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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要塞陷落

    正如我们所想,雪原要塞处激烈的交火已经开始了,哪怕半个月前,留守的士兵仅有50多个病号,但在城坚炮利的地形优势上,依旧与维克托带领的军队打成了持久战。

    “坚持住!他们人少,不可能将雪原要塞的防御系统用到全力!”维克托作为曾经雪原集团军的部长之一,非常清楚雪原要塞拥有怎样的防御火力,但至少需要一万人才能让整个要塞的火力全部运转。

    50个人就算能动用威力巨大的城墙炮,又能正常运转几台?人手一架重机枪换弹又需要几十分钟?维克托知道,不用一个小时,雪原要塞密集的火力网就会出现漏洞,到时候就是进攻的良机。

    而一切正如他所料,在重机枪的巨大的弹仓打完了15000发穿甲弹后,一个人换弹根本连那巨大的弹仓都卸不下来,火力网顿时停顿了下来。

    在维克托的命令下,一小队士兵抬着一箱威力巨大的炸药冲向雪原要塞的大门,这一箱炸药中,除了常规的火药与雷管,还有大量的手榴弹和炮弹,全部混合在一起捆绑了起来,一旦引爆,就算是雪原要塞的防坦克级大门也得破开一个洞。

    一个小洞就够了,其余的士兵会用锋利的镐子将它扩到通风口大小,够人钻进去就好。

    城墙上的士兵们见到他们抬着那么大一个箱子过来,箱子的缝里还翘着半个炮弹的形状,自然也慌了神,顾不上给重机枪换弹了,直接用城枪炮开炮,但高射炮打蚊子,往往反而打不到,这几个人哪怕多次被巨大的爆炸掀翻出去,但每一次都能爬起来继续拖着箱子往前跑。

    终于,城墙上方的士兵也反应了过来,开始用轻火力进行射击,可底下的爆破小组早已跑进了他们射击的死角,将那箱混合炸药堆在了要塞大门旁边。

    他们高兴的向维克多喊叫,因为维克多曾经许诺,谁去干这事,谁将来就能当将军,但他们只看见维克托从旁边的副官手里接过了一把轻机枪,就开始往他们这边扫射。

    “不要!等等……”爆破小组刚要跑开,终于有一发轻机枪的子弹击中了那箱炸药,擦出的火花顿时引爆了炸药,离城门近的几个士兵都被炸成了一地碎肉,仅剩了一个离得较远的被弹皮削断一条腿的士兵在往维克托这边爬。

    但还没等他爬出去两米,城墙上的守军的子弹先到了,将他的生命停在了城门旁。

    烟雾散去,伴随着城门内侧一个守军的尖叫声:“城门破了!救命啊!”维克托也看见了城门上一个台球大小的破洞。“城门破了!大家冲啊!”随着他的喊声,大部队纷纷抱枪冲了上去。

    守军们一开始将那个破洞当做枪眼,把一挺机关枪架在那里往外扫射,维克托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中弹倒下,但时间不长,终于在换弹的一刹那,一个外面的士兵一枪托给他打了回去,然后是一挺轻机枪从外向内插进去就开始扫射。

    情势立刻逆转了,士兵们在维克托的指挥下用镐子凿着洞口,四周终于从一点点散落的石屑开始,台球大小的洞变成了足球,然后变成了车轮。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从洞口鱼贯而入,抬着枪口去击杀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守军,在他们曾经日日夜夜生活的地方,将曾经的伙伴屠杀殆尽。

    维克托的身前身后各有两位手持突击步枪的精锐士兵,将他本人保护的淋漓尽致。

    留守雪原要塞的军人的名单维克托也有一份,所以,他下令让手下负责打扫战场的士兵将尸体集中起来摆放,以此确定要塞内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没有漏网之鱼,仅剩的两个也在维克托抓到他们之前便反锁了他们自己房间的门,自我了结在了房间中。

    我、言河与亚叶他们几乎是在战斗刚结束便抵达了雪原要塞,刚刚打完仗的士兵神经是非常敏感的,在我们刚从城门的破洞钻进来时,好几个枪口都瞬间抬起瞄准了我们,其他没抬起来的多半是已经累的抬不起来了。

    “别开枪!自己人!”亚叶迈出一步挡在我面前,而那几个老兵则直接走上去,一巴掌给他把枪口按了下去,“去去去!一边去!就你们紧张啊?老子刚死里逃生说啥了!”他们骂骂咧咧道。

    而维克托却是已经站在了指挥塔的顶端,他能从那里望见大半个雪原,此时此刻,他就是雪原集团军里站得最高的人,被称之为雪原主。

    只要这时候他将情况报上去,因为他是存活者中最大的官,甄选成就会将他认定为新的雪原集团军长。

    但维克托还暂时不想把这情况报上去,与此相比,他更需要一场盛大的庆祝,以此来彰显他的功绩。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城墙边上那几个碍眼的身影,亚叶身为他的部下,却屡次违抗他的命令,甚至多次袒护那个寒露,而那个碍眼的寒露就在他身边,还有那个别的部队的张言河。

    一个阴谋在维克托心中油然而生,现在他就是新的军团长,又怎会容忍这几只虫子在他脚下晃悠呢?

    “言河,我感觉有杀气。”城墙边,我突然感到有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了我,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但并没有发现什么。

    可能是错觉吧,都回到雪原要塞了,哪还有什么危险?我心中想着,与亚叶和言河说了一声,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的脚步晃晃悠悠,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力,几乎无力走到房门口,终于花了五分钟走完了那段不到200米的路。

    还是那个熟悉的门牌号,还是那个小小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略有落尘的桌子,从没关严实的窗缝中发出的呜呜风声,仿佛是在庆幸主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催促我将它们身上的尘土抹净。

    我仰面躺在并不软和但也不干硬的单人床上,回想着一路走过来的艰辛。

    已经过去一年半了,再有不到一个月,我就有19岁了,从17岁进入末世起,一直摸爬滚打到现在,我从没想到我能活下来,但我知道,几乎每一次死里逃生,我身边都有人死去。

    所以我才要背负着他们的遗憾活下去,为了他们,也为了我自己。

    我在无意间看见了坐在我桌边的三只小熊,张言河不知道这玩意的威力,只当是普通的玩偶,不然他不会让我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身边的。

    这时,身体内部一股由内向外的困意席卷了我,也许是这么多天都在外奔波,没有好好休息吧,我也不多想了,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但我不知道的是,此时我所一直恐惧的事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