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三匹驮马,黄有道带着杨再兴的母亲与妹妹杨笑笑,往三清观方向出发了,就算是有马代步,要由武冈往广西走,这段路可真是不好走的,没十天估计是到达不了三清观。
黄有道是多年未见牛真子了,要先到三清观与他的师兄先聚旧再到江陵与梁连战他们会合。
要到江陵城就必须渡过天险!
车船!
梁连战他们过长江用的船只,是一种上有帆杆,船底下有苦力在踩着滚轮向前行使,这种大型渡轮一次性可载人二百多人,也用于商用,船上有三层楼高,设有有雅间茶室也可煮酒,在内河中行使于深水区,不能外海行船。
看着长江上形形式式的过江舟船,都是满载货物与人的,梁连战也不禁感叹到被誉为当时第一经济强国的北宋,果真是名不虚传的。
车船破开了一个又一个波涛,张帆前行,被长江气势所慑,站在船头的梁连战迎着细润的江风,大声地吟唱起那一首千古名词: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听得梁连战如此豪迈吟唱,就算连苗且这个粗人也扯着粗嗓子在喊好。
啪啪啪~~
“哈哈哈,这位少年郎,这词吟唱得真妙,真妙,好一个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就不知道少年郎能否赏面来一杯水酒又如何?”一个气度不凡的长袍男子,拍着手掌走到梁连战近前。
这是一个蓝衣长袍男子,年约三十岁左右,一看就知知道是个官宦人家,身后跟着一班护卫个个带刃,虎口位置全部长老茧,太阳穴上隆起外凸。
此时的梁连战没法回答,在蓝衣长袍男子傍,一道犹如实际的剑意,牢牢地锁住了梁连战,那是一种“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是一股非常矛盾的剑意。
梁连战肌体生寒,汗毛跟着那无形的剑意,根根竖起,随着剑意的走动而摆动,就当剑意游走到他的脖子上时,一股乾坤颠倒的护体罡气,直接把那无情的剑意带偏到船外波涛上,逆行向波涛顶破了几个浪头,在自然之伟力中不见踪影了。
剑意主人睁开双眼,那瞳虹渐渐形成一把微剑,一把隐于眼内的超小青铜短剑。
一把无喜无怒无哀无惧无爱无恶的剑,在剑意主人眼球不断颤斗下,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剑客准备拔剑了。
颠倒乾坤护太极已经出现在梁连战体外了,泛起的黑白阴阳光鱼打出了六十四卦,像是受到莫大刺激一样,在焦急地旋转起来,不断发出阵阵道光,这是颠倒乾坤护太极第一次出现的终极最强表现。也预示着着这一击非同小可。
剑要出了吗?
“哈哈,少年郎可愿意前去一勺酒”蓝衣长袍男子挡在剑意主人的身前,对着梁连战拱手笑道。
梁连战先是伸手按了按同样感受到剑意来袭时,纷纷拔出兵器的众人。
“有何不可,也叫上这位剑道高手一起喝吧!我先和友人说几句便来。”说完这话,梁连战先转过了头,像是和身后的众人说话,实际是在偷偷的把手心的汗在长袍下擦拭着。
突然如来的剑意锁定,就像被后世被导弹系统锁死备发一样,有种被死神盯上了的感觉。
“哥,他是剑七?”最懂剑的苗庄走近了身,低声地说着话。
“江陵地带,除了他还会有谁?太强了,你们都要当心点着,这剑七的剑意很是怪异,只是对视了一眼,就会像遇见将来可发生之事一样,先发制人,太强了!”梁连战刚才不经意间与其对视了一眼,就感觉到对方有种与生俱来的判敌感。
“王爷,这班人不简单!”剑七坐在蓝衣男子身边,看着梁连战前来往酒桌上坐。
被唤作王爷的正是飞僵之牙的藏有者赵偲了。
赵偲只是微微一说,待得梁连战坐下,当即举起酒杯,对着梁连战敬了杯酒,笑着道:“少年郎不单止才气过人,连武功也应该上上之乘吧!”
“会点拳脚功夫,远不及这位白衣剑客,难道是......剑七吗?”梁连战也回敬一杯酒给赵偲,按照黄有道的说法这个不应该是独臂剑狂,剑七吗
只不过眼前这个剑客,却是双手齐全,右手还拿起酒杯对着自己举了一下,算是敬过酒。
“你是想说为何不是只有一条手臂,独臂狂剑吧?”赵偲哈哈笑道。
“这个你可不能问也不能见,一见就预示着要开打的了,那你又知道我是谁吗?”赵偲看着这个不先问自己是谁却直接说出了剑七的名字。
“在下梁连战,能使剑七这种高手跟随左右的,当今天下就只有邓王了吧?”梁连战对着赵偲作了个道家见面礼,却没有说自己的道号。
“呵呵,你是修道之人,但你说得不全对,邓王这个封号是大观元年封的,大观三年就已经改为越王了,领山南西道太尉一职责,越封越远,现在又多了个皇太子老师的名头,你说我都未曾教过太子一天的读书,就成了太傅了,你说我的十一哥王帝陛下可真是闲着闹的吧?还是怕他的兄弟不照看自己的侄儿吗?”
赵偲言下之意就是,这个当哥的皇帝,一是上位先把自己的封号越封越远了,封到四川与汉中去做官了,宋朝自杯酒释兵权后,禁军就成了最强之军队,外封的王爷一旦授予封地后,那你就基本上一辈子就在那里了,不管后面封你有多远,官有多大也只能呆在封地里别想冒出来。
二来他那句说自己皇帝哥哥闲着闹,怕他的兄弟不照看自己的侄儿,这句话梁连战是听得明白的,作为宗亲王叔,封你个太傅就是告诉你已经做了下任帝皇师了,那你就好好辅助太子就是了,不管有几个王爷封为太傅,只是告诉你,你哥与你的侄子都是你的君,而你只是臣子罢了。
说宋徽宗是闲人,他真的是够闲的了,除了得闲无事臭美下自己的绣金体,描画丹青,最大的闲时就是还在外面养几个小妹子,弹弹琴唱唱诗词,小日子就这样美美过去了。
对于,赵偲埋怨的话语,梁连战丝毫不关心,而是对这个相对阔达的王爷生起了好感,对于初见之人也能像拉家常一般说话,这人没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感觉,令人相处起来很是舒服。
“那小道长自那里来往那里去啊?”赵偲已和梁连战连喝了三杯酒继续说道。
“南来北去,到东京看繁华之地。”
“东京嘛,我也很久未回去过了,那里确实繁华,上百万人口的大城,应该去看看的,但话也说回来,小道长刚才那句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最后的那段要是给那班闲人听到就不得了。”
“闲人,呵呵,无畏便是了,有什么好惧的,一不当官,二不欺民,刀子口来,那就用锤去迎。古往今来那个皇朝会千年不衰的,辽国已经不行了,金会代替,而宋的敌人就是金,应对不好我非常敢笃定......”
“女真人嘛,小道长不是南来之人吗,为何会知道北方之事?”听得刚在自己面前大谈国事,而话还未说完都能听得出会是有什么后果,赵偲放下了酒杯,重新审视这个少年人。
对于后世人的梁连战来说,自己才不理你是否王爷呢!又不去攀附你,要不是眼前这个赵偲让其观感甚好,都懒得去说宋金之事,之所以这样说,是要为后面的话铺路的。
“赵俣是你亲哥吗?”
“是的,小道长你为何?”见到梁连战回了一句与自己问题毫不相干的问题,赵偲不明。
“后面的话如有得罪之处请见谅,要是我说能看清未来之事,你信吗?”
正想笑着摇头说你就别忽悠我了,怎么你们这类道人一见面就说你有崔吉避凶的能力,本王见得多了,每日管家太监都不知道要打发多小道人离开。
“安州安陆不是有个叫王得臣的人吗,未死的话今年应该会死去了!”
赵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小道长,王得臣都已经耄耋之年了,逝去也是自然之事啊,又何须预料呢?”
“是吗?辽国之事估计你都有所听闻了,那我来说说金国之事,现在是二月未,再过两个多月就是阿骨打,金太祖加号大圣皇帝,而你所说的闲人皇帝哥哥,也是加封了,加封自己为......”梁连战看着赵偲有点好笑地说出了。
“玉皇大帝,上尊号为--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昊天玉皇上帝。”
噗~~
剑七,听得此话,忍不住了,用手捂着嘴倒喷了自己一面酒水。
赵偲也是愣了好一会儿,这句话的信息量非常复杂,金太祖称帝还把封号说了出来,一来是证明辽国真的败得不能再败了,但对面少年人怎知道的呢?
听得他的口音绝对是南方口音没有错的,肯定是汉人不假,身上一点羊骚味都没;对于宋徽宗半修道,这个是全天下读书人都是知道的,但把道号也说得出来,除非他是东京的道士还是要是在朝庭的修士,不对,策封自己为玉皇大帝也下圣旨的,他不可能知道。
“后面的话会杀头的你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