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要,盈盈你不要,千万不要。”
令狐冲一时间被吓的居然全信下来了,他一把抓住了任盈盈的玉手,颤抖道:“盈盈你不要,我不吻……不吻了哈。”
任盈盈这才放下心来,她不是不想让心爱的男人吻……只是这面纱真还摘不得。
“好好好,我的夫君本来就是一正人君子,无奈人仙不同界,请原谅为妻不得不拒绝您。”唉唉唉唉!任盈盈痛叹道。
令狐冲正为自己的鲁莽而愧疚,忙道:“我令狐冲可不管什么阴间阳间?不管这里是情花谷还是绝情谷?更不管盈盈你是人是仙?总之,你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只要你不离开我,让为夫做什么都行的。”
这一次动情加上害怕,突然心口处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令狐冲本能地用手紧紧抓住了心口,咬牙使劲坚持着,他想忍过去,可是没有,但听得“啪”的一声轻响,那“膻中穴”进一步松动了。
看着牙齿咬勉力坚持,额角上的冷汗已经流成了线,自己心爱的男人再一次被毒发而折磨,任盈盈又心疼又害怕,赶紧使劲点头应道:“冲哥你放心,放心吧哈,盈盈是不会离开你的,是盈盈不好,害得你又动了情,来来来,妾身先扶你回房间躺下,好吗?”
“嗯嗯嗯,好好好!”
令狐冲说听话,就变的极其听话起来,而且他也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在任盈盈的搀扶之下躺在了床上。服侍心爱的男人躺好之后,任盈盈坐在了琴旁,手抚瑶琴再一次弹起了《清心普善咒》来,不一会儿,令狐冲再一次被催眠了过去。
第二天,又睡了一个红日当头。
令狐冲醒来后感觉功力又减去了不少,好在体力得以恢复,他下得床来打开窗户透了透气。看着窗外流水潺潺、鲜花盛开、翠竹摇曳的美景,此时此刻,令狐冲还真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仙境一般。
仙境,令狐冲呵呵笑道:“呵呵,任盈盈她是不会骗我的,她说这里不是人间而是在天上人间,不就差两个字吗?管他是情花谷还是绝情谷?只要有盈盈在就好。”嘻嘻嘻嘻!
没想到和妻子再一次得以团聚,今后他们夫妻二人又可以开启新的生活了,令狐冲心里面甭提多高兴了,他继续笑道:“呵呵,盈盈是人是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令狐冲又有了盈盈,她居然还是仙女呢。”嘻嘻嘻嘻!
一夜深度的睡眠人令狐冲精神气爽,他一时间还手痒了起来,想起了他们夫妻二人配合的最默契的一首曲子,于是来到了桌前。
拨弦为引!
“铮”、“崆”、“叮”、“淙”,几声前奏之后,琴声有节奏地响起,清音渺渺,余音袅袅。如同一股清泉,听着让人心旷神怡,少顷,琴声一转,进入了正音,弹的是琴曲臻品《笑傲江湖》。
悠扬的琴曲瞬间飘荡在了整个山谷之中,弹着弹着,令狐冲突然停了下来,咦了一声道:“咦?奇怪呀?今天早上这绝情谷怎么这么安静呀?盈盈她可是很少睡懒觉的呀?应该早就醒了才对?她应该听得我弹琴了才是呀?”
令狐冲又啊了一声道:“啊,也许是盈盈这两天服侍我太累了,还没有醒来,要不我去她房间看看?反正她也是我的合法妻子,这么做也不算我令狐冲轻浮,嗯,这就去。”
做出了决定,令狐冲起身推门走进了任盈盈的房间。奇怪的是屋子里没人,令狐冲一下子慌了神,赶紧来到了最外间的客厅,盈盈也不在客厅。
“啊,呵呵,盈盈一定是为了想给我补身子去天池捉鱼去了。”令狐冲自信道。
想到这,令狐冲施展轻功向着天池奔去,人是来到了天池,但他又想错了,这里也并没有看得任盈盈的人影。
“是去谷外吗?”
令狐冲还真一直寻到了谷外,但依然没有看到任盈盈的身影。任盈盈突然间不见了,这一下令狐冲可吓呆了,他在绝情谷外的那“无情亭”下呆坐了好大一阵子。
默读着:“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的诗句,令狐冲颤颤道:“啊,盈盈她……她不会因为我昨天的轻浮而真离我而去了吧?不,不会的,盈盈就算是要离开也不会这么无情,一句话不说就离我而去的,不会,一定不会。”
又呆坐了一个时辰,令狐冲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雅萱,看着一大排空空荡荡的房间,他已经确定了一个事实,就是任盈盈真走了,因为她是仙女,她可以做到。
“盈盈,你为何要突然间不辞而别呢?我不是答应下会听话吗?”
令狐冲绝望的眼泪涔涔而下,一屁股坐在了竹桌前。突然间,竹桌上的那把白色的瑶琴下面露出了一条窄窄的红边来,令狐冲眼睛一亮掀开瑶琴,下面压的是一块红色的面纱。
是盈盈的面纱,拿起那一面纱之后里面还有一张叠的正正方方的白色的手帕,也是盈盈的手帕。
打开手帕,但见上面写道:“三钟醉,琴箫合鸣本一对,冲盈一剑与谁对。盈盈一水,脉脉不语。此情谁知味?——夫君:令狐冲!
六钟醉,问世间情为何物?生死相许梦几回。鸿雁双栖,相聚却离。此情谁知味?——面纱为伴,暂离,拙妻任盈盈”
这是任盈盈赋上的《六钟醉》,颤颤地读了两遍之后,令狐冲不绝望而是变成了惊愕不已。那《三钟醉》正是他给亡妻任盈盈写下的悼词,而下面赋的《六钟醉》可是活生生的妻子任盈盈刚刚写上去的,墨迹还没有干透呢。
“啊,盈盈她是一早离开绝情谷的,可是她为何要突然不辞而别呢?为何只和我相聚了一天就要离去呢?难道就是因为我想揭下她的面纱吻她一下吗?”令狐冲胡乱猜测道。
“啊,我明白了,是因为我令狐冲中了绝情毒而不能动情,是因为这个盈盈才被迫选择离开我的。”令狐冲自言自语道。
握着拿着那块红色的面纱,令狐冲好像是想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完全想明白,他又颤颤地读了一遍《六钟醉》。
“鸿雁双栖,相聚却离,此情谁知味?此情谁知味呀?啊,为何呀?为何相聚却离呀?”啊,啊,啊,啊!
绝望的眼泪涔涔而下,令狐冲仰天大喊起来,离别的悲痛无法发泄,令狐冲手扶瑶琴拨弦为引弹了起来,“铮”、“崆”、“叮”、“淙”几声前奏之后,少顷,一曲凄凉的琴声响起。
令狐冲伴着琴声吟唱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这首元好问的《摸鱼儿》被令狐冲弹得极尽悲伤,忽然间“铮”一声响,弹断了一根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啊,出血了!”
当看到自己的食指在滴血,令狐冲这才感觉到了手指头疼来,食指连心,这一疼反而让他清醒了过来。
已经完完全全恢复了对任盈盈的那部分记忆对令狐冲来说是件好事,但也很可怕,因为他这位多情的痴情种是不能动情的。
这就相互矛盾了,情不是不想动就不动的,动情都是情不自禁,刚才令狐冲弹唱用情至深,那绝情毒瞬间被激发而又发作了,令狐冲突然感觉口中一咸,一口气没有憋住,“哇”的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这一次吐血之后,心口处接着便是一股抓心的巨大疼痛袭来,疼的令狐冲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额头上的冷汗很快就流成了线。
这一次发作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厉害,疼痛是一波一波地袭来,更坏的是,令狐冲感觉体内的真气在不停地往外泄,才过了一小会儿,只听得心口处“啪”的一声响,“膻中穴”被冲开了。
“哎呀!不好!”
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令狐冲哎呀了一声,一头疼晕倒在了琴旁。
绝情毒发作的痛苦比无情毒的还要大数倍,因为绝情之痛大于无情之痛!
第二天,令狐冲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下得床来洗漱干净,突然间听得了“崆崆”的琴声。
“啊!”哈哈哈哈!
听得琴声,令狐冲瞬间惊喜道:“呵呵,原来盈盈她没有走呀,我说吗?盈盈也舍不得离开我呀?”嘻嘻嘻嘻!
“咦?不对劲,这音节怎么弹的如此生疏呢?”
虽然瞬间产生了一丝疑惑,但令狐冲并没有多想,他一脸喜色地来到了最外一间的客厅里。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衣女子正背对着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弹琴。
“呵呵,原来盈盈今天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呀,嗯,正常,盈盈她除了喜欢红色之外第二喜欢的就是白色了。”
令狐冲不假思索地喊道:“盈盈!”
白衣女子听到喊声停止了弹奏,她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轻声回应道:“大师哥,你醒了。”
“啊,大师哥!”
这不是任盈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