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脸军士怒呵一声:“大胆狂徒……”,跨下黄骠马,扬蹄跃起,冲出队列一刻,穆龙嘴角勾起冷笑,只用兽语轻唤一声:“摔了他”,众人只闻穆龙发声,不明其意,就见黄彪马骤然急停,猛抬后蹄,那黄脸军士“啊……”的一声,一个倒栽葱,翻落马下,还滚出数丈远,正停在穆龙脚下,摔了个七荤八素,抬眼瞅见两道寒芒,居高临下射来,穆龙手握刀柄,弹出半截刀身,盯得黄脸军士,浑身炸毛,吓得双脚乱蹬,连连后退。
此时,骑兵队列传来动静,数名正欲上前解救的军士,被熊烈拦下,熊烈忙喊道:“阁下息怒,有话好说……”,穆龙这才直起身,刀身入鞘,黄脸军士如蒙大赦,赶忙爬起,复又翻身上马,退回队列,犹自惊魂未定。
“我说了,办完事,自会前去……”穆龙丢出一句,语气转冷,熊烈顿了数个呼吸,点点头,不再多言,一声令下“撤……”,一队骑兵,打马回头,哪知诡异再次出现,任凭众骑兵如何折腾,一排战马,纹丝不动,场面滑稽难堪,正束手无策措之际,穆龙再次发出兽语:“去吧”,马儿四蹄,如被解冻般,旋即齐齐转头,飞奔离去,殿后的熊烈,再次回首,望向穆龙,眼神复杂。
尘埃落定,有惊无险,穆龙接出林中车队,继续赶路,司徒骏与穆龙并排而行,询问详情,穆龙只简单道出,旗镇驻军有请,不知因为何事,待妥善安置车队,再去一探究竟,想到司徒骏出身将门,势必对军队编制了如指掌,便虚心请教。
“南朝兵制,为募兵制,而北方统一不久,仍延续北魏兵制,以府兵制为主,军队分为中军、镇戍兵和州郡兵。编制最高为军,统领分军主与军副二席,辖三千人,或多或少,酌情而定;军下辖为幢,统领分幢长与幢副,辖五百人,多少不定;幢下为队,分队主队副各一人统领,辖五十以上人;队下辖什,辖十人,什长一人统领;什下辖伍,五人一组,伍长一人管理。”
“哦……竟分得如此之细……那镇军是否队主最高?”
“说起这旗镇啊,虽然偏远,倒略有所闻,北周收复北齐时,为防我军趁虚而入,曾派一老将镇守沿江一带,此人极擅水战,据说正是旗镇调去的幢长,手下亲兵,皆是从此地带去的水军,短短两三年,不知镇军是否变动,若无新将接替,极有可能队长晋升,不过地处边境,也不会如此之快,据我判断,眼下最高统领,非队主莫属了……”。
“原来如此……”
穆龙谢过司徒骏,牢记在心,领着车队,披霞追影,傍晚时分,踏进了旗镇,相隔近两月,重回东福客栈,还是那名伙计,熟悉的笑脸,憨态依旧,穆龙顿感亲切,对其充分的热情,不觉有异,心情反而好了几分。
伙计小五深施一礼道:“恭迎穆公子重回故土,小五有礼了”,穆龙点点头道:“不必如此客套,小五,此番又要辛苦你了”,小五忙摆手道:“哪里的话,小五荣幸之至”。穆龙将银钱交与小五,指着车队道:“好生招呼,多出的赏你”,小五连声道谢,便去安排众人入住。
边陲客栈,楼大房多,包容着海内外宾客,车队所有人都住进了客栈,穆龙安下心来,想着与贾丁的会面,穆龙决定提前准备,早去早回。
安顿下众人,派出护卫,照例在暗处值守,穆龙先去了烟花店,买了把冲天爆竹,回来找到小五,问清队主府所在位置,便嘱咐小五,盯着门外值守护卫,若有变故,护卫异动,即刻点燃爆竹送信,小五欣然接受。
穆龙走后,小五去到车队入住的房间,一一问候,见已妥当,便悄悄出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