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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就是抓不到

    与此同时,朱家的府邸。

    周玉正在小院练习武功,经过昨天夫人的指点,他把看书学习的道理运用到练武上面来,不再时刻的关注面板。

    练武时更加专注自己的动作和身心状态。

    完全投入其中后,周玉像发现了一个新世界,他的感官似乎变得更加敏锐。

    以往需要留神才能听到的鸟叫声,仆从的窃窃私语,好像如水倒灌进自己的耳朵,不听而闻。

    灼热的内力在体内游走,随着身体的活动展开,血液逐渐沸腾,全身俱感通泰。

    原本进展缓慢的武功,好像一下就找到了窍门。有种越练越舒服,越练越上瘾的错觉。

    掌法,轻功,搭配着内功组合在一起,轮流使用。

    朱府内有很多受雇于朱普善的江湖高手,他们隐藏身份,扮作下人,花农,厨子,朱家的远亲等等。

    有几个人明显注意到在小院中,进入到一种浑然忘我境界的周玉。他们低声交谈:“还是年轻好,练起武来,心无杂念,不会被俗世分心。”

    “这个后辈还算有点天赋,你看他的招式比刚开始连贯顺畅多了。”

    “确实掌法打的不错,有点小成的韵味在其中。”

    ......

    “新鲜的油条,刚出笼的大肉包叻!”

    “热乎的汤饼,现做现卖,一天百份,卖完即止,各位走过路过别错过了喂!”

    二师兄他们俩刚吃过客栈的食物,准备返回家里。

    路过早市的街道,听见各家商铺传来的吆喝叫卖声,二师兄停下脚步,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把脏东西对着地面弹出去。

    和大师兄说道:“师兄,你早上出了那么多汗,肯定练了很长时间的武,先前在客栈只喝了一碗瘦肉粥和一个咸鸡蛋。”

    “我猜你肯定没有吃饱。你看到了吗?那家早食摊子围了好多人,我过去再给你买一份。”

    也不管大师兄是不是同意,二师兄抬脚就跑过去,不着痕迹的还使了一下猛虎纵跃的轻功招式。

    二师兄在吃东西面前,从来不会顾忌自己的形象,借助自己肥胖壮硕的优势,在后面把前面围观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挤开。

    二师兄总算看到了摊贩卖的东西:“我道是什么好吃的,原来是煎饺。都是什么口味的?”

    被他挤开的人群对他怒目而视,可一看到他衣着不凡,腰间还系着昂贵的玉佩,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发出一言。

    摊贩看到二师兄略微霸道的模样,很有眼色的没有替其他人打抱不平,直言到:“一种是韭菜猪肉,一个是纯羊肉。”

    二师兄想都没想,把煎好的羊肉馅饺子都给我包起来,然后不由分说的给摊贩塞了五两银子。

    “快点,剩下的钱不用找了。”

    这算是强买了,但二师兄大方,摊贩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差钱的,哪有送上来的便宜不占的道理。

    把已经打包好的几份和锅中的几十个煎的外壳金黄酥脆,肉香四溢的羊肉馅饺子放到一起。

    然后从备食区拿出新的生羊肉饺子下锅。

    这个动作可把被挤到一边的人给激到了,不敢对二师兄发火,把气撒在摊贩身上。

    “老板,你把饺子全下锅给他煮了,我怎么办?我可是排了好久。”

    “老刘啊,我可是你的老主顾,你可别见钱眼开,好歹把我的那一份,已经做好的羊肉饺留下。”

    刚有两个人跳出来说话,二师兄就抢在第三个人之前说:“老板行了,没熟的我就不要了。你把那些弄熟的都快点装起来。”

    其他人的气还没撒出来,就随着二师兄这句话给泄了。

    “这......”摊贩收进箱子的钱还没有捂热。

    二师兄皱眉:“别磨叽了,赶快的,不要你退钱。”

    摊贩总算放下心,占了一个大便宜,手上装食材的动作是煎饺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

    大师兄哪也没去,就站在街道中间,看着二师兄满嘴流油,一口一个饺子朝自己走来。

    “师兄,给,这是你的那份。”

    大师兄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自己想吃,用自己的名义来买罢了。

    他打算逗一下二师兄,出乎二师兄的意料,竟然一把接过油纸包的饺子,伸手夹起一个就往嘴里送。

    “唔,不错,真香,羊肉馅的?”

    大师兄在唔的时候,冷不丁被烫了一下嘴。舌头一时没尝出来味道。

    “啊,对,是羊肉馅的。”

    二师兄以为大师兄不会吃,没想到全拿去了,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大师兄看到他的表情,哈哈一笑,脸上的络腮胡子像花一样绽开:“我就尝下味道,来给你。”

    ......

    扬州城北的军营,身穿红色内袍,外穿号服的几千个士兵们正在各自的将领下进行日常的操练。

    这里的最高将领,是江北督军史克法。他此刻正站在城楼上,身后跟着两个卫兵,居高临下的观看士兵整齐有序的演武。

    整座军营,依靠城北的围墙而建,围了一个宽阔的场地,可以同时容纳上万人的驻军。

    在场地内进行指挥的将领中,有两个周玉他们认识的老熟人,一个是符将军,一个是尹将军。

    他们手下的兵卒,邻近地靠在一起,暗自比拼哪一边更有气势,一边大声地“喝”,另一边大声地“哈”。

    他们两个将领偶尔会碰头交流,符将军问尹将军道:“明日是城庆的第七天,也是我们两个一起休沐的日子,不知道你有什么安排?”

    尹将军还记得前几天约了和大师兄比武那档子事:“你忘了吗?我们答应了那个朱家小子的师兄,要和他切磋一回。”

    符将军这才想起来:“哦,还有这回事,你看,我都快忘了。”

    尹将军知道他最近在烦心上头交给他的捉拿窃贼的任务。

    原来,前几日符将军在树林剿匪大胜而归,在汇报任务时,听到上级在为扬州城来了一个精通易容术的贼子烦恼。

    本来作为扬州城守军,一般都是对付外敌,不管城内的事务。

    但这次,那个贼子居然盗窃了城内一个大户人家最近从外地花重金买回的一件珍宝。

    而这户人家和官府现任的某位官员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符将军的上级在和这些官僚喝酒聚会时,被他找上门来,据说衙门的官兵不顶用,好几天都没能找到贼子的线索。

    上级不知怎的,稀里糊涂地就答应帮忙解决此事。

    而作为在剿匪上表现良好的符将军,主动为上级分忧解难,揽下任务。直到好几天过去,没有一点头绪,白白耽误了时间。

    他自知在诺大的扬州城,想要抓到会易容术的贼子,难于登天。

    为什么这么久过去,符将军还没放弃任务,找上级认领处罚呢?

    因为就在昨天,大雨倾盆的下午,还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家里,宝库被人打开,丢失了巨额的财物。具体是多少,没有很清楚的透露出来。

    但那户人家已经在黑市上挂出悬赏,只要能抓住窃贼,赏银千两。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同一户人家,在半个月内接连两次被盗。不管是不是同一个贼子所为,这口黑锅都必须让他背上。

    有不少同等身份的人,关系好的,担心自家会不会也成为盗窃目标,对家中的管控变得严厉,关系差的,开始看笑话,幸灾乐祸。

    符将军肩上的担子非但卸不下去,反而更重了。

    尹将军抬头回看城楼上方,发现督军正望着自己两人这边,于是不再多说:“好了,明天出去散散心,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半点有用的消息,你急也没用。上面看着呢,先不说了。”

    符将军郁闷的连招呼都没和尹将军打,张大嗓门,用内力扩音,冲手下喝骂道:“没吃饭呢,大声点,一个个都娘们唧唧的。”

    手下的兵卒持枪的动作变得更稳,推,扎,收三个基本动作整整齐齐。

    尹将军也不甘示弱,冲自己的兵卒吼道:“喝,哈!”

    他们受到将军的鼓舞,跟着声音变大,有几个年轻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喊得胀起。

    城楼上的督军点了点头,看向别处。

    这时,督军后方,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高帽的幕僚模样的中年人,手里握着一张皮卷走到楼前,被亲卫拦下。

    督军的另一个亲兵在他耳边禀告:“将军,太叔幕僚来了。”

    史克法转过头,看到他手中的事物,就已经猜到他来这所为何事,对亲卫说:“放他过来。”

    史克法作为扬州城手握兵权的实权将领,自身的武功早就在十年前进入了准一流,寻常三五二流高手,在他面前不是一招之敌。现如今,武艺进境是何种程度,无人知晓。

    亲兵拦人,完全就是出于对将领的额外保护。

    若是真有不长眼的想要搞刺杀,亲兵拖住敌人,牺牲自己,争取个几分时间,可能就能挽回大局。

    太叔幕僚快步上前,脸上充满喜色:“史督军,前几日符将军从草寇手中缴获的物资,其中的一份藏宝图破解出来了。”

    史克法早就发出通告,让丢失财货,但有幸还活着的商贾或他的家人前来领回。

    大部分的东西在前几日都已被领走,除去无人认领的少部分玩意,其中就有几张破旧的皮卷。

    和传闻中欧冶子遗留的神兵宝藏图很像,不知是哪个升天的商贾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