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隆坐在椅子上,心中一言难尽:“东城家找我来查这个案子,真是太正确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就羊入虎口了!虽然不知道梦蝶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她必然和星主案脱不了干系;这7号估计是第四任星主派来查案的人,可惜梦蝶早有准备......我该怎么活着走出这间办公室?”
7号昏迷的身体被梦蝶凭空移动到了角落,同时,一个戴着精美猪首面具的人从另一个房间走了进来,梦蝶对其吩咐道:“jiongkuisammai.”然后猪首面具男就将7号拖走消失不见。
虽然赵雨隆坐得比较远,但是他还是稍微听见了梦蝶对猪首男说的话,他只觉得这种语言熟悉但是又陌生,好像听得懂但实际上又听不懂。
“接下来,”梦蝶看着赵雨隆,“你,跟他走——”梦蝶指了指角落走出来的一个猴面男子。
这是十二生肖呢......赵雨隆惊疑地看着猴面男,对梦蝶问道:“怎么,不用玩游戏了?”
梦蝶对赵雨隆点点头,回道:“你不用玩了,其他人继续。”
赵雨隆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我不用玩了,而且不拷问我?”
猴面男走至梦蝶跟前,梦蝶对他说道:“daikuihuigingleilousi.”
猴面男点点头,对赵雨隆说道:“跟我走。”
虽然赵雨隆没听懂梦蝶说的什么,但是明显跟针对7号的指令是不同的,至少字数都不一样;而且,无论是去哪儿,总好过继续玩那些死亡游戏。
于是,赵雨隆没有犹豫,直接跟随猴面男离开了办公室,进入了一个螺旋楼梯间,然后在昏暗的电灯照耀下,走向办公室下方。
“到了,等一下。”猴面男在一个厚重的金属门外驻足,吩咐道。
赵雨隆抬头一看,铁门上的门牌写着——八三零学社。赵雨隆用力推了推金属门——纹丝不动。
“好家伙,这得多厚。”
几分钟过后,一阵齿轮和金属摩擦拉扯的噪音从门内传来,大门缓缓地开了一个允许一人通过的缝。
“进去吧。”猴面男双手抱胸,脑袋一撇,示意赵雨隆进门。
“你......不进去吗?”赵雨隆有些担心,那么厚的铁门,进去了岂不是任人宰割。不过转念一想,在外面好像也没差多少。
“社长要单独见你。”猴面男回答。
“社长?”赵雨隆脑袋里浮现了一个啤酒肚地中海胖老板的形象。
“哪儿来那么多问题,要不上去继续玩儿?”猴面男的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
“行行行,马上进去。”赵雨隆侧身进了大铁门,里面非常亮堂,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花了好几秒才适应。
终于看清了这地下房间的模样,赵雨隆不禁吃了一惊。首先,房间还挺大的,应该容得下百来人,可以称之为大厅;但是这个大厅的层高比较矮,丝毫不像一个研究院该有的样子,结合大厅里众多的书架和长桌,这里倒更像是一个读书馆或者自习室。
此时,一个伏案书写的格子衬衫眼镜男徐徐抬头,平静地看着赵雨隆。
“你就是社长?”赵雨隆和眼镜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男子点点头,右手推了推镜架,镜片有那么一瞬间的反光。
“我很好奇,”男子说道,“你是从哪里知道‘释迦’这种水果的?”
赵雨隆心生警惕,他想起7号仅仅是因为说了“海汁果”就被梦蝶严刑拷问。
“有什么特别的吗?”赵雨隆装糊涂地问着。
男子站起了身,赵雨隆一个本能地后退半步。
“不用那么紧张,我愿意见你,就不会对你做什么。”男子的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看上去就像一个一万年都不会笑的石佛突然冲人笑了一样,刻板又诡异。
“就凭梦蝶在上面玩的那些游戏,我不可能不紧张。你直接说吧,让我来见你,什么目的?”赵雨隆决定开门见山,他直觉这个男子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因为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名男子和地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摘下面具,让我看看。”男子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些......慈爱?
赵雨隆皱眉片刻,还是摘下了面具。
“和你的母亲,有七分神似;可惜的是,沾染了安德烈那股戾气。”男子惋惜地说道。
“你认识李修妍?”赵雨隆有些吃惊。
“你这样称呼你的母亲?”男子语露不快。
赵雨隆回忆了一下约翰.科斯塔的生平,镇定回答道:“她去世太早,我对她的印象不深了。”
“可惜,可惜,”男子不住摇头,不知道是不是赵雨隆的错觉,似乎整个房间都在轻微地摇晃。
“那你肯定不记得我了。”男子走到赵雨隆5米开外的正前方,静静地注视着。
靠,你谁啊,超脑里没记你这么个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中年大叔啊......赵雨隆再努力地回忆,也想不起这名男子是谁,只好诚实地摇头。
“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来了来了,经典过年认亲语句,它来了!赵雨隆苦笑一声:“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你了。”赵雨隆这时候也在疯狂加速思考,究竟是什么人,会在星主的监视网络以外?还有这纽特大学,处处透着神秘,作为东城家官方委派的人,竟然无法找到纽特大学内部的资料,这不是敌对势力滋生的温床吗?斯温中士一再将自己的调查方向从纽特大学引开,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太多谜团,赵雨隆决定占据谈话主导权,不然的话迟早露馅。
“我5岁就在科斯塔家生活,之前的事我都记不清了。”赵雨隆斩钉截铁地说道。
眼镜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幼童戴的奥特曼面具,一边把玩一边黯然呢喃:“我的家人,又少了一个。”
赵雨隆看到那个奥特曼面具,瞳孔猛地收缩,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那嘭嘭的胸腔轰鸣,在这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显著。
“你嘴上一再否认记得我,可你跟梦蝶初见的时候唱的那首歌,绝对不存在于这个星球上;你玩游戏的时候,说的‘释迦果’,这颗星球上根本没有,你又怎么解释?”
这名手持奥特曼面具的格子衬衫棕框眼镜男,语气愈发地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