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医生,我却很放松,可能是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做多余的动作了。
“能跟我说说你的感受吗?”白大褂医生低着头看着手机,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我看着天花板,正在思考上面又会出现什么线索,忽略了医生的存在。
“你知道吗,你父母与收割者的交易。。。。”
听到这里,我终于淡定不起来了:“收割者的交易?”
“那是一个庞大的秘密组织进行的交易的项目。。。。没有人会知道,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他的身体注定不属于他自己。”
“你说清楚点,那是什么??!!”我急不可待的想知道我深处这一切的谜题。
“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我非常肯定点点头
“但是按目前的走向,他们或许并不确定你适合被回收到哪个项目中。。。。”医生顿了顿:“甚至不排除被注销掉。。。”
“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你先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吧。”
“什么什么情况?”
“看样子你还是不明白。。。”
“我去你妈的!你给我滚!!!”我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火冒三丈的拿起我身边的水瓶准备扔出去,却再下一秒发现我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我好像身处一个封闭柔软的黑色方块里,因为我的四面八方充满了试图突破这个柔软方块的鬼脸,它们慢慢的缩小了与我的界限,就快要碰到即近崩溃的我了。
“啊!!!!”我大喊,然后醒了过来,全身都湿透了。。。。
再次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自己又流出了鼻血才得以醒过来。
我抹了抹鼻子,看了看周围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黑暗中的血迹,像把心里的黑暗排出来了。估计睡不着了。
我仰着头起床,慢悠悠走进卫生间,打开灯,双手撑在墙上,用尽力气一分钟之后,因为无力而瘫到在地上——我就是想把所有力气花光,不然我的身体就像是上发条过猛了,空有力气无处发挥,那种感觉太疯狂了,我会怀疑我是吃了兴奋剂……
“为什么总是做这个梦?”
逼真、而且就好像部分记忆被剔除了,但不够彻底的干净,仿佛自己从极度极端的冲动中清醒了。。。。
“说不定我又来到了新的维度。。。。。。我已经是第几次这样了?”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我觉得自己有很要紧的事情,在寻找某种感觉,似乎跟自己的朋友有关,很焦虑,很内疚,感觉对不起另一个人,真的好奇怪,看样子这会儿是失眠了。
“怎么办?太煎熬了。”我紧紧闭上眼睛,痛苦的像是在被折磨一样。
过于急切的心情让眼泪慢慢溢出来了。
自己根本没有想到什么伤心事,但就是流下了应该是痛苦难过的泪水,它顺着我的脸颊,缓缓地沿着曲线跌落,那一刻的泪水就像是黑夜的灯塔,在指明迷途,带去希望,仿佛泪水里藏着秘密和回忆,这一直伴随着我,每一次夜晚入睡都会留下,每一次都是晚上,但白天却不会。
又是一望无际的黑。。。。
“诶,捷瑞捷瑞!”我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只是觉得又开始幻听了。
“唔?又有光线了?“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一个大教室,前桌坐着以前的同桌,她正在摇晃我蜷缩起来捂住脑袋的双手。
“又来了,天天睡觉,你怕不是要成为睡神喔?”一个女生叹息着说道。
我抬起头来,摸着因为枕太久而麻木的手臂。
“哎呀,你又梦到什么好东西了?”
我看着眼前的女生:“你是谁?”
面前的这个女孩是郑小喵的同桌,叫舒嘉,她是这个学期的新来的的转校生,在来到这个新班级不久便和你变成了朋友,而小喵可是班里的班花,很多男生都喜欢她,包括了你。
“…………”我听着黑色渲染的旁白,就像在听电台一样清晰。
重点……这时我又是初中生了,整个时空是完全没有衔接性啊。。。。我心里想着,看到有一个女生坐在我的侧前方,因为她侧着头看见了我和舒嘉说话,但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我看着她的侧影,若有所思——好像是知道了记忆里的那个模糊的映像到底是谁,总感觉她像是某个人。。。。
“诶诶诶诶,你发什么呆呢!!”舒嘉看到我忘乎所以,举着手在我眼前晃:注意一下你的形象!!”
“她。。。。叫什么名字?”我带着颤抖的语气说,慢慢站起来。
“啊?拜托,究竟你是转校生还是我是转校生啊?你是不是睡傻了???“舒嘉看着我走向她:“喂,等一下,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郑小喵注意到走过来的我,抬起了头。
我当时那一副神情,看起来着实吓到她了。
“对不起。”
“嗯?“小喵那一张精致的脸疑惑的看着我:“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我会离开这个地方的,绝对不打扰你,我不应该听它的,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让你逃过一劫,如果你死了,我这辈子就会活在被谴责的阴影里。。。。”
令人疑惑的一番话说完,我都哽咽哭起来了,那种很悲伤很绝望的表情,让人心都悬起来。
。。。。。。。。小喵完全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你在说什么?你哭干嘛?”
舒嘉隔了几个桌子的位置观察着,教室里并不安静,所以她说了什么自己并不能听清楚,但当她看到我哭了起来,这个剧情使得她不得不走上前来探个究竟。
“不是。。。。。都是我的错。。”我试图说清楚,但是眼泪就像是多年积攒太多,根本停不下来。
这个时候教室已经围满了人——很多人都是小喵的追随者,打算趁机打掩护借着混乱好好欣赏一下小喵的面容,因为这个时候大家才不会被担心偷窥别人而被取笑。
“捷瑞,到底是怎么了?”舒嘉看我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做了什么错事:“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我就是觉得。。。。。我之前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我要跟她解释清楚,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我的情绪慢慢缓和了,边擦眼泪边说。
“你做错什么事了?”有一个人问我
“我也不知道。。。。。”
“噗呲!”围观者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啊?”舒嘉惊了一下:“你是不是睡傻了?”
“我感觉我说不清楚。。。。。”
郑小喵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了座位,走出了教室。
我垂着头,咬牙切齿的紧紧握紧了拳头,我好像面对她的时候特别的紧张,仿佛是做错事的孩子面对着大人。
“我该不该跟上去?”我在心里默念,想询问黑色渲染该怎么做。
“当然要跟上去。”
于是我马上从教室里冲向门外,突然像是瞬间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不经意的,就改变了一切——似乎这是瞬息万变的。
“催眠进行的很顺利。”我听见熟悉的声音说着话——原来是在催眠啊。。。。。
我早就习惯这样的疯狂。
“她。。。。”我闭目流泪起来了,平直且放松的手臂慢慢用力抓绕沙发,好像失控的野兽,大声喊叫:“你再蛊惑我我就杀了你,自己再去死!!我明明都照做了,而且管住自己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可是你总是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还有一些人做了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恶心的要死,真的太荒唐了!”
黑色的鼻血汹涌而至,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像是血袋在鼻子里破裂了一般。
想稳住我抽动的身体的父母叫医生赶紧停止——看来我的进程卡壳了。
医生赶紧唤醒我。
怎么了?我突然惊醒,衣服上沙发上全都是黑褐色的血,就像是所谓的“新鲜血液”变成了毒液,某种灵力又暂时消失殆尽了,但是它还会出现,不过需要特定刺激。
没事,没事,你只是做了噩梦,母亲紧紧抱着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