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明今日也有些喝高了,说到伤心激愤处,恨不得能把西贝徐晃,揪到自己面前,好好揉搓一番。
徐庶听到此回答,也不意外,只是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凝神思索起来其中的道理。
就在此时,忽然厅堂外,一个曹军校尉,大步走了进来。
“将军,许昌兵马远来,已然到了南城外,还请将军相迎?”
“什么,许昌兵马,是谁?吾这里没有收到公函啊,是大同,还是子龙,仲康,典光头几个,玛德,正好一起喝酒,听劳资诉苦!”
“大将军,不是司农和虎贲军,乃是偏将军于禁于文则,折冲将军乐进乐文谦,补虏将军李典李曼成三位将军,并同大军两万到此!”
听到许昌来人,徐晃一下激动起来,再听校尉回答,这位五子良将中,被严重低估的猛男,脸色瞬间阴沉。
“这几块料,也成将军了,不过杂号将军,也在劳资面前摆谱?”
“相迎,迎个锤子,没有丞相,司农之令,劳资管他是谁!”
原来曹操远征马超之前,从了荀彧之言,大封众将,以为犒劳。
李典三个,都从裨将军,升了杂号将军。
偏偏徐晃横野将军的任命,被尚书台一脉压住了,这自然是老徐是方广的人,大同不在,荀彧一脉,给点脸色看看的原因。
穰城一战,徐晃大破荆州兵,被曹操封为都亭候,现在官位,却还是裨将军,一下来了三个品阶比他高的鸟人,公明自然心中不喜了。
“公明,气量大些,有大同在,汝一生本领,还怕不能成大事的?”
“既然许昌远来,虽无军令,也该见见的,别被人找了把柄去。”
徐庶之言在情在理,徐晃闻言轻轻点头,命校尉出城,把那三个人带到此间来。
当然了,要他出迎,除了曹操,方广,其余人,都是免谈。
片刻后,徐晃听着徐庶说起当年东郡之事,正在欢笑时候,李典,乐进,于禁三人,满脸阴沉,披挂走了进来。
“徐公明,你一个小小的裨将军,吾等上将出征,为何不迎?”
“还敢在此喝酒?这是谁寻常布衣,也能奉若上宾?”
“吾乃徐庶徐元直,现在少府刘晔麾下为少府卿,官居四品,却不知道,汝几位是几品将军啊?”
杂号将军,虽然号称五品,其实只享受六品待遇。
听闻面前男子,居然是总掌山河池泽之税的少府卿,李典等人对视一眼,顿时不说话了。
于禁当年在东郡时候,和徐庶有过一面之缘,深知此人得司农信任,对着同袍使了个眼色,示意徐庶得罪不起。
“不知元直大人在此,得罪了,今奉丞相之命,南下征讨荆州,路过汝南,公明是不是该支应些军马,粮草啊?”
三人中,于禁最是情商高,认得人多,便以他为尊说话。
史书之上,五子良将中,只有于禁授过假节,也只有他投降关羽,朱灵部曲,这位偏将军也就抠抠赖赖还了一半,此次北来之军,大半都是于禁部曲。
“军马,粮草,有丞相之令,自然想帮,否则还是自己支应吧!”
“许昌到这里,不过数百里,粮草就没了,这等统筹之力,还打什么荆州?”
徐晃冷笑一声,丝毫没有把面前三人,当一盘菜的意思。
“汝!”
“你!”
于禁三将大怒,只是看到徐庶笑的阴险,这才强自按捺下来。
“既然不助,等到大破刘大耳,自然要具实禀告的,哼,你们还是喝酒,吾等先退了!”|“等到大获全胜之时,再来羞你!”
李典,乐进,一人一句,说完就要随着于禁退出。
徐庶的眉头却拧了起来,他才从荆州回来,自然知道,刘备在新野驻屯,麾下士卒虽少,却是士气旺盛。
“且慢,新野刘大耳兄弟,勇不可挡,更有凤雏相助,尔等不定下计策,就这么长驱直入?”
“切,刘玄德,算什么勇不可挡,凤雏,在吾兄弟看来,更是烤鸡一般的存在!”
“你们怕关羽,张飞,吾兄弟不怕,好好喝你们的酒,且等捷报就是了!”
于禁,乐进,李典装了逼就走,大军索性不进城,就直直向南而去。
徐晃从头到尾,再没多话,只是一杯杯喝酒,脸色淡然。
“公明,新野之北,地势很是复杂,都是山谷树林!”
“吾北来时候,险些在一处大坡迷路,此地叫什么的?”
“博望坡,新野之险,一半都在博望坡,连绵三十里谷地,只能两两并行,哼,军中大将,连先锋探路都没有,就这么全军猪突?”
“还丞相麾下宿将,真是高看他们了!”
徐晃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他几次准备提醒于禁,对面却是傲的一比,连目光都不和裨将军接触。
老徐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只是目视南方,不住的冷笑出声。
博望坡,夏季大规模烧烤,就在眼前。
离着此地千里之外,大海之策,离着丞相若干年后,东临碣石诗词不远的地方。一支千人骑兵,正在沿着海岸线而行。
方广袭扰三路骑兵,最靠东的一支,乃是高顺统领,大半部曲,也是陷阵甲士,苦练马术充任。
少年麾下近卫大虎,猴儿,现在也已然是军中裨将军一流了。
这两人,当年在山谷时候,就是选锋营第一批骨干,马术逆天,深通骑兵战法,此次被高顺要去,以为军中偏将。
高顺一路而来,行乐陵,章武一线,也烧毁了数处粮站。
此地是冀州沿海之地,也是当年黄河改道前的入海口,千里盐碱之地,人迹罕见,大军常常行进数日,也看不到一个百姓,更别说袁军部曲了。
高顺烧的粮站,大都是公孙度从辽东海运而来的粮草。
三国历史之上,公孙一族,曾经在渤海湾一侧,设置郡县管辖,可以说此方冀州极东郡县,同辽东联系,比起同邺城联系,还要紧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