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秋玲开始交代后事。郭修安对刚刚赶来送药的李长有,冷冷的说:“这里没你啥事,你先出去吧!”牛秋玲说:“不碍事,让他也听听!”
牛秋玲说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她死后弄个席片儿卷卷就行,就算埋在乱葬岗也不能埋进包家的坟地;然后让女儿改姓牛,彻底跟包家断绝关系。牛秋玲最后转头对李长有说:“包中成欠你的债,我活着的时候我还,我死了就一笔勾销,跟我闺女没一分一厘的关系!看在我跟了你这几年的份上,你要说话算话;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郭修安问李长有说过啥话。李长有看了看牛秋玲说:“你妹跟我说过,她要是哪天不在了,闺女就跟我回三家营,将来长大了跟存善圆房成亲……”
郭修安忍无可忍的站起来说:“这是瞎胡闹!李长有你今天必须当面把事情给我掰扯清楚!”
牛秋玲说自从她前脚回到十家镇娘家,李长有便后脚找到了牛记杂货铺。李长有说自古父债子还、夫债妇还,包中成蒙骗李家一千多两银子,这笔账要算在牛秋玲和牛三两的头上。
牛三两死后还没过百天,李长有就悄悄的摸上了牛秋玲的床。牛秋玲手里攥着一把剪刀,对被踹下床的李长有说:“你想当畜生,我还想活人呢!”李长有说:“包家欠我的钱,把你们娘俩儿卖了都不够还!包家和牛家人都已经死绝了,你还要立牌坊给谁看?你要从了我,我包你娘俩儿吃香喝辣饿不着;你要是不从,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
第二天牛秋玲便看到女儿包心蕊头上多了一个头饰。包心蕊吞吞吐吐的说是李长有给她买的。牛秋玲一把将头饰扯下来剪了个稀巴烂,然后抱着委屈的包心蕊说:“以后只要不是当着妈的面,李掌柜给你啥东西都不能要!”包心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从此以后牛秋玲对女儿看管的愈加严实。
有一天李长有对牛秋玲说,镇上的基督堂新办了一个女校,他准备把包心蕊送到女校去读书。牛秋玲第二天去教堂打听后才知道,女校不过是收留弃婴和孤儿的育婴堂,上学识字也只是为了诵读圣经。牛秋玲跪在地上对校董说,她实在养活不了,更护不了自己的闺女了,过两年再大些不是卖给别人当童养媳,就是卖到窑子里做娼妇!牛秋玲哀求教堂救救她女儿,她宁愿把女儿送给教堂,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被卖掉。教堂最后说如果包心蕊愿意帮忙看护孤儿,女校也可以破例收留。包心蕊于是就进了教堂的女校。
送走了女儿,牛秋玲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就在那天晚上,醉眼朦胧的李长有又一次问牛秋玲到底从不从了他。牛秋玲咬咬牙说如果李长有应了她两个条件她就从,要不然她就吊死在房梁上。牛秋玲说:“其一,我如果从了你,我闺女就是你闺女,你这辈子都不能再惦记她;这二,包中成欠你的钱一笔勾销,以后你再不能以这事拿捏我们娘俩儿!”李长有满口答应下来。
李长有这样处心积虑的要得到牛秋玲,并不是牛秋玲的姿色能勾起他男人的情欲,而是想在牛秋玲的身上,发泄对包中成和牛铁山曾经深入骨髓的忿恨。每当李长有在百般玩弄屈服在他胯下的牛秋玲后,对着她仍死鱼般毫无回应的肉体上,享受那一哆嗦的时候,李长有就幻想是他将一泡畅快淋漓的尿,肆无忌惮的泚在骨头早已沤成渣渣的包中成和牛铁山的脸上!
这种复仇带来的快感一开始让李长有为之着迷,后来当他对牛秋玲的身体腻味后,又觉得让人老珠黄的牛秋玲来抵债,似乎太便宜了包家!他不但要牛秋玲夫债妇还,还要包心蕊父债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