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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生前酒后乱言语,身后功名一哉时

    大醉迷离之间,生辞恍惚间又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头也阵阵发痛起来,就像万千魂丝在不断撕扯自己的灵魂,耳畔间传来神灵的低语。

    “迷失于沙漠的亡灵,风沙是你最终的归宿,永困于此,心受神赐!”

    生辞的视角不断摇晃,眼前又出现了那时寺中之景,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竟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亡灵哀嚎,不可视的触手不断拉扯,百兽低鸣,万物怒视,此时的生辞犹如罪人一般,天空之中的雷庭宣告审判的来临。

    身后的尸首竟化为骨龙,大吼一声,一种来自灵魂的战悚,肉体的胆寒,万千魂从体中慢慢退出,当灵魂与肉体离之时,才方知肉体与灵魂相隔如此之远。

    生辞忽然听到了某人的呼唤,一下子惊醒过来,醒来时发觉自身早以汗流浃背。

    “小德子,何事?”

    “皇上您没事吧?”

    “无妨,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罢了。”

    那太监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对了,皇上…已至春时…”

    “为何犹豫不决?快快说来”

    “河务为历朝历代之大难也,如今春汛已至,龙羊峡,刘家峡各口水迸,恐不出数日洪水必将冲垮其三处要害,则河水必入湟,洮二河若时河水冲激,则我军将无后辙之地,那时只能效仿楚王虎斗,背水一战耳。”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

    “桂华满兮明月辉,扶桑晓兮白日飞。玉颜减兮蝼螘取,碧台空兮歌舞稀。与天道兮共尽,莫不委骨而同归。”

    “谁在外面?”

    “启禀皇上,乃是周庄公。”

    周庄子手提酒壶,双指又呈剑势喝道“手持电曳倚天剑,剑破天门天道危!”

    “倚天剑?怎如此耳熟?”

    “方地为车,圆天为盖,长剑耿耿倚天外,故名倚天剑。”

    “此剑如何得之?”

    “剑由心生,从心而得,是剑也,亦是其道也,得此剑能破天门者古往今来成功者少矣,需断其缚,抛其念,心境及强者任之。”

    “仙途渺渺,不若从而今安,做他个一朝长辞而天下缟素也!”

    “好一个一朝长辞而天下缟素也!”

    这时帐外又走进一将士,带回来一女子,见其可怜望君能留之,待春汛过后送回其乡。

    “这是何人?”

    “启禀皇上,此乃左将军长迁相于垂滩沙地救得,问得乃是峨眉人旧时充军于此。”

    “峨眉,倒也算有缘暂且让他留下吧。”

    “谢皇上!”

    “姐姐?”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圣启街中所救女子,知生辞远征便也左磨右泡才勉强跟来。

    “她是你姊?”

    “没错,实不相瞒自从城失踪后我,家父与我姊因为某些原因走散了,最后家父堕落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如今家人相聚自当是美事一桩,可如今春汛已至,苦于无水族之师无法渡之,你们暂且留在军中待胜利后再另寻去处罢。”

    两人点了点头,谢过生辞后,柔儿牵着他姊边笑边跳的介绍这个军营,开口便是滔滔不绝,但她姊只是静静的听着,似有什么心事于戊时才递出了一封信。

    次日

    “皇上,据探子来报敌军明日巳时发起总攻直攻,意外的是为何我们的位置不知被谁暴露。”

    “若是如此,我方胜率几何?”

    “不足三成。”

    整个大殿陷入了死寂,生辞黑着脸什么也说,头发也白了几根也不知是否是光照。

    夕阳下的残照,透过崖边的野草,散下的只是点点余辉,溪水上两名少女谈天说地好不快乎。

    “柔儿?”

    “怎么了?”

    “你愿意跟姊姊我离开吗?”

    “姊姊?我…我不知道。”

    那女子突然一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明日会有战事正巧我们大败,你知道了结果后你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我…我不知道!”

    “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

    “留下吧…”

    那女子紧绷的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后轻轻一笑,凑到她跟前说道“那姊姊绝对不会让此事发生的…永别了我的妹妹。”

    柳岩林(敌帐)

    “你来此地做什么?”敌方守卫指着一女子说道

    那女子正是柔儿的姊姊,只见浑身一抖阵阵黑气泄出,随之七窍流血,四肢连接处冒出丝丝血迹。

    “这是诸天神魔化血法!”

    “你疯了?你可知此法虽威力巨大,可你一旦使用你将永世不得超生。”

    “这一世有憾,就算到了下一世又有何用?”

    话音刚落,那女子全身血液凝成一血阵,阵成血光冲天,大阵之中又爬出各路鬼魔。

    “鬼啊!”

    红,青皮鬼各持刀叉冲向士卒,区区凡人又怎能是历鬼的对手,个个被开膛破肚,身首分离总之死法各数。

    一拿毛笔的老人坐在台上,在砚中制好朱砂随后浸入心头血一滴,双指又染上生姜粉,对空写一封字,历鬼瞬间消散只留满地遗臭,妖魔发出低嚎转身逃去。

    老人显的更加苍老了些,修为境界更是低落元婴中期,手中毛笔颤了下去。

    赵青仪走至那老人身边捡起毛笔递于那老人,喝了口酒笑道“逢青画啊逢青画,想当年你可比我年轻多了,不选武修选一道修可曾后悔?”

    “不悔,不悔,赵兄我恐怕大限将至,不能久陪了。”

    这时一名酒肉和尚走了过来,骂道“那群狗东西死就死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大哥…人各有其命啊!”逢青画喃喃道,甚至倒最后只能见到他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两人一直守到逢青画咽气。

    “走吧!”

    “去哪?”

    “从那来回那去呗,如今老三死了,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老三生前总是嚷嚷着别打此仗,现在看来他说的对是我们低估了人的能力,我错了…”

    “大哥不想报仇吗?”

    “说到底我们只是一个佣兵,说好听点叫这只队的主力,说难听点就是给一点好处就卖命的狗。”

    “更何况城中百姓也倦了,这仗也打不下去了。”

    965年匈奴军北辙,同年生辞也决心大修黄河,勤于政事,整顿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