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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都说世间事复杂,但终究是复杂不过人心。

    段鸿锐吸溜着热乎乎的果奶听着手下给他汇报四面八方过来的消息,有老家来的催他们归程的消息,谋反数地的消息,有文不臣他们那儿的,神器之城的,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纷纷扰扰都结束了之后,一直沉默无语的人和对着段鸿锐抱拳

    “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明示”

    “说”少年懒懒的靠在马车的厢壁上,人真是好了没几天,就又开始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纨绔少爷的范儿。不熟的都以为这少爷那是固态萌发了,但是就是熟悉的,看着少年这个模样那也是肝颤,不过跟着少爷溜达一圈儿的将士们那真是十足的成了少爷的狗腿子。

    “将军怎么知道盛京城那里一定会打起来?”

    段鸿锐贱贱的一笑:“正所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说这鱼饵都给撒下去了,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鱼饵的诱惑,还有,叫我少爷,少爷我爱听”

    “将……少爷,这世人不都是爱听那好听的么”他们将军总是这个异类,居然放着高高在上一听就霸气的将军不还挺,居然还喜欢听少爷,这真不是一般人的节奏

    “少爷我就爱听人叫我少爷,一听就是富贵窝窝的宝贝疙瘩。”段鸿锐笑眯眯的说完了之后,他这才开始给人和他们解释着为什么他有把握朝廷里一定会吵起来。

    这事儿呢本来他也没有什么把握,但是就在他遇上太监的三日前,他接到了他的好大儿送来的信,那真是千里送信啊,那信上写了可正经是不少。

    先是垮了他是好大儿,虎父无犬子,再告状鹞鹰不听话,要不着他许诺下回一定让段鸿锐带着它它还真是不动弹了。最后他才说到,他已经算到了他的回程,按照着现在的趋势,他将会在三日之后遇上朝廷里面的宣旨官,这里面有手段可以操持,你只需要按照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就好了

    这个这样呢就是无视,激怒,撒丫子,他就能有把握让他愤怒的回去告状,而京城里面,他也已经启动了数个棋子,至于其中的得利,哭委屈的折子你准备好传上去就好了,至于剩下的,老爹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老当益壮,萝卜还是老的辣。

    然后朝廷里面的交锋的信息可就是跟雪花片似的不停地有暗线传来,基本上他们每到一个城镇,他爹或者是他铺开的线就能给他们把消息给送过来

    随着这朝中交锋到了尾声的时候,来传旨的那个公公进了大牢。且给段鸿锐这个苦主加官一级,正式的跟他老哥成了一个级别,可以说是最年轻的大员要员了,就是这个圣旨还在路上,没有消息来得快

    到了这时候,这群年轻的,形色各异的年轻士兵们都惊了,或者是他们是在佩服,佩服段大帅的能力,这才叫人不曾入局但是却稳入乾坤,不论是什么方向什么点点线线的都掌握的清清楚楚,什么都算计的是那么的准

    迷弟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这几日,段鸿锐难得的有心情趁着休息的时候,下车溜溜达达,以往,他到哪儿都是一群人恭恭敬敬乐乐呵呵的喊着将军,毕竟他们都是二少爷的心腹,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二少爷那一拨儿的,但是现在他刚刚溜达还没有五十步呢,就看见今日里负责巡逻的是地灵,他跟这副将走在了营地里检查着内务

    难得的嘴里还说着话:“你们说,以前看见大帅还以为是祖宗庇佑呢,现在看来,是大帅厉害极了啊,这一步步的算计,真是够厉害,怪不得能培养出来大少爷和咱们二爷这般厉害的儿子呢。哎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虎父无犬子啊。”

    “谁说不是呢,地灵将军,您说咱们大帅这么厉害,他老人家怎么还管不了咱们二爷啊,之前可没少听说咱们二爷造孽捏。”

    “就是啊,将军,您是二爷心腹,您应该听说过吧,之前咱们二爷可是跳着脚的跟大帅干仗,甚至还跑了半拉城那时候大街小巷的可都知道少爷给老将军给气得进了医馆。”

    地灵到了这个时候,那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是证明真有这么回事儿呢,还是不承认,但是那事儿说真的都已经传的烂大街了,这也否认不了啊。

    无语的时候,就看见少爷那单薄的身影晃悠了过来,只见那少年很是妖孽的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儿之后,凉凉的对着他们说道:“聊得很开心啊……”

    坏咯,阎王爷找他们聊天儿,真是活阎王啊。

    段鸿飞这两日十分的开心,就连妾室寒氏过来找他说门口又来了那女人闹腾,要怎么处理都没有往日的生气

    “相公很开心。”

    “是啊,按照着日子算,这几日便是二弟要回来的日子了,星悦,你刚刚说什么?谁又来了?”

    “相公,那位梁小姐又来了,哭哭啼啼的说要相公负责,已经在外面闹腾了好一会儿了,妾身是想问问相公可要怎么处理。”

    “父亲和母亲呢?”

    “父亲母亲和红姨娘都去了西山狩猎,院子里就只有兰姨娘还在家。妾没敢让人去打扰兰姨娘,便先来问问相公的意思。”

    段鸿飞神色凝重,他对着寒氏吩咐道:“去让管家处理了,我没做过的事情她也赖不上我的头上。”他是这样的人,文雅极了,手上不曾沾染过血的温润如玉的青年就是这样,碰上了这样的泼妇,这样讲理可是不成的。

    这事儿呢,是这样的,在十日前,他作为少城主,现在抓全面,毕竟段大帅他想要退休了,有任何事情,他绝大多数的都交给了段鸿飞去做,而这位段大公子也算是狗操心和认真的,他不论大小事儿都习惯自己去做。

    这天他手下汇报,说是希望村已经有头一茬儿的粮食下来了,希望举办新生丰收节,然后这个大少爷就想想,决定也过去看看

    希望村,曾经的难民营,就在少年段鸿锐杀掉恶徒的那门处,已经建上了希望村的牌楼石碑。

    段鸿飞的左膀右臂文米二人还没回来,他就带了自己的机要秘书还有两个便衣护卫一行四人溜达着去了希望村,变故就出现在出城的半路,一辆不知道怎么受惊的马车疯狂地乱跑狂奔,现场已经有人受了伤,段鸿飞一看这个模样,他立刻对着护卫喊道,杀马。

    杀马,这是当前做好的办法了,这俩护卫可是屠老爷子给他的,好功夫,得到了指令之后,一个护着段鸿飞后退,另外的一个冲了过去,利索的软剑杀马,

    马儿倒地的瞬间,血撒了一片,而马车里那坐车的人则是嗷嗷嗷惨叫着摔下了马车,人跌落在了马血里面。

    再然后,他听见了劫后余生的民众们的讨论,这才知道,这所谓的惊马事件居然是因为这女子嫌弃排队进城接受检查之类的事情,一通大闹之后,纵恶仆闹市驱马伤了熟人。

    你要说这和段鸿飞有什么关系呢,这在那女子的眼里,可就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