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大会照常举行,而在不远处,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那群人果然没有向庆典上在场的人说明一切,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又一场赌注,拿人命开玩笑。还以为自己是仁慈的天使,心中就没有一点恶念吗,要知道,他可是复仇的火焰。不过这场无聊的游戏,他的确不打算参与太多。
愚乔已经被绑住了双手,不过涛还是给了他自游行走的权利。涛轻蔑地笑道,用手托着愚乔的下巴:“愚乔先生,这就是你想守护的一切。看到了吗,”涛指了指周围,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做呢,估计还在想着实验结果,互相责怪着。明明知道你会成为替罪羊,却不会跟你解释背后的一切,你,不心寒吗?”
基地肯定会有相应的措施,在不伤及群众的情况下,尽可能的维持表面的平静。宴会的各个角落肯定埋伏好了警备员,大门出口也会被严格把关,监控所管控的一切肯定也会一次又一次严密翻看。愚乔拼命地在内心说服着自己。只是,涛说着的时候,仿佛就像胜券在握,注视着他的双眸,它们会像是存在漩涡一般将人卷入其中,令人无法怀疑,让人无法挣扎。
曙光同盟审查室-
葛安已经交代了一切,可他的回答里总是欠缺着什么,像被引导着,但是却观察和检测不出任何值得怀疑的痕迹了-
葛安的自诉:“嘿,大家都知道,涛是那么的亮眼,一开始就是,现在也是。最开始来基地的时候,谁能想到那个瘦小又脏乱的孩子有一双那么明亮的眼睛,然后我就没管你们说什么了,我决定留下了他,因为是愚乔带回来的,那就让愚乔收养吧。涛很好学,跟基地里出生的孩子不一样,只不过他眼里,好像藏着一个世界。有一天,愚乔执行任务久了,没有回来,涛表现出了少许的失落。然后,涛那个小家伙,跟我说了他的过往。原来他是从无人区出来的孩子啊!我那时候才知道,你们当时反对的理由,但是,我哪能这样想,无人区,已经被我们抛弃太久了,这个孩子,承载着我对无人区的一些期盼……他总是问我,世界能不能变得更美好一些,少一些争端,少一些勾心斗角。我哪能回答他,”葛安嘿嘿一笑,“不过,这个位置,它不属于我了,现在。我这个位置,也算是勾心斗角得来的吧,不过我做的认真,除了这件事外,自认为问心无愧,”葛安加重了语气:“当然!我的仁慈,我的自我感动,我的不经意,我的包庇……让这件事变得无法补救了,也许,”葛安的目光变得有些暗淡:“一个月前,我的女儿,葛烟,她突然跟我说,她喜欢上了涛……我又气愤又惊讶,却又是带着一点庆幸,因为在这个基地里面,”葛安目光一转,扫视众人,语气变得有些急促,情绪伴随着失控,眼里竟出现诡异的蓝光:“比起你们这些人,涛的优秀,才配得上我的女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龌龊思想!”
温娜停止了手中的记录,她看出了葛安的异常状态,葛安胜任这份监察之手的工作,她是其中审判团的一员,亲自过审……当初葛安是多么的冷静与睿智,情绪的不稳定情况,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而且那双蓝色的眼睛,它的眼里有出现过……温娜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立马向旁边的人吩咐道:“镇静剂,微量注入,立刻!必要时加量!”
待镇静剂打入后,葛安逐渐恢复了神志,却对自己失控的状态毫无知觉,众人也感到惊讶……
温娜在记录中悄悄写下,却又像是没事一样,无视众人探究的目光,“请继续。”
科尔在一旁表示担忧,温娜直接无视,只是更认真地盯着眼前的葛安。科尔只好作罢,他是多了解温娜的脾气。
葛安情绪变得稳定了。“当时我就把涛那小子叫到我身旁。我决定培养他。那小子也挺懂规矩,猜到了我叫他的原因。我以为他会直接答应,没想到涛却跟我拒绝,他跟我说他也的确喜欢葛烟,但他却无法给葛烟想要的一切。我当时就很生气,葛烟想要的只是他这个人,凭着我的本事还不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吗?我是很生气地骂了他,没想到他却跑开了,这是他第一次不服从安排。我原本想叫女儿离那小子远点,可他却转身回来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大自然决定要反抗人类,神将会降临世间,灾难亦会来临,他想成为神眷者,抵抗仅仅属于人类的灾难,哪怕他再恨这一切。我感觉他说的很荒谬,可我的内心竟然产生不出一丝怀疑的情绪,并决定守住他的想法。他给我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也就是从那天起,我不再询问他跟我女儿的事情,哪怕葛烟喜欢,那也得要她自己努力争取,我给他开了最大的权限,让他在基地自由进出,可我每天却看不到他的身影,直到我看到了他的影子……”
说到这,葛安竟时沉沉地昏睡过去,无法唤醒……
强制深度睡眠吗?嗯……还有之前的异常情绪失控现象。不过有一点,温娜总感觉她抓不住,像是遗漏了一般,想到这,温娜不满地皱了皱眉,旁边的科尔刚才走出去为她盛了一杯满满的咖啡,温娜望着科尔端着的咖啡倒影许久,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这次,她放下心来,拿起咖啡一饮而尽,嘴角难得的像科尔露出一抹微笑。对了,烂摊子,还是由科尔处理才好,因为他现在比较闲,咖啡还是他自己喝吧。
温娜走出去时,科尔也赶紧追了出去。逐渐冰凉的咖啡里面,竟是堆着一小撮盐巴。不过,会有人处理的。
庆典-
“涛,停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谋划着什么,但是现在这样的话,一定是错误的,大家都是无辜的,你这样会害掉多少人的性命?”愚乔看着涛把玩着手中的遥控器,他不敢想象,当涛按下去的时候,一切会变成什么样?”
涛却是没有理会,缓缓地注视着舞台中央,随即又看向广播台,然后按下吕遥控器。
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广播响起这样一句话:“庆典已经来到了最热烈的阶段,让我们欢迎新的节目,替罪羊的演出!”
欢呼声淹没了整个庆典,大家都表现的有些疯狂,可愚乔看到后,情绪异常激动,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涛,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我不会原谅你的!”随着愚乔的目光望去,台上的赫然是他的第二小队成员,只是他们十分狼狈,眼神显得有些惶恐无助,愣是喊不出一句话来。
此刻,广播的声音继续响起:“这是属于曙光同盟的逃犯们,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吗?他们抛弃了他们的队长,愚乔,把他丢在这参加所谓的庆典,他们却想着去投靠所谓的无人区,让他们的队长做这只替罪羊!决心背叛曙光同盟!”
愚乔双眼变得通红,“你为什么要搞这种把戏,你这是想让他们去死吗?你不要再疯下去了!他们可是我信任的队友,你究竟想干什么!”
“是么,”涛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看戏吧,愚乔。”
广播还在继续说着,“这是曙光同盟创立200周年的时间,是让大家值得兴奋和纪念的日子,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情,大家说,该怎么处置他们好呢?”这时,从台幕后走出一个身披白色衣服的人,只不过他的脸被面具死死遮住,面具上刻着一个神秘的图案,他还是用蛊惑的语气道:“该怎么办呢?”
庆典的事态一下变得不可控起来,但还是能听见让愚乔心寒的几种声音:“杀了这群背叛者!”
“他们不得好死,大卸八块!”
“乱枪打死他们!”
“将这群吃白饭的白眼狼打断四肢丢出去,饿死他们!”
更有甚者,他们靠近前台,将吃剩下的饭菜和瓶子砸向第二小队的成员,第二小队的成员面露痛苦之色。
“够了,真的够了!算我求求你,如果这是真对我的惩罚,就尽管罚我好了!我以前的确冷落了你,没尽到收养的责任,现在请你收手!”愚乔不争气地通红了双眼。
“你永远不相信真相,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你却总要给它编一个美好的谎言。就像无人区,你们的不作为,却又轻易的伤害,在这里,就是你中途拯救的那对母女,也过得比我们无人区每一个人的生活好!她们的资源哪里来的,通通是无人区那边抢过来的!我现在只是收一点利息,为什么不可以?”
愚乔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世界需要有一个救世主,来拨开一切虚伪的面纱,哪怕是原本属于人类的灾难,必须要将一切拨乱拔正,人类才会有真正的未来。”
“这位小朋友,请你说说,要怎么对付这群人呢?”
台上的面具人将话筒给了愚乔拯救的那对母女,只是那小女孩说出的话语令人恐惧:“当然是扒了他们的皮,骨头也要砍得碎碎的,他们肮脏的躯体当然是要丢给野兽们吃掉。”
“好好好!”
台下的观众爆发了剧烈的掌声,愚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的人已经麻木了,一直在谎言的世界里生存,你是不是以为,黑暗森林的法则是属于无人区,不对,他是属于人类现有的三大阵营。没错,”望着愚乔脸上的错愕,涛继续说道:“刚才的话就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无人区的生存法则,第一,团结。我们不团结,我们就无法对抗恶劣的环境,就不能找到充足的食物和水源,更不能抵御恐怖的奇种。第二,感恩。我们会感恩一切的食物和水源,感谢生存的环境,感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唱着属于我们无人区的感恩之歌。第三,活到四十岁的人要自行离开聚集地,独自一人生活。你能猜到,我们无法保留住老人的生命,就像我们的生命一样,随时就消失不见。我们决定舍弃年长的人,将精力守护在孩子身上。第四,死去的人,身体需要还给自然,我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这是涛从未跟愚乔说过的话,或许是愚乔一直忽视他,根本就没有认真的理解过他的想法。愚乔才知道,眼前的少年,在不经意间已经是了不起的存在了。可……他真的错了吗?他想守护的一切都是谎言吗?愚乔叩问内心,他却发觉自己无法平静思考。
舞台上,缓缓的出现一位提着大刀的大汉,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刀尖,站在二号小队成员的身后,他眼里带着凶残的目光,仿佛下一刻,他们就会人头落地。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激烈的喊叫声,可悲的是,那对母女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一脸笑容,让愚乔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真相不应该是这样。可愚乔也没有底气,他的队员们,他们并肩作战的日子……对的,他们一定不会背叛自己。看着大汉手中的刀缓缓提高愚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喊道:“不!”
涛不知何时离开了愚乔的身边,并且恢复了愚乔的自由,愚乔察觉自己正常后,便疯狂地向前挤过去,拼命地喊叫着:“不要杀了他们,我是他们的二队长,愚乔!”
众人听到愚乔的呐喊后,循声望去,上面的面具人也随声而起:“此次的替罪羊,愚乔先生来了!让我们期待他们之间的选择!”
愚乔满是希望地望过去,却是看见第二小队成员们逃避的眼光,他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心里面某样东西突然轰塌了。难道,真的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自己成为替罪羊,他的组员们抛弃了他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