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农府邸,方广一阵手忙脚乱,就要往屋子外头冲去。
这曹昂,曹安民,可都是自家兄弟,典韦大哥,更是最早同他交好的虎贲猛将,也不知道救了方广多少次了!
这几人要有个闪失,自己此番穿越,真还不如穿到豆腐之上,一头撞死算了。
此时许褚,屋内的蔡琰,也都看出方广,那是真的着急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心悸起来。
“大同,只是,只是一个时辰前传来的军报,快马加鞭而来,言说张绣,已然跪降在了穰城之外!”
“吾就是听说此事顺遂,这才想着多搞好马,去北边和袁本初干一场的,这,这宛城,哪里来的凶险?光天化日,还能有妖怪不成?”
许褚终于忍不住,将最新军报说了出来。
方广此时,已然穿戴停当,身体里残存的酒气,早就荡然无存了。
他听了许褚之言,回过身来,目视门板一般的好友,脸色是近日极少看到的严肃!
“仲康,张绣身边,确实有妖,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情势紧急,无暇多言,吾就问你,信不信兄弟的?”
“这还用说,大同就说淮南袁术死而复生,吾都信得及你,主公难道真的有难,奶奶的,典大哥,你可要扛住啊!”
反射弧稍长的许褚,此时也紧张起来,他大叫着跳起,随着方广,就冲出了房间。
门外,高烧才稍微好些的子龙,正好来看司农。
眼见屋子中,方广和许褚,带风冲出,常山虎将,剑眉瞬间竖起。
“子龙,宛城公干,快,快,无暇多说!”
赵云半生漂泊,熟稔的就是说走就走的浪迹天涯。
子龙坐骑,常年备着背包,就是为了主人可随意行动。
方广身前第一打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诺字,还抢在中护军统领之前,冲到了府中的马厩处。
不过片刻,战马嘶鸣,人声催促,中护军统领府邸,正门大开,许昌三大猛男,纵马就从府邸中冲了出来。
一行人,直直向着城南而去,许昌城中的百姓,对司农最是熟悉,看着方广满脸肃然,头发凌乱,没有扎起,只顾一路向前。
众人都知道,天下大势定然有了巨变,一时间,都心中惶惑。
方广带着许褚,赵云一路向南门而去,过了数个坊市,正是许昌最近兴起的南市街口。
赶巧不巧,宿醉的徐晃,满脸陶醉,在此地喝着并州风味的豆腐脑,就看到了恩公方广,风驰电掣而来。
“大同,方将军,可要用人?”
徐晃一辈子被人偷袭多了,无论去何处,身边总有信任听用的精悍部曲环伺。
今日喝豆腐脑,徐公明也带着随身甲士。
方广听到山西口音询问,一眼看去,就扫见了满脸疑窦的徐晃,他心中大喜,连忙招呼出声。
“急务,公明速来!”
“诺!”
徐晃被司农征调,心中狂喜,扔掉手中瓷碗,袖间铜钱飞出,人已然跨上了街边坐骑。
他身边部曲,随着将军一路,跟在中护军统领身后,纵马直直冲出了南门,向着宛城飞骑而去。
方广不知道的是,人群中,吉平同马腾,都用怨毒的眼光,盯着自己。
老马黑眼圈顶了几天了,自思如此丢了凉州军头的脸面,每日都要医正吉平,以药膏涂抹。
今日街巷间,病人和大夫探讨病情,恰好遇见了司农出城。
“玛德,心急火燎的,方大同怎么不坠马!”
马腾目视方广背影,咬着牙,满口粗鄙之言。
虽为太医,心系庙堂的吉平,却是心思缜密,他思量天下必然有变,拉了拉马腾的袖子。
“马公,此事蹊跷,皇叔三人,正在国舅府邸,等着马公,还是见到了将军,再议论此事!”
“公慎言,这街巷之中,也未尝没有曹洪暗探!”
马腾被吉平说的一惊,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各怀心事,急速向着董承府邸而去。
吉平是车骑将军府邸常客了,靠着一手丹药,深得国舅喜爱。
府中下人,见他到来,也不通禀,自带着两人,向着车骑将军府邸后院而去。
原来大耳,二哥,三哥,正在董承面前,展示肌肉武艺。
这三人,乃是反贼一脉武力担当,以为交州会馆一事,大耳一脉吃了亏,刘备生怕血盟对自己失了信心,今日特地带着关羽,张飞,来到了此间。
“呀!”
马腾,吉平方进董家后院,就听到一声杀猪抹喉咙的咆哮。
两人心中一惊,凝神看去,一个黑汉子,上身脱的赤条条的,双手握住了院中大树的茎干,正要将此树,连根倒拔而起!
这是棵柳树,大概碗口粗细,刘备要三弟显示实力。
张飞天生蛮力,不在许褚,典韦之下,当日被赵云拦着,打的有些难看,今日也是憋着气而来。
众人只见柳树之上,老鸹哇哇大叫,初春的柳叶扑腾而下,车骑将军府邸,地面土地裂开,从此,少了一棵俊柳!
“好,世间居然有如此神力,和翼德相比,那典韦,许褚,算得什么?”
“这是天助陛下,天助陛下啊!”
董承惊叫间,做出兰花指的手势,戳了三哥的胸肌一下。
张飞一阵恶寒,干笑两声,连忙披上了外袍,深怕车骑将军,是个老玻璃。
“啪啪啪!”
马腾和吉平,也同时鼓掌叫好,董承和满脸堆笑的刘备回过头来,看着两人走近。
“久闻云长,翼德,都是世间难见的万人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董公,玄德,汝两人可知道,方才那方广小贼,急匆匆的带着赵云,许褚,向着城南而去了,是有什么军务不成?”
“难道刘景升良心发现?带兵,打过来了?”
马腾搓着手,满脸都是幸灾乐祸,刘备,董承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不会吧,刘表要有这个胆子,早踏马的把曹操一锅烩了!”
“董公,马将军,你们看,会不会是方广心中惧怕吾二弟,三弟,这才退避出了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