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是要全面筹划才好。听说张楚王最近遭遇兵
败,似乎反秦大业不太顺利?”刘执嘉担心地问刘邦。
“父亲过虑了吧?虽然您说决战城下、决胜城外很有道理,兄弟们就是赞成您的建议,才果敢出击打败了郡监平的。”
刘邦不以为然道:“张楚王陈胜的周文军也只是小遇挫折而已,不是已经与攻打荥阳的军队合兵一处了吗?目下他兵分多路、联络各地列国王室后人与豪杰世家,声势颇为壮观呢!”
“对啊!所以大哥结交的真都是豪杰,那个张耳兄现在已经支持武臣定都邯郸,赵国已经复国啦。还有燕国和齐国现在也都复国了,现在我们楚地到处都杀官举事,听说在会稽郡的项梁声势最大。等六国都能复国,秦的末日也就到了。”
刘邦听了这半是阿谀的赞语,也自得地点点头。
刘邦这次回家,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真诚赞扬父亲给他的建议。也许这次父亲的意见与他不谋而合,所以他并不觉得特别吧。当然意识里对父亲的年龄见识有轻视是肯定的。
刘执嘉想到了这一点,心里的隐忧却渐渐化作了强烈的不安,他还是想尽到自己的提醒义务。毕竟刚刚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胜为王侯、败则身死,差别太大了。
分兵多路,固然可以更快地发动天下百姓反秦,但从战略上说还是不如集中力量,趁秦咸阳兵力空虚时尽快攻破,擒贼擒王才更能争取主动。
这不,秦二世已经尝到了动员骊山二十万修陵的刑徒就打败攻入函谷关的周文孤军的甜头,刚又颁布天下大赦了。这既讨好了百姓,又能更名正言顺地动员军事力量。
不过,陈胜的事情离刘邦还远,先做好眼下要紧。
“兵法上也说,未料胜,先料败。不知你打算派谁守丰县城呢?这可大意不得的。”刘执嘉还是耐心地提醒刘邦。
“我已经决定了,雍齿最合适。”刘邦有点不耐烦了,毕竟他是主帅,回家是来放松享受亲情的,嫌父亲关心得过多和过于深入了。
刘执嘉见儿子的神情,也知道儿子的心思,毕竟现在刘邦的时间精力宝贵:“为了更好地守城,我设计了一种塞门剑车,你可以看看图示,照图样做出来后试用一下,肯定好用。”
当然好用啦!
当城门或者城墙被敌人打开缺口时,用这密密麻麻的剑形成的“门”向着敌人,堵住缺口,敌人如何还能攻进来?
自己这前世的码农,记忆里模糊有些攻守城器械的记忆,那是自己在西安旅游时在古城墙上见到的。不过还要好好想想,起码这塞门刀车是记忆里最清晰的,这玩意造型太夸张、也太厉害了。
“是吗,父亲还有这一手?样子甚是古怪啊,可以造出来看看。”刘邦来了兴趣,“如果好用,我就无后顾之忧了。”
当然,希望最好别用上,毕竟有了缺口被动堵漏说明城池已经很危险了,刘执嘉心里祈祷刘邦攻击薛县顺利,而雍齿也不负儿子刘邦的重托,让他真的没有后顾之忧。
接下来的半个月,是刘执嘉喜忧参半、煎熬中度过的日子,因为各种消息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