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在靖学门院放肆!快将我们放了!不然等长老一来你吃不了兜着走!”被困锁的头领狼狈不堪,却还敢气势汹汹的口出狂言。
白枫用金乌羽把扔掉的灵犀牌从树林中寻回,打量着这几个修士,问道“你连灵犀牌都不认识,还敢自从靖学门院的弟子?”
头领丝却毫不服软,硬气非凡的说道“灵犀牌?你这毛贼也不打听好,靖学门院令牌都是以地名命名,你这灵犀破烂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再不将我等放了,等长老来了必将你拨皮拆骨!”
看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白枫乍一想,也许他不是坏,只是蠢而已。
连门院的令牌都不认识却在此处当巡视,也不知是谁安排的。
白枫皱起眉头,听那人口中不断说着难听的威胁话,只觉真是无知者无畏。
“闭嘴!”
白枫一声大喝震住他,身旁金乌羽瞬凝成一枚炙热的太乌金针捏在手中,一指挥去直接贯穿了那喋喋不休的头领右肩。
原本气势汹汹的头领被金针一灼,顿时疼的哭爹喊娘。
“叫你闭嘴了!还叫!”
白枫装着凶狠的样子又一呵斥,头领忙忍着疼痛闭嘴不言,眼睛泪汪恐惧地看着白枫。
头领不闭嘴后,白枫耳中总算是清净了,也趁着着凶狠劲指着旁边的修士恶狠狠道”你,就你,说!谁派你们到兑泽边境来的。“
这弟子不像那头领,听白枫问话只敢低着头唯唯诺诺,道“是...是...坎水院的陈仙长叫我们来的...”
“陈仙长?陈宇轩?”
白枫疑惑,陈宇轩与自己同为小乾坤弟子也是林阳一派,这个时候派三名修士来兑泽做什么?还是这样的怂货?
“他叫你们到这做什么?”
“我们本不是巡视弟子......是院里一般打杂的,还有他二人我也不认识......我.....”
那弟子吞吞吐吐,又说得含糊,白枫听的啰嗦把金针指在他脑门前,威胁道“说重点!”
金针灼热,那弟子被这样的高温顶在脑门,慌忙说道“我我我们只是被派来找可疑的东西!陈仙长其他没说!就叫我们以巡视为由找可疑的东西!可疑的东西!没别的了!”
“可疑的东西?”
白枫诧异。
那弟子也被吓得要命,一股脑的能说什么就都说了出来。“是的!是的!不仅是我们!还有好几个门院的弟子都被派过来,我们什么也没多问!只知道有的是探矿的!有的是找遗失东西的!反正很多弟子都过来了!”
听此,白枫回头看向龙大夫的院落思索。若是说可疑的东西,自己的确遇见了很可疑的人呐。
放开那几人白枫继续往边境去。一路上又遇见了很多以巡视为名的修士,但这种修士越往边境人越少。
与其说他们是来巡视的,倒不如说直接了当的说,就是来找东西的。
其实七天前,姜山山给自己的信中就有说道众多修士来兑泽边界的怪事。这兑泽院区域是靖学门院中最大的,那么多的低阶修士被叫到这里,光这一路上遇见的便有坎水、震雷、地源三门院的修士了。
不同的门院都派了人来这里,他们究竟要做什么白枫不得而知。这事情实在太乱,白枫也没多余心思去想。
怀揣着些烦躁,白枫飞到了上次从兑泽出去的村庄时,村子还是老样子,只有几个星星的烛火。那两个守兑泽边防结界的弟子,还是一如往常在高台上靠着栏杆打瞌睡。
“喂!”
白枫在台下将两名弟子叫醒“你们知道姜山山在哪吗?”
两名弟子刚开始还是睡眼惺忪,但一瞧下面问话的居然是上次跑出去的嫌犯。他二人便像打了鸡血一般猛地惊醒过来,也不回答白枫的话,只在塔上手忙脚乱的将身旁的信号弹点燃。
看着信号弹窜上空中炸开,白枫颇有些无奈的自语道“行吧,这也算是替我通报了。”
信号弹炸开不过两三息的时间,一股熟悉的灵气威慑便在白枫身后迸发压来。
白枫转身瞧去,远方的树叶正随着那股威压涌来渐渐向这边枯黄。在那些枯叶之后,一团碧绿的雾气正以极快的速度冲小村蹦来。
见援军杀意如虹,白枫还未做什么动作,瞭望台上的两个弟子倒十分识趣地往小村里躲了起来。
“姜院主亲自来,还真没想到。”
碧绿的雾气越来越近,直到相距不过十来丈,白枫忽高举起手中的灵犀牌在面前。就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结界,那绿雾顿时在白枫手上的令牌身一寸消散开来。
姜钦身着青黑的流云长袍出现其中,直接拿走白枫手中的灵犀牌细看了一下,随后脸露难堪的将令牌递还给白枫冷冷道“来我兑泽何事?”
接回令牌收入怀中白枫微笑道“来找姜山山询问点东西。”
言罢看着姜钦思索时狠非狠的神色,白枫心里暗暗不知打了多少冷颤。
七天前林阳在祝融台被捕时,白枫被兑泽院院主姜钦的威压压制得连气都喘不上,那些的感觉他还记忆犹新。
现在姜钦盯着他打量思索,就算现在有灵犀牌这个手段,白枫说心里一点也不害怕那也是假的。
姜钦极为不情愿的盯了白枫许久,忽一抬便直接擎住白枫衣领。白枫被这一拉吓得汗毛耸立,还以为牌子不管用时,自己已被反身拖在姜钦背后。
“可别乱动掉下。”
四周绿雾猛地将二人包裹住,白枫眼前的景象便如同骑马观花般迅速闪过。
绿雾中姜钦带着白枫正极快地速度越过大片沼泽、山林。半盏茶功夫都不到,白枫后领一松,自己便被平稳地放在一处漆黑的地方。
此处漆黑的不成样子,连一点光也瞧不见唯有纯粹的黑色。白枫能感受到的只有潮湿,以及脚下踩着的厚实树叶。
一声响指,四团绿火忽然在空中燃起,白枫得以看清自己正在一处巨树环绕的树林中。四周荆棘将巨树之间围绕得不见丝毫缝隙,这里似乎是一个关押犯人的牢笼。
姜钦向一颗大树前,挥手将荆棘驱开,显出树底下藏着的三尺树洞。随后对着那黑漆漆的树洞冷冷道“姜山,将功折罪的机会来了,好生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绿色的火光飘到树洞前只能将就射入其中,黑乎乎的树洞中确实有个人。
“我都说了嘛,我是被劫持出去的,什么都不知道。”
里面的人声音虚弱得很,但仍是有些玩世不恭的俏皮。
“姜山山.......是我,白枫。”
白枫轻声有些难受地说道。
“白枫.......”
树洞中的人慢慢探出身子向要外清来人,白枫也因此得以看见那树洞中,正被无数荆棘缠绕有些吃惊看他的姜山山。
姜山山此时上身赤裸,全身布满着荆棘划过的血痕。身体有些地方已经分不清究竟血还是肉,惨瘦的脸上,几处黑色黏黏的不知是泥土还因为荆棘锋利而划下的血肉。
“我单独和姜山山说,麻烦你离开!”
白枫眼神凶恶地望着姜钦道,手中拿着灵犀牌示意。
那姜钦倒不在意,只冷冷地说道“随你。”随后施咒将姜山山身上的荆棘解开,又扔下一个翠绿的纳戒,头也不回便化作绿雾离开。
“你哪里弄到的灵犀牌......真有你......的。”
姜山山艰难地从树洞中爬出来,只有隐私处围了一个黑布,其余全身可见的地方,已经没有几块好肉。
“没有.......”
白枫看着姜山山的样子,楞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只将地上的纳戒捡起来递给姜山山,断断续续地说“总之......就是......”
他不知道姜山山放自己出去的后果是这样,他以为姜山山是姜钦的儿子,就算被罚也不会有多重。所以见到姜山山此时的样子,白枫内疚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而接过纳戒的姜山山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熟练的从中取出一粒丹药服下理顺体内灵气后,便唤出一套衣衫穿起来。
对白枫的支支吾吾,还开起玩笑到“你这傻乎乎的说什么呢?有什么事快说呗,难道是我的身材太好把你吓懵了?”
“司徒...前辈叫我来问你,关于,最近边境出入之事。”白枫还在竭力调节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要在说话吞吐。
“兑泽边境今日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嘶!......”姜山山毫不在意的将衣物穿好,抹了抹脸上的黑印却不想撕裂了伤口,疼得他慌忙撤手,随后继续说道“但那封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就没有什么其余比较......重要的事?比如那三个修士出结界的时间前后有没有其余的人出入”
白枫见姜山山整理好以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在尽力回想之前边境的事,不禁有些唏嘘。
没人知道白枫小时的经历,寻常人也无法想象。就像他无法想象,面前的姜山山小时候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做到现在这样。
也许没有谁便是轻松活在着世上的。
“我只负责兑泽的边境,所以不是很清楚,但是......”姜山山思索后回答白枫道“但是洛名西负责翼风边境,可以去找他问问一定能行。”
洛名西,说到这个名字白枫便想起当时他和陈鸣从人兴门打到天承门的事,不禁有些担忧。
这样的人真的靠得住吗?
“出入...边境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洛名西被姜山山和白枫从床上叫起来困得双眼都睁不开。
现在已经子时,突然来两个人扒自己房间窗户进来来问事,洛名西虽不情愿,但是看白枫手中灵犀牌的份上还是用精神控制肉体让自己立起来。
姜山山道“对,关于那三名修士出靖学门院前后几日的事。”
洛名西眼睛将开不开的,实在困得要死,却还是尽力回答道“没有啊,当时结界也没打开,我那管得了那么多呢。”
二人盘问了洛名西许久,洛名西便就是说没有异常,又是说这些问题门院调查的,早问过他无数遍了。要是他知道早就说出去了,哪轮到他二人来询问。
“好好想想呢?那几天就算没有,那.......”
姜山山正要问道,白枫忽然将他打断问道“那我换个问题,你翼风院内最近有什么怪事吗?”
“翼风院内吗?啧,好像还真有。”
洛名西这样一说,二人忙提起耳朵凑上前听。
“之前几日,在千仞山啊,一直有两个没见过的红衣修士,在那里来来回回,来来回回不停的巡视,但是最近两人突然,唉他们两个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