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霓裳歌舞处,繁华表面下却是遍地冤魂,白骨累累。
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很是潦草的穿着一身军装溜达儿的走在人群中,这少年,十六岁的年纪,身上带着的稚嫩气息还没有退去,更违和感的是身上穿着的军装没有一点儿军人的正经,反而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梳着背头,军帽歪歪的带着,披风松松散散,板正的衬衣他空着三颗扣子没系上,衣襟儿一半儿塞进肥大的军裤,一半儿就那么随着风轻轻地动,军裤的裤腿被塞进高帮的军靴里面,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手牵着一只成年獒犬,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区上。
“呦,我说屋子里的喜鹊儿怎么叫的这么欢实呢,原来是贵客临门啊,二少,您来玩儿啊。”一个衣着暴露的中年女人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手中挥着一方红色的绣着鸳鸯戏水的帕子,带着满身那呛人的香气赢了过来:“二少,小桃红可是正经的念叨着您呢,可是要进来喝一杯。”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翠昭楼的牌子唇角儿带着一个玩味的小:“小桃红?红颜馆的按个?”
“可不么,正是小桃红啊,现在小桃红可是我们翠昭楼的头牌,还没开包呢,二少啊,我们小桃红可说了,不是二少您,她可不接牌子的。”老鸨儿笑颜如花的说道,同时也过来,想要动手拉人进去。
青楼么,不都是这样的招数么,少年躲开老鸨儿伸过来的手,一双桃花眼都笑的眯了起来,但是看得老鸨儿却是忍不住动作一僵,但银子的诱惑还是更大的,她笑嘻嘻的过来,手更是搭在了少年的手臂上。
“我承受不了小桃红的喜爱啊,谁人不知,二少我可从来不进妓子的门。”
扒拉掉老鸨儿的手,就这一动,少年的扣子又开了一个,老鸨儿尴尬的笑着,但是人还是在那儿企图劝着
少年靠着腰高的藏獒,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慢慢的系上第四颗扣子,顺便还多系上了一个,少年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儿此时满是冷冽:“老鸨儿,不想爷砸店的话,就少在二爷我这儿废话,小心少爷我砸了你的店,把你们那一窝子窑姐儿都给扔城西的难民堆里去。反正来这儿逃难的也都缺媳妇儿。想必,年老点儿的也不碍事儿,他们也不会嫌弃的。”眼神儿划过那座香粉宅,那冷意的视线,正经是让老鸨子吓得够呛,人向后退一步,面上硬挤出来一个讨好的笑。
“二,二少,还,还请您,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这个老婆子一般见识,老,老婆子知错了,知错了。”
老鸨儿逃难似的跑了,那本来开叉儿到腰的红色旗袍儿更是因为她的逃跑而走光。漏出里面白花花的皮肤。
以前总觉得旗袍儿好看,穿旗袍的女人,尤其是精雕玉琢的女人,那更是好看,可是现在看来,这旗袍儿啊,还是的看人,这穿旗袍儿的,就得像他娘那样的,身段妖娆,气质完美,性格温婉,就一破布片子,都能被传出华服的气质;
就算是不说娘亲,二娘三娘也是啊,一个泼辣习武,整日里一身红色那就是一团火;一个知书达理整日里一身冰蓝色的旗袍儿,更是,哎呦,我的娘哎,我只能说我老爹那大老粗真是艳福匪浅。
如今在看着女人,正红色的牡丹刺绣旗袍儿……哎呦我去,岂是一言难尽能形容的啊,呸呸呸,真是被刺激的不轻,少爷我怎么能把母亲们和这贱人相提并论呢,真是罪过,罪过。。。
人潮很多,能进秦楼楚馆的却没几个,这条街道除了几个热闹的拉客的女人之外,剩下的多是衣衫褴褛,来这儿希望能找到果腹的希望的流浪汉。
这于此格格不入的少年,大号段鸿锐,一个十足的纨绔,性子更是阴晴不定,开心的时候,或者是他看得上的人,真是好说话的紧,但是不开心或者是谁碍了他的眼,那么……这个人在西邕城绝对是没有立锥之地的。
你问为什么这位少爷有这么大权力,那还要从他的家族说起来了,他的祖上,乃是杀匪,什么买卖挣钱,他们家族就干什么,不可谓不是富可敌国,这国还得还是组合的国。后来他的土匪阿爷救了一个中年人,一交谈,还甚是合趣儿,成了莫逆,再后来这个中年人和阿爷求助,借金银无数,后来这个做大哥的又帮着这位中年人推翻了暴政,就这样,这位阿爷成了大姜王朝建立的的一把尖刀。
而这个中年人,就是大姜王朝的开国之君圣太祖
而后这老杀匪就占了他们这个藏身的大山的这一片儿地方,之后,那位圣太祖就把这个地方直接划分给了段家。然后有经过了其父亲的运转,这西邕城铁桶一般,而段家,就是这里土皇帝,这段鸿锐就是段大帅的儿子。
作为朝廷的四大异姓王之中唯一一个还健存,并且活的很好的,这个看起来是一个大老粗,人络腮胡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把大刀耍的活了一样,刀刀毙命,没有半点儿花招,因此,有他驻守的边关,真是风调雨顺民风甚好,也导致了西邕城是只知道段家,而不知道朝廷。
不过说起来这大老粗,他娶了一个大家闺秀的夫人,结果这夫人命不好,生大儿子段鸿飞的时候,难产去了,后来段大帅怕外人欺负这个大儿子,干脆这大老爷们儿拉下脸来,去老丈人家,聘了夫人文韵的妹妹,文颦儿进门做了继室。
就这样,十六岁的文颦儿做了段大帅的继室,一同过来的,还有文颦儿的两个庶出姐妹,一同过来嫁给了和这个大帅,而文颦儿,过来,可就真的是当起来了亲娘,也同时接替了姐姐的军师的身份,而这夫人这位继夫人,她的阴谋诡计可正经事之前那大家闺秀姐姐所不能比拟的。而后来,哪怕是两个继室都生了孩子,她这个正房也不生,她就在那儿养着大儿子段鸿飞,这还是后来,段鸿飞都已经十几岁,两个妾室姐妹的孩子都已经十来岁了,她才搁不住大公子段鸿飞的不挺要求,答应了那个豁出去形象在地上打滚儿&眼珠儿一直盯着她&放不开手的最注意自己形象的小大人儿。
就这样,已经定亲的段鸿飞段大少多了一个疯狗弟弟。就这样,秉持着自己要来的,不管怎么说也要养大他的信念,段鸿飞‘欲哭无泪’的带着他撒泼要来还不能退货的小狼崽子。
当然了,糟心的也不只是段鸿飞,糟心的还有段大帅这位大将军王,他老人家自打有了小儿子,这位省心了十几年的大将军在这个小儿子被他允许可以出去玩儿之后,这省心的大将军王愣是每天都要捧着自己的心窝子看着每天来讨账的人,或者是被大将军公子给揍了的,过来请大将军负责的,就这样,大将军就只能无奈的给小儿子擦屁股。
然后暴揍小儿子,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时间不长,也就是半年左右吧,但是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将军可不相信他们家小二子学好了,结果他一调查,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
他们家小二在外面放话了,谁要是敢来他们府上告状的话,那么,就别怪二少他和你们秋后算账,要是能承受的了二少我的怒火的话,那么,咱们就好说了。
大将军黑线的就这么看着根本就不服管的二儿子一路妖孽的长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已经好久没有告状的人了,结果今儿居然来了告状的。虽然这个事儿和他们家小儿子没啥大关系呢,但是他还是要问问小儿子的,一身军装的大将军走到金满园,眼不见心不烦的走进去,找了一圈儿,除了两个伺候的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老二呢?”
“将军,二少爷说是出去寻访寻访民情。”
小厮说的十分清晰,段老将军愣是心口窝子直接被握了一个跟头,哎呦,我的妈呀,这祖宗体察民情:“他自己去的?”
“是的,还带了几个小金鱼儿走的。”
“莲,莲花池子的?”大将军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
“不是,是金条。”
“来人,来人,速速安排人去找二少爷回来,找到了给我把人弄回来……”大将军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句。
小厮一句二少特制的小金鱼还没说出来呢,大将军王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二少出街
府里面已经见怪不怪了,一群护卫队快速地分出来一半儿,出府去找人。一路上也不用费劲儿,直接的挨个儿问:“看见我们二少爷了吗?”
那么立刻会有人给你指路,在这西邕城,不认识段大少的有可能,但是要说不认识段二少那祸害,那你绝对是刚来的外来人,要不,你就是问一个牙牙学语的,他都能在一堆人里认出来谁是段二少爷。
此时,不提他们找人,光说被找的,段二少爷正在鲜品楼的角门旁边儿和一个小乞儿再那儿玩着一颗小石头珠儿,军装的腰带上系着两样东西,一个是他那大狗子,一个是一枚很好看的绣着飞天舞姬的湛蓝色袋子,袋子鼓鼓囊囊的。
小乞儿虽然看起来狼狈,衣服破破的,但是人却把自己给收拾的还算干净,那野狗啃得似的头发此时还微微的发湿,他逃难过来的,少年枯瘦,人整体来说,就好像是骨头外面包着一张皮,只剩下一双大大的,看起来就吓人的眼睛。
他刚刚来,一眼就看见了这走过来,似乎是要进入鲜品楼吃饭的华贵公子,手拿着破碗的少年擦干净了饭碗:“少爷,给口饭吃吧。”他只是希望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少年能使一个有心的善人,可以给他一点儿吃的。但是他没想到,这个衣着华丽的大哥哥居然会这么大方,只见他笑眯眯的,眼神儿闪着亮莹莹的光,“你叫什么?”
“温……温狗儿。”
“哦,小孩儿,想吃饱吗?”
在狗儿点头的时候,段鸿锐脸上的笑更加的亲切了,靠着大狗宽大的前肩:“我看你听宝贝你那小石子儿的,怎么样,要不要和二少打个赌。”
“什么赌?”狗儿紧紧地攥着那小包石子儿,好一会儿,他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人抬起头来看着段鸿锐:“公子打算要怎么和我赌?”说完了之后,他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唇。
“咱们一人两个球儿,一个球儿撞另外的一个球儿,谁先把球儿给推进洞里,谁就赢了,你赢了,二少给你一个小金鱼,我赢了你的这一兜儿石子儿,给我。”二少把小黄鱼儿在狗儿的面前晃晃“答应了就去挖坑。”二少指着大概五十米远的一个地儿,示意狗儿去挖坑。
玩儿的很简单,也不过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小狗儿三下五下就把球球儿给弄进去了坑里,段鸿锐看着那进去的小球儿,手里捏着那当撞击物的小球儿笑着,随手就把那小金鱼儿扔给狗儿,在狗儿一口一个谢谢爷您赏赐,谢谢爷您赏赐中,拍拍大狗的脑袋溜达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