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和蜡烛这些东西陆续产出,韩启送了一些给孟达和新城三郡的诸多官员来表达好意。
再加上韩启来这里几个月的时间里,为新城郡攫取了大量的财富,府库都充盈了起来。最初孟达觉得韩启重商,不堪大用。
但是随后的几个月时间里,发现他并没有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而是大量购进粮食和生铁来充盈府库,还招揽工人去修葺城墙,强化新城三郡的实力。
这让他对韩启的感官大大增强。
他特地换来心腹之人李辅前来问话,“这段时间我听说你和主记韩启走的很近,关系亲密,你们还是要注意一些,过分亲密,只会让人背后议论。”
李辅忙说,“俺知道了府君。”
“你觉得韩启此人,能力如何?”
问道这里,李辅立刻就来了兴致,“府君,你知道俺是个粗人,不会耍心眼子,但是有一说一,韩启这个人的能力是很不错的。他来新城郡不过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整个房陵县和新城郡就焕然一新。你知道的,我手下的那些士兵,以前问朝廷要钱翻新一下校场,搞一些新的趁手的武器,但是朝廷的拨款往往缓慢。”
“太守乃是实权官职,多数的郡太守都有一定的自治权,包括节制兵马等。朝廷的惯例,虽然可以播放粮食和钱,但是伸手向朝廷要钱,就相当于是把自己这点自治权让给了朝廷,你我就再无权利了。”
李辅挠挠头,“这个俺不太懂,不过韩启搞钱是一把好手。前些时候,南郡和魏兴郡的主薄还来找我抱怨,说是咱们三郡把钱粮都给赚走了,担心冬天来临的时候,他们抗不过去。”
孟达微微点点头,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去年时候襄阳被吴国攻打,虽然一度被打了下来又撤军,但是毕竟遭受一场战争,百废待兴,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我倒是要让韩启小心为妙,襄阳是北荆州的门户,如果一直无法修葺,缺少粮草,恐怕下次还会被打。习授应该有的头疼的……”
“要俺说,管他头疼作甚?咱们把新城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就算是吴国再来,大不了再次把襄阳郡打下来,我们趁机出兵,把吴国的军队打回去,到时候功劳簿上,就有咱们的一笔。”李辅说。
孟达笑道,“你何时也有了这样的头脑,知道借势而为?”却又淡淡说道,“的确可能会为我们积累些许功劳,只是百姓之殇,谁能知晓?”
李辅挠头,“管什么百姓死活,他们有一口饭吃,就能安分守己。”
“先不说此事,你觉得我这时候提拔韩启做主薄,合适吗?”孟达问道。
李辅嘿嘿一笑,“你让俺说,俺肯定觉得合适。俺不管什么关系、出身,俺自己的出身也不好。对俺来说,现在的主薄许佑不咋样,我总是向他伸手要钱要粮,但是他总给不出。韩启这小子,就像是变戏法似的,不管我怎么要,总能变出来,对俺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本事。”
不过转念又说,“俺刚进来的时候,你说让俺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俺说这个话可能也不太好。但是俺就是觉得,有本事的人上来,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韩启那小子也经常送一些东西来,你就说那个肥皂,俺夫人用了香喷喷的,是个好东西。还有那蜡烛,点了不熏眼睛,也是好东西。”
孟达冷笑一声,“那蜡烛我也见过用过了,以前可是王公大臣才能用得起的东西,皇帝御赐之物,交州的贡品,整个中原也不过几十根,别看那一根小小的蜡烛,可值百钱不止。”
李辅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值钱,我还以为那些小玩意,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不怎么值钱呢?这小子有心了。”
“有心未必,但是想要和你们打点好关系倒是真的。”
李辅道,“俺的确感到韩启这小子想要和我等人搞好关系,但是感觉却并非是为了钻营。于我看来,他为新城郡筹集的这些粮食生铁,就足有百万钱之巨,就说府君手下的那个人有这个本事?这些钱粮,可都是充公的,纵然此子钻营,也是让我们三郡富强,而其他郡县暗弱,有何不可呢?”
孟达若有所思,良久摆摆手,让李辅退下了。
韩启找来娄烦,“这段时间辛苦了,不过忙碌的事情依旧不少,现在蜡烛和肥皂的生产已经逐渐正轨,我需要你关注两件事情。”
“恩主至只管吩咐,我必然尽力协助。”
“一个是想办法打通和东吴的商路。不过想要和吴国贸易,襄阳是绕不开的,这事情,我担心你办不好。”
其实和吴国的贸易一直都有持续,襄阳本就属于南郡,但是目前南郡被一分为二,大部分归属吴国,而小部分,准确的说只有襄阳所辖的几个县归属魏国。
襄阳郡水路发达,直通吴国,之前的贸易这边也有不小的份额。
更多的贸易,则是庐江郡和淮南郡两地,那边的两国贸易要比这里更加繁盛。
娄烦笑道,“恩主担心我和南郡太守习授有仇,所以怕我感情用事?”
韩启过来握住他的双手说,“的确,此前我和你说,不急于一时,但是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我毕竟身边无人可以关注此事,只有你擅长经营之道……”
娄烦说,“恩主放心,我省得的。前些时候,你和我所说的,让我明白恩主所图甚大,我的这些家仇,自然重要,但是不能耽误大事,恩主尽管放心,我不会感情用事。”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一旦我谋划的大事已定,一定帮你报仇!”韩启用力的攥住他的手成拳,“不会让你等太久。”
“除此之外,恩主所说的第二件事是?”
“你想办法在安插眼线,关注蜀国来往人员,尤其是行商人员,可能会有一些奸细隐藏其中。你行商多有可用之人,这事情的确还需要你来办。”韩启说,算算时间,已经快到了那个所谓的历史转折点了,他要一万分的小心,一切可能的事情,都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恩主不打算和蜀国开通贸易,销售蜡烛、饴糖和肥皂等物?”
韩启摇摇头,“不用,尤其是肥皂、蜡烛等物,若似奢侈品,对于国家而言,奢靡之风一旦兴起,恐怕会有误国之碍。”
娄烦笑道,“恩主虽然并非是蜀国人,但是却一心为蜀国着想,如果蜀国皇帝知道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韩启没说话,但是心里面想,就阿斗那人,只希望他能够再争争气,不要这么窝囊下去。
说话间,府内下人通报,说是太守召见韩启,韩启立刻辞别娄烦去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