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往局子的路上,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并不是说只是因为马威的死亡,而是,既然不是真的马威所为。
那么,杀害董怀仁的凶手在哪呢?案件不由得又陷入了僵局!
当曾逸航一行人回到局子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郑鹏一言不发的跟着马威的尸首到了局子,李衫去向岩局报告去了,而曾逸航则是在局子门口蹲着,点燃一根曾经戒掉了许久的香烟……
没过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局子大门前。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妪从车上下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蹒跚往局里走去。
不多时,便从局子里隐约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声,声音里充满了悲切和绝望。
听着这哭声,曾逸航悲凉的摇了摇头,心中有所感慨:
都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生一大悲,而比这更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正当他心中感慨时,身后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随之而来便是一阵对话。
“逸航,还没走么?”
“没呢,你不是让我在这外面等你么,够听话吧?”
“哦~好像有这么回事!你不听话小心我揍你。”
“对了,刚才进去那位老妇人是马威的母亲吧。”
“嗯,没错,挺可怜的一个老太太,丈夫没走两年,接着唯一的儿子也去了,哎!”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吧,说到这,你不用陪会儿他们?”
“我在那没有多大意义,郑鹏在那呢,没事!”
“报告已经完了吧?岩局怎么说?”
“所有事件已经报上去了,岩局对此事也很头疼,估计会转交给上面,两件案子并案调查吧,对了,明天会举行马威的追悼会,你来吗?”
“我就不来了,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嫌麻烦了,况且,我和他又不熟,话说回来,叫我等着还有什么事儿么?没事儿我可走了啊?”
“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等我啦?好了好了,不和你绕弯子了,你阿姨挺久没见你,知道你来了,想和你一起吃一顿晚餐。”
“衫姐,你早说嘛,说起来,是有挺长时间没见阿姨了。”
说到这,曾逸航嘴角上扬,脑海禁想起了一位慈祥的妇人,她的笑容可以让人暖到心房。
“衫姐,走吧,还等什么,我可是等不及好好尝尝阿姨的手艺了!”
“你啊!就知道吃,真是一个馋猫!”
李衫的家距离局子并不远,大概也就几公里的距离,所以除非是必要情况才会开车回家。
其余时间都是走路上下班,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锻炼身体,保持身材……
在一处僻静的小马路上,小路左侧是一座小山峰,马路边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
右侧则是一条有着石拦的小河,蜿蜒崎岖,从这可以看到远处县城里灯火璀璨,马路上偶尔有几位稀疏的行人慢悠悠的散步。
曾逸航和李衫便并肩走在这样一条小马路上,期间曾逸航忍不住问道心里很早就想问的一个问题:
“衫姐,我记得你们家条件也不算差啊,为什么不在城里买一套房?偏偏要在这郊外买呢?这一段路那么偏僻,你就不怕遇见色狼啊,坏人啊什么的?”
闻言,李衫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曾逸航道“你忘了你衫姐是什么人?我可是警探哎!我会怕色狼?怕坏人?”
接着,李衫叹了口气继续道“哎,至于为什么要在郊外买,第一你阿姨为了省钱!说什么挣钱不容易,好钢用在刀刃上。”
“第二,说县城里太吵太喧嚣,空气也不好,在郊外清净些,我拗不过我老妈,所以就像现在咯!”
“也对,毕竟阿姨是人民教师嘛,喜欢清净一些的地方也情有可原……”
正准备往下说时,曾逸航身体微微顿了一下,眼中闪过精芒,眉头微锁!
李衫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赶紧问道“怎么了?逸航,没事吧?”
闻言,曾逸航立马恢复常态笑呵呵说道“没事没事,只是突然头有些疼,可能是这河风有些大,吹的吧!我们快走吧,我可是惦记你家的好茶好长时间了!”
说完便走到李衫的身后,双手轻轻推着她的肩膀,脚步开始加速,往她的家里急步走去。
李衫也以为曾逸航可能身体突然不适,便配合着他,被他推着前行,嘴里还是嘟囔道“你这家伙就知道惦记我家的好东西!”
可是李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曾逸航悄然的用自己的身体把她的身体各处挡的严严实实!
没错,曾逸航并不是口中所说惦记她家好茶,也不是李衫所认为的身体不适。
而是在刚刚,曾逸航敏锐的感受到了从后面小山峰传来被人盯着的感觉!
曾逸航根本不怕自己是他们的目标,怕的是李衫是他们的目标!
所以曾逸航才随意找了个借口带着李衫赶紧离开!
同时,在后面的小山峰之上,一个拿着望远镜,尖嘴猴腮,满脸雀斑的小个子对着旁边的一名男子道“老大果然没说错,这小子,不简单!”
闻言旁边的男子开口道“麻子,你不是说就一位小片警,手到擒来么?”
“行行行,变色龙,你厉害行了吧!鬼知道这小片警怎么回事,只是盯着,他都能察觉不对劲!”
“话说,你能不能把你那副皮囊脱下来,看着别扭!”
闻言,被称为变色龙的男子缓缓把手伸向脖颈,扯下一根线,一副人皮面具就被拿了下来,面具的样子赫然就是马威的样子!
“呼,拿掉皮具是要舒服些!”
面具下的男子大概三十来岁,长得非常平凡,没有任何特点,属于那种扔进人群都找不出来的那种,难怪被称为变色龙。
“变色龙,你说,这家伙真的值三千万么?老大给的资料不就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小片警么?”
“麻子,你刚不是说了么?这个小子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察觉到不对劲,不简单呐!
我们这任务可能不是咱两想像的简单,与干掉董怀仁这个二百五和他亲人相比,也许难了不止十倍!”
此时他们不知道,干掉曾逸航?可不止难了十倍那么简单,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次的行动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