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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暗潮涌动

    “臣等谨记陛下旨意。”

    看出皇帝的严肃,众臣便异口同声的回到。

    曹髦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关于不同的性质的大学院,朕曾思索了很久,一个国家想要更好的发展,除了需要有为的皇帝、勤俭的官员以及良善百姓的通力合作,更需要的是合适的社会制度,以及最重要的发明创造,而发明创造则需要对各类知识的深刻研究。

    这天地间不仅仅是我们眼前能看到的一幅景象,更是参杂着无穷无尽的我们都不知晓的奥秘,所有人、包括朕,都不能固步自封,都得无时无刻想着去不断探索和学习。”

    四人听完曹髦的话,皆目瞪口呆,都是似懂非懂的发懵模样,今天这个皇帝说了太多他们都不曾知道的东西,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总感觉皇帝说的很有道理。

    曹髦看着发懵的众人,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说多了,他们不过是一群古人而已。

    咳咳咳…

    于是赶紧干咳嗽了几声,打破尴尬,笑着说道:

    “朕说的这些,暂时你们可能不太理解,但朕的意思是,办大学不一定非要局限于一种模式,可办通读圣贤书的大学院,也可办格物类大学院等,比如朕之前发明的火雷就属于格物类的范畴。”

    杜预听完后,回道:“陛下所说有理,格物学于我大魏的发展也是极为有利的,如陛下这等创造,要是多多的被发明出来,那么大魏必然强盛寰宇,四海扬名。只是陛下可曾考虑过,格物学类如何参加陛下先前所说科举呢,最后功名又如何排序呢?”

    “这个朕自然想过,格物学一样可参与科举,朕的想法是,中学通过后的举人可以自行选择喜好的大学院,每所大学院也可自行设立录取学子的分数线,等到大学院的学子们学期完成后,都可参加科举,只是科举的内容要有所不同。”

    “敢问陛下,如何不同?”

    性情秉直的杜预严肃的回道,似乎并未注意到言语中的无礼语气。

    其余三人皆是大为震惊,继而是愤怒,诸葛诞与吴纲甚至想出言训斥杜预无礼,不过曹髦到是不以为意,用手示意二人,无须发作。

    “元凯这性情比朕还是直接。”

    杜预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无礼,连忙跪坐着朝前趴下。

    “元凯,冒失了,请陛下恕臣死罪。”

    “无妨,讨论问题而已,朕不在意,朕岂是那种气量愚弱之人,说回正题,朕关于科举的想法是,分别设文理两处考场,也设文理状元、榜眼、探花、进士等,不仅如此,今后朕还要开设武科等,所以以后大学皆可根据办学之人自行决定大学院的类别。”

    众臣今天听多了新词,简直开大了脑洞,此时也对此想法就不意外了,纷纷回道:“此意,善!”

    “好,那今日就到此为止,你们回去后再具体去实施。”

    曹髦说完,看了看窗户,外面似乎已有些昏暗,于是说道。

    “天色也已晚,诸位爱卿就在这宫中陪朕一同用完晚膳后再回去吧,诸位不得推辞。”

    众人听完,皆起身行礼,然后道:“谢陛下隆恩…”

    …

    几日后,新的政策在诸葛诞等人的操作下,开始实施。

    与曹髦想象的不同的是,大魏朝堂上里里外外,似乎都并未表现的出有任何异动,反而是相关衙门皆是积极配合,诸葛诞等人的工作。

    曹髦不知道是否只是表面上如此、私下却暗潮涌动。但是,新的政策却是推行的很快。

    诸葛诞等人已经将各级教谕官员的候选名单交了上来,一系列的隶属教育部的新衙门名称也做好了。

    似乎一切都朝着曹髦预想的方向发展。

    只是世事哪有那么简单,特别是这种触及别人利益的事情,暗潮终会涌动!

    …

    邺城也称邺都,(古城遗址在今天河北邯郸与河南安阳的交汇处),曾经是曹魏武帝曹操为魏王时的王都,但随着后来曹魏洛阳皇宫的重新修建,邺城也就成了失去政治属性的一座高大坚城了。

    在邺城的中央御风大道上,两位气度翩翩的十六七岁的儒生少年,正在仔细读着官衙墙上贴着的通告。

    “祖乐,这陛下的新政,可真是新气象啊,若此政成型,这天下可要不知涌现多少平民出生的新贵子弟了。”

    “怕是不易,此政明显是天子为了打破世家门阀垄断官场,从而实施的,若此政顺利实施,不出数代,大部分世家门阀就会失去对朝堂的掌控力,而世家门阀们多少精英,又岂会坐以待毙?”

    这名被同伴换作祖乐的少年,看着通告,嘴里则随意的说出了自己一针见血的见解。

    同伴少年则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陛下是何等天资卓越、雄武英姿,更何况如今手握大军,这群世家门阀的所谓精英有何胆量,敢触碰逆鳞?”

    “龙之逆鳞、触之既死,可,龙将喷焰、已烧己身,死或生也只在搏与搏之间矣。”

    “那你们范阳祖氏可也会一搏?”少年听完祖乐之话,不满的反问道。

    祖乐一听此言,瞬间大怒道:“程元谭你休要胡说!我范阳祖氏虽说世代为官,但靠的绝对不是家中长辈封袭荫带,堂堂男儿,当以你我之所学,凭本领博取功禄,汝岂可辱我?”

    被叫程元谭的少年,看到祖乐被自己的话激怒,又观其言辞炽热不似作伪,便连忙道歉:

    “祖乐兄,小弟错了,小弟并无他意,只是想到你兄长祖武现为邺城太守,而你祖氏又出自大族,所以小弟才以小人之心一试祖兄,望祖兄见谅则个。”

    程元谭说完,就朝祖乐作揖以致歉意。

    毕竟是少年心性,看程元谭向自己道歉了,祖乐瞬间气消了一多半,于是作无所谓样,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吾岂是那无风度之人,元谭老弟以后切勿再出此言语了,对于陛下的新政,不仅是你我,吾兄也是极为支持的,他多日前就曾与我说了新政一二,我前一番言语,不过是觉得陛下不容易而已。”

    “祖兄一门高义,小弟钦佩之,陛下乃天人之姿,当初身陷囹圄尚能披荆斩棘至今日,那些世家门阀在天子眼中想必也不过是宵小之辈,何足道哉!”

    “话虽如此,但你我之辈也应以微薄之躯,鼎力支持陛下的新政!”

    “那是自然!”

    …

    这两名气宇轩昂的少年儒生,一名是后世闻鸡起舞的祖逖之叔,其兄长祖武是祖逖之父,祖武现为邺城太守。

    另一名少年程元谭,虽然在此时还是默默无名,但在历史上的多年后,在西晋新安郡为太守时,以卓越的才智实行整顿吏治、兴修水利、悯农爱民等仁政,被当时的人们亲切的称为元谭公,后世之人更是其尊为“太守府君”,其后代还有一位人尽皆知的历史人物———陈咬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