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真的很强,还有他的另一面太过强势,并不好打交道”高阳公主回答道。
对于她的僵话卖报郎君不以为然,就刚刚的战斗来讲,其实它还有很多手段没有使出来。
陈如歌虽强,但是并没有强到离谱的地步。
它的这些神情自然落在了阎君的眼中。
她并未多做反驳,而是注视着空间隧道里缓缓远去的陈如歌,直到他完全消失了之后,才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你不会以为刚刚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就是他的全部吧?”
卖报郎君回想了一下战斗经过,然后沉声道:“纵使他还有藏匿,但是应该也不会超出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水准太多。”
“而且我同样没有使用全力,真正敞开了打,我会受到重创,但他一定会死”卖报郎君十分的自信。
“不,你会死”阎君的话语很平静,平静中带着无比的肯定。
她的回答让卖报郎君心中凛然,它知道眼前之人眼见极高,来历神秘,绝不会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说谎。
所以此时此刻它低下了头,态度诚恳的道:“请阎君为我解惑。”
阎君看着放低姿态,态度诚恳的卖报郎君:它们能在这个无序的空间中存活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这能屈能伸的态度,当得上大丈夫了。
“看在你态度诚恳,而且对我还算恭敬的情况下,我就在这里给你提个醒好了”她的声音有些慵懒。
“你如今看到的他,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古往今来,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他算是造物主养出的最好的那几朵花了。”
阎君的语气平静,但落在人耳中却若惊雷。
怎么可能?卖报郎君满脸不可置信。
虽然它对造物主这个概念不是很明了,但是古往今来这个跨度何其之大?而其中的佼佼者、最好这个词又是何等的赞誉?
所以哪怕它觉得阎君的眼界极高,此时此刻也难免生出一种荒唐的感觉。
“何不思考一下,为什么你有一张报纸在他那里呢?”阎君继续道。
“你先排除偷这种方式,然后设想一下其他的可能。”
卖报郎君回想了一下他们之间的交谈,是了,他一直说不是他偷的,但是报纸明明就在他那里。
那么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话呢?要说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他当时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可是我确实没有和他交易的记忆,
没有、记忆。
两个念头闪过,卖报郎君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是我在不经意间被改写了记忆,不记得和他的交易了吗?”
“或许吧!”阎君的声音刚落。
然后它们就知道了答案。
它们好像听到了水滴落下的声音,然后空间泛起了涟漪。
“我需要说一句,其实我也没有偷你的报纸。”一个听着有些温和的声音响起。
随着这个声音的落下。
那些无法记住的画面,重新回到了卖报郎君的脑海中。
它终于想起来,那张报纸为什么会在他那里了。
只是这份记忆却让它寒气直冒。
作来作去原来真的是在作死,TM的不带这么玩的啊!
在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阎君脸色微变,第一次失去了以往的从容。
在他们的认知中,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进来。
他不是从路边也不是从街道上,而是从他们的认知中出现。
就像他之前一直都站在旁边听着,此时出现只是让它们感知到了一样。
他有着和陈如歌一样的面貌,但气质却天翻地覆。
邪气凛然中带着一种绝对的孤高,君临万物。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如夜。”
陈如夜出现的时候,阎君手下的那群僵尸全部注视着他,绿油油的眼睛中有着食欲在翻腾。
陈如夜全然不在意,他双手抄在裤兜里面,好像从天边走来又像近在眼前:“我和他有着本质的区别,他有所顾忌,而我百无禁忌。”
“还有本座准许你们做注视我了吗?”他又说了一句。
一念之间,阎君麾下所有的僵尸,全部出现了异变,就像他们身体里的骨骼诞生了意志,然后强行从它们的躯体上破体而出。
白骨染着鲜血,挂着血淋淋的肉条,站立在了街道中央。
僵尸的生命力是强悍的,所以那些被白骨破体而出的肉体并未死去,还在地上本能的挣扎着。
就像被剥了皮的青蛙还在蹬着着腿。
各种颜色的血液内脏流了一地。
“要到我的书中来吗?”他看着卖报郎君语气温和的说道。
虽然他语气温和,给了卖报郎君很大的选择权。
但是只有卖报郎君知道,拒绝了会死。
所以它答应了:“好。”
“给我讲一个故事,如果我觉得好听,那么就给你多一个选择”陈如夜继续道。
阎君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客气的原因,因为相比陈如歌,他的另一面真的不好打交道。
阎君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即使是你,冲破他的封锁于外界显化的一丝念头应该也强不到那里去才对。”
陈如夜回应质疑,向来简单明了。
他直接抹掉了那宛如琉璃的红色轿子。
“逃了吗?”陈如夜轻声低语了一句,然后他看向卖报郎君道:“这里有没有具有封印能力的很强的肉体?”
卖报郎君细想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没有,但是我知道在那座医院里有一种很强大的封印能力。”
然后陈如夜的目光越过长空,看向了坐卧在这处空间,那轮弯月上的有着恐怖黄金瞳的李旦旦。
怎么说也得把这东西给封印或者放逐了才行。
不然很不自在啊!
一个静谧的村庄路口,两畔是无尽的桃林。
桃花裹着花香,在从天空飘洒着。
阎君显现出身来,她颇为狼狈,全身上下全是密密麻麻宛若蛛网一样的裂缝,此刻就像随时会崩裂的瓷器。
自从桃花源出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受过如此之重的伤了。
但此时她脸上全是兴奋,终于看到希望了,终于、终于看到反抗的希望了。
无穷岁月里,终于泛起了,可以直视造物主的火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