥漫，渐渐笼罩了方慎与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