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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猫和老鼠

    打扮成商贾模样的焦当家根本不知道山头面临分崩离析的场面。

    还和一同赶车的手下谈笑:“你瞧我这个假胡子,像不像之前被侠客砍头的那个商贾?”他咳咳两声,模仿商贾们的走姿,脚在前,身体后仰。

    每走一步,其他人都是先看到自己的脚。

    他的手下谄媚地夸奖,一脸真诚:“焦当家,远远一看就是一个富甲一方的乡绅,衣着奢华,富贵逼人。”心里却是藏了一句:“太壮实了,没有商贾的肥胖,眼神凶狠,也不像商贾的精明。”

    焦庄主锐利的眼神从手下脸上收回,满意地点头。

    “这一趟快则三天,慢则五天。到时候出卖货物回来,赏你100两。”

    手下脸上惊喜,心中不屑一顾:“要是真的想赏,当场给我10两都好,尽会说些空话。”

    他们的武器都藏在马车的底盘下面,那下面有个隔层。

    以前商贾经常会把贵重的物品放在里面,企图瞒过盗匪的抢夺。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强盗每次见到收获如此之少,自然有所怀疑。不出意外的发现了这个秘密。

    后来商贾知道秘密泄漏,也没有取消这个装置隔层。无他,习惯了而已。

    在焦当家车马行走的这条路上,那个出城剿匪的中年将领也全副武装地前进。两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只待一刻,两拨人马就会照面。

    ......

    树林中沿行小路行走的周玉几人,速度比刚开始那会快了许多。

    路上也没有碰到不开眼的倒霉蛋,他们同样不知道,这条小路的尽头,就通往那条唯一的商路。

    车夫已经完全放心:“到了这附近,就离扬州城很近了。这回还好没有发生意外。虽然丢了一辆马车,但诸位能跟我到扬州车马行解释一番,做个证。我就能免受赔偿了。”

    二师兄点头,这事他做主道:“没问题,好歹我们也是一起经历过匪难的。车马丢了确实不是你的责任。”

    周玉已经开始向往去到扬州的场景,他问二师兄:“二师兄,我们到了扬州先去哪?是去你家吗?”大师兄也竖起耳朵。

    二师兄哈哈道:“那也无不可,我是想带你们先去扬州城车马行租几匹好马,在城内好好逛逛的。我担心回家以后,就要听从父母之命,前往店铺主事了。”

    “原来二师兄早有打算,那就听你的。不知道扬州城哪里比较好玩?”周玉仔细打听。

    “好玩的地方啊,那可是多了去,特别是男人的圣地,燕春楼。”二师兄说着话,脑海中的思绪飘远,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竟流出口水。周玉看到他傻呵呵地笑容。心中暗道:“燕春楼,看起来是一家不错的酒楼,让二师兄这么难以忘怀,流连忘返。”

    二师兄擦了擦口水,卖了个关子没去细说燕春楼,转而说道:“关帝武庙,习武之人必去参拜的地方,传闻有人敬拜受到天赐神福,悟性大增。天明书院,那里藏书万千,据说收集了江湖上各路的武学秘笈,有缘人花费重金,可以选择学习二流甚至一流武学。观月台,每到夜里,就有江湖人士在那摆设擂台,互相切磋比斗,是观习实战,增长经验的好去处。还有......”

    二师兄说的话让周玉心神荡漾,产生了各种奇妙的幻想。

    ......

    中年将军没有携带斥候去山林探查,给他命令的人说他知道对手的实力,不过是几伙不成器的草寇,犯不着兴师动众。擒贼先擒王,只要他把头目抓了就行。

    其他喽啰放过也没事,失去头领,他们谁也不服谁,不用特意打击就会自己解散。

    将军只得听命,少了斥候会发生什么?必定会逃掉某一部分人。

    将军官阶虽不高,但武艺高强,很听话,对他来说亲手抓住头领就有功劳,有没有斥候都一样。

    他手下的兵和他正好相反,没了斥候打探消息,只能凭借运起抓喽啰,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才能获得奖赏。

    这次出来,将近100个兵,但听说传言,那伙多个头目组成的草寇不超过50人,所以全部的功劳根本不够这些兵分,注定将近一大半都要空手而归。他们个个都卯着劲,就等一会将军令下,分散到树林各自围捕。

    焦当家老远就看到了远处的红色兵马,他开始吓了一跳。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是商贾打扮,让手下都低头老实点,不要去看那些官兵,自己不知从哪找了个帽子,连忙戴在头上,下拉遮住眼睛。

    两方人马很快就碰面,中年将军本来没有特别在意和自己对向行来的商队,但焦当家确实慌了,忘记了正常商贾见到官兵的行为,哪个不是凑着笑脸退到一边?结果呢,他就直愣愣地随着车马一路向前,也不避让。

    将军身边专门喊话的小兵突然大声喊道:“那谁,你没看到将军马驾吗?还不靠边?”

    经由小兵提醒,焦当家立时后退,然后低着头拉住马绳就往边上靠。始终没有露脸,也没有说话。

    小兵哼了一声:“将军这趟出来就是帮你们来剿匪的,一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亏你还是个生意人。”

    焦当家没有说话,他的手下又怎么敢说话,都是学着他低头默不作声。

    中年将军总算感到一丝怪异,这群商贾怎么回事?五六个人就敢拉着七八辆马车?不知道最近这条路上有草寇劫道吗?再看他们车上的货物,品种不一,繁杂混乱。

    他心生疑窦:“那个领头的商贾,站住,我有话问你。”

    焦当家汗毛竖起,运使轻功拔腿就往一侧的树林跑。把其他人整的一阵错愕,中年将军终于反应过来:“好胆,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说着就从马上借力,一跳就凌空追去。

    还不忘交代:“把那几个商贾都给我抓起来!你们三人一组,各自前往树林搜寻!”

    官兵应是,但那几个假扮商贾的手下反应更快,在看到中年将军没有朝自己过来,第一时间就四散窜进两侧的树林。

    官兵慢他们一步,但胜在人多,立马分成多股,有人留下看守车马,有人追寻逃散的假商贾,有人以此地为中心,开始辐散呈网状开始搜寻其他草寇。

    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好像一块石头扔进水中,溅起了大大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