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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声东击西

    收了钱,说上几句漂亮话。其他人总算松了口气。纷纷客气回道:

    “那就有劳五位壮士。”

    “哈哈,有幸和几位豪客同聚驿站,怎能不多喝几杯?”

    “小吏,小吏呢,快快上酒来。”

    ......

    驿站又重新恢复了热闹,除了几个信不过这些江湖人士的商贾旅人决定离开,大部分人都沉浸在这虚假的氛围中。

    周玉三人眼看众人共同组织起一场狂欢,假意和前来庆贺敬酒攀谈的人举杯。实则暗地里和师兄们低声交流。周玉说道:“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还没到扬州呢,就开始庆祝。劫道的草寇远不是那五个江湖人士能对付的吧。别临了,他们甩下这些人,独自逃跑。那可就闹大笑话。”

    大师兄同意周玉的话:“他们五个,我观察过,没有一个能和我单打独斗走过10招的,但他们五个一起上,我可能就会输。”不知道大师兄从哪里判断出这几人武功的强弱,但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道理,如果武功差距不大,人少绝对打不过人多。

    二师兄笑道:“管他们呢,是装傻也好,骗自己也罢。反正我们的决定没变过。打赢了,我再给他们4锭金子,还有剩。打输了,不过把原本就做好损失的钱都拿出去而已。现在嘛,放宽心,和他们一起庆祝,来,师弟,走一个!”

    周玉毕竟初出茅庐,有些于心不忍:“如果真遇到强盗,那些商贾可就真的血本无亏。”

    二师兄眼中没什么感情,只是淡淡道:“都抱着侥幸。期待老天爷的眷顾。要是能坚定不移地像那几个走了的商贾学习,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大师兄默默地吐出鱼刺:“这鱼味道还行,就是骨头多。”

    ......

    本来打算在驿站过夜的人,也都退房,决定跟着大部队一起前进。

    五个江湖侠客打头阵,坐在某个商贾特意腾出来的一架马车上,五人轮流,一次一个人坐在马车副驾,其余四人都坐在摇晃颠簸的马车里。

    单行的旅人中,有人缘好的,在先前的庆祝中结交了某个商贾,被邀请共乘马车。那些不好打交道的内向旅人,只能落在队伍最后,凭借脚力追赶。

    人的际遇,真的是眼前所见吗?还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一处不知名的山头,山上聚拢了众多衣着不一的人士,他们个个手上都有刀剑棍棒,杂乱地分布在山上的各个地方。

    这时,突然听到敲锣声,锵锵锵~

    一个嗓门特别大的少年,身上邋里邋遢的,头发凌乱的披散,也不束扎。跑起来,风带着他的头发向后飞扬。一边跑一边喊:“来活了,来活了,当家的让大家去老地方集合,有肥羊过来了!”也不确认是不是所有人都听清,反正说完就是锵锵锵~地继续敲,继续跑。

    没一会,收到消息的人,人传人三三两两地就往山脚走去,一路上听到很多类似的对话:

    “最近经常开张啊。风声紧,听说官府已经在召集人手,准备上山来围剿我们。”

    “好事啊,官府越是发布消息,肥羊不就越放心走这条路么”

    “等官兵来了,我们就跑,大不了换个地方继续干。过几年再回来。”

    “估计老大带我们干完这票就会走,另外两拨人没什么经验,最近收获不错,已经开始得意忘形,决定长久留在这边,嘿,迟早得死。”

    ......

    山脚,人群聚集起来大约有三四十人,分成三伙。

    三个头领正在商议下手的时机和人员的分配。一个头扎花纹红色头巾,脸上有道刀疤的男人主动说道:“这次,我就不打前锋了,配合你们两家收尾。”另外两家头领惊喜。

    “罗当家是要准备撤了?”

    “有罗当家收尾,我就放心了,估计这回,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到扬州。”

    罗当家早就和他们二人说过,最近就要离开。二人早就盼着呢,每次都是罗当家独占一半财货。因为他本人是头领中武功最好的,手底下人也多,足有十多个。他们两人武功差一点,手下的喽啰也只有七八个。

    他们三伙人劫道有好几个月了,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打劫套路。

    第一个是引,派出四五个武功稍差的拦路,不管对手是强欺弱,打两下就跑,让对方掉以轻心。遇到不屑追击他们的,就辱骂或扔石头搞破坏,势必把他们的人引离分散。

    第二个是伏,当肥羊的护卫被分散,就引诱他们到埋伏的地方,用陷阱或者人数优势一拥而上。

    第三个是谈,就是前两个失败,大家势均力敌的情况,商谈买路钱。

    第四个是围,也就是收尾,强盗讲什么信誉?在肥羊谈好钱离开,为谈拢而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跳出来杀个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次前三个套路罗当家就让给了两位当家,放弃一部分油水,因为他就根本没打算收尾。他消息灵通,早就知道官府已经集结好官兵,在三日内随时会出兵进山。他打算趁这个机会另行其事,故意放跑应该在收尾中杀掉的人,让逃出生天的肥羊散播假消息,认为当家的只有两人。

    借此机会,行金蝉脱壳之计。

    他满脸笑容,脸上的刀疤随之扭曲,看起来有些恐怖吓人,语气中却是虚假的推诿:“哎,手底下的人害怕官兵围剿,着急催我离开,我也想留在这,没办法,这次就靠你们当面了。”

    两个当家虚情假意地叹气:“哎,少了罗当家,我们的威慑力少一半呐。”

    “我们的七八个手下这次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多谢罗当家让利。”

    实际心中想的是罗当家早该滚了,每次的战利品都分大头,还要他们去干收尾那种杂事,美名其曰他们人少,吓不到肥羊。

    罗当家说话真真假假,假装害怕:“最近狠狠地赚了几票,钱来的太快,总有些心神不宁,加上手下兄弟们的顾及我的安危,这才不得不计划先跑一步。”

    两个当家却浑然不怕:“有胆子才能赚大钱,怎么好临阵退缩呢,罗当家,这点你可不如我们。”

    “就是,官兵来了又如何,往山里一钻,他能抓到几个?”

    罗当家道:“那这次劫道,就算我们最后一次合作吧。希望以后有缘再见。”然后转头对自己手下说:“今天干完最后一票,我们就走。肥羊们的车队马上就到了,你们的任务是去路口收尾,见到有落单的,格杀勿论。”

    随即罗当家喊住几个自己的心腹,包括前面敲锣的那人:“你们几个留下,我另有安排,其他人现在动身吧!”

    其余十多个手下应是,跑着离开。

    罗当家和两位当家抱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两位当家回应:“后会有期。”

    罗当家对着几个心腹大声说:“我们就去扬州城东门前的最后一处树林,在那里伏击。”两位当家都听到,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罗当家要把自己伏击的地点说出来。不过他们也没多想,这次他们能当面宰羊,已是激动的忘乎所以。

    在远离人群后,罗当家才说道:“他们留在山上的财物都打听好放在哪了吗?这个月劫了4次,财货应该没挥霍完。”

    那个敲锣的人说道:“大当家,我都打听好了,有十多处藏钱的地方。现在他们都去劫道,没人守家。”罗当家点头:“哼,几个不知死到临头的蠢货,既然无福消受这么多钱财,那我就替你们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