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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刑场上的高谈阔论

    旭日初升,随着更夫打更的声音渐渐传远,市井百姓也开始一个个上街摆摊,据说今天刑场里有一场重要的公开处刑,但这也不能影响百姓的谋生赚钱。刑场里的刀斧手已经开始为正午的行刑做准备了,只见他们将一块块的磨刀石放在地上,稳而有力的双手将刀锋在略微显现红色的磨刀石上来回摩擦抵砺,使刀锋变得更加的锐利,而他们粗旷的身影也在炽热的阳光下显得更加的锐利,就像他们身后刀斧架上的那些刑具一样,令人心惊胆寒。

    (清鉴司天牢第三层)

    和其他的牢房不同,这间牢房更为的宽广,而且青石铺就的地板上全都是人工灌入的水,柳水萍此时正被关在这间牢房里,寻常的囚犯都只是双脚上的缠上了镣铐,铐上锁了一颗沉重的铁球,只是会导致行动不便而已,可柳水萍此时正被四根铁链锁住,手脚吊在空中动弹不已,一滴滴的血水从柳水萍的身上滴落,与水池里的水相互融合,泛出宛如胭脂一般美妙的浅红色,而少年的衣裳早已沾满了血水,一张清秀的面容因为被血覆盖而显得格外的凄惨,又透露出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狰狞意味,少年一口白净的牙齿早已被凝固的血水裹住,仿佛是刻意的塑造一个杀人魔的模样,少年此时的模样竟然如此的符合他的罪名,简直令人觉得……他该死!

    房间里有一个沙漏同样被解锁所在空中悬浮在少年的身体下方的那个沙漏并不是为了方便少年看时间的道具,而是他死亡的计时器流走一半时便是他即将受刑的时候,流完的时候,便是他受死的时候,他的生命将随时间流走,就像沙漏中的沙子一样渺小无助,只是静静的,一点一滴的落下。

    就像沙漏里的细沙,清晨渐渐变成了中午,而少年也用手抓下了那个沙漏,被牢役带出了牢房。

    刑场用邢台的周围早已人山人海,所有的人都抱着不同的心情去看那明满身血污的少年有普通人的疑惑和王孙贵族的阴险冷笑,而最远处的那道目光则带着愤恨和喜悦,直勾勾的盯着少年。过了很久,一位身着红衣的太监在众人的目睹下走向了邢台,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贼柳水萍刺杀我朝功勋皇亲,其罪当诛,现已将此僚捉拿,即刻用刑。人群中忽有一人发声问道:那敢问公公,近日的瓶儿巷血洗事件又是何故?红衣太监看了那人一眼笑道:那你可知瓶儿巷所犯何罪?那人答到:小子一介书生怎可能知道这等秘事。太监继续说道:你既不知,我便告诉你,这瓶儿巷十几年来已经刺杀了我朝不知多少功勋将相,明明只是我圣朝管制之下的一条小巷,却藏污纳垢,青楼勾栏,赌坊黑市,只要是明令禁止的,他们都敢违令,如此一条罪大恶极的巷弄,陛下怎能容忍?人群倾刻间开始沸腾起来,普通人开始愤怒,王孙贵族开始暗暗狞笑,少年就即将在这样的氛围下奔赴死之故乡。

    可一声长喝突然从这鼎沸的人声中豁然响起,直接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有力的将失神的少年从混沌中震醒,那声音的主人啸道:整条巷子1400多条人命,只有300个魔头,其他1100个全都是普通百姓,你不是答应过要为他们承担下苦和恨吗?那就先背上那逝去的400多条人命活下去。随着话音落下,1000多号人陆陆续续的从四面八方出现有从巷弄里出来的,有前一刻还在卖艺的,还有前一刻只是几位老人的,1000多号人撕开他们的伪装去拯救这个少年,好像并不在意他杀过人这件事,有人冲上去为他解绑,被刀斧手无情地砍倒在地,还有人用生命去阻拦官兵的到来,这些人中有魔头,有百姓,有富家翁,有奴隶,这些人的出身都各不相同,可却都只认一个死理:有些失去的东西,终究需要去偿还。

    行行,台上的柜子手早已掏光了,红衣太监孤身一人站在这座高32宽两上的高台上,冷漠的俯瞰着台下的那1000多号人,语气轻蔑的对着已经被救下了台下的少年说道:柳水萍你逃不掉的,哪怕你逃出大奉国境,圣上他也有办法杀了你,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虽然你犯的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但皇上仁慈,虽说不能给你和那些罪民一个体面的死法,可还是会给你们留有全尸的。太监的话音刚刚落下,人群中就有一人立刻回道:放屁,皇帝要是真的仁慈,庆和八年会有那场大灾难。太监和所有人都忘记了人群中,但令人惊异的是,那人既不是十恶不赦的少年柳水萍,更不是那一千多号人中的任何一位,而是因为被家中小辈搀扶的花甲老人。高台上的太监恶狠狠地瞪向那位老人想要恐吓住这位妄言圣上的无礼之徒,科幻家高龄的老人竟是毫不畏惧,不仅恶恨你的回瞪太监,还继续不急不缓的说道:如今是永和三年,28年前的事,恐怕也只有我这样的老人才知道的吧,可今天就算我不谈28年前的事,皇帝也是有错的。老人的言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容置疑,似乎正是因为如此,他并没有称呼一国之主为圣上,而是称呼为敬意更少或是没有敬意的“皇帝”。“瓶儿巷在我们这些世人的眼里,巷内那些魔头在十几年前做尽了恶事,可这些年来他们杀的是恶人啊,兵部侍郎贪财好色,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妇女的性命和贞洁那些正道人士没有一个敢让他受到制裁不是大奉30年前的刘姓魔头杀的……”一个又一个令人震惊的名字从老人的嘴里说出,似乎这些朝廷所谓的功勋将相都是一个比魔头还要可恨的人渣,而他们也不是被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制裁的,而是被一群令人厌恶恐惧的魔头所制裁的,一个个百姓开始不知所措起来,人群开始慌乱了。老人说完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惊愕的名字,但他并没有继续的说下去,而是被柳水萍接过了话头,继续说道:无论瓶儿巷内普通人的清白与否,朝廷一盖视做了魔头,完全不在乎普通百姓的安危,这就是所谓的朝廷的仁慈,圣上的仁慈吗!远处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闻听此言不禁大怒,然后就有一道霞光飞来将刑场内的少年砸飞出去,柳水萍便直接昏了过去。

    一道漆黑的阴影从少年的影子中爬了出来,裹挟着少年飞往远处,留下了深以为意的魔头和不知所措的官兵和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