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长安接到夏候洲战死的报告,当即放声痛哭,集聚文武官员商议发兵救援汉中。长史刘晔说:“汉中是凉州南面的防线,如果失去,中原必然震动,大王需要亲自征讨,保住军事要地。”
春季三月,曹操亲统大军从长安出发,穿越斜谷,派兵驻守险要之地,以使大军顺利抵达汉中。
曹操行至汉水,张郃迎接曹操,到中军大帐落座。张郃向他建议说:“现在定军山已经丢失,营中粮草缺乏,幸喜大王带着辎重来到,危机从此消除。可将粮草屯在北山寨中,再将天荡山的粮草一回移居过来,这样粮草可以供应一年。”曹操听从,即令部众分屯十营,专派一支兵马车队,去搬运粮草。曹操命曹真为征蜀护军,督徐晃去阳平攻打汉军别将高详,争取收复阳平关,切断刘备的后路,曹休、曹洪继续牵制张飞、马超,曹操亲自督领张郃、杜袭、郭淮攻打刘备。
刘备接到曹操来到的情报,满怀信心地说:“曹操即使亲自前来,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我一定要占领汉川。”于是集合军队占据险要地带进行阻挡,暂时不与曹军交战,避其锐气,待时出击。
黄忠在前线营中,接到部下牙将张著的报告:曹操自领大军来到汉中,目前所有辎重,移在汉水北山脚下。张郃还把天荡山的粮草一并运到,约有数千万袋。黄忠一听,心情一阵激动。作为刚立大功的心腹将领,他对刘备的策略领会的十分透彻,所以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始谋划。屯积北山的军粮是曹操全军的生活保障,如果截获这些军粮,就会立即使曹军处于败亡之地,汉中即可迅速收复。他把这个消息向刘备作了报告。刘备说:“现在曹操亲领大兵来到,恐怕粮草接给不上,因此将粮草屯积北山,以稳军心。如果能派一员将领,深入其境烧其粮草,这样曹操的军心就会随即动摇,被迫退兵。”黄忠请战说:“在下愿当此任。”刘备说:“张郃并非夏侯渊那样,他是有勇有谋不可轻敌,如果你能击破张郃,也象击斩夏侯渊一样,是一件特等大功。”黄忠奋然说道:“在下愿领兵袭击北山,打败张郃,截获军粮战备。”刘备说:“我令赵子龙率一支兵马,配合你作战。”黄忠兴奋地说:“有子龙助战,此行必获全胜。”
翊军将军赵云,字子龙,是常山真定人。他夲是公孙瓒的属下,当公孙瓒派遣刘备帮田楷抵抗袁绍的时候,赵云就跟随刘备,主领骑兵,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当赵云发现公孙瓒丧失民心难成大事,即告辞返里。建安五年春,赵云听说刘备依附袁绍,客居邺城,即往投奔,从此跟随征战四方。建安十三年秋,刘备在当阳长阪遭遇曹操的追兵,当时赵云在乱军之中,身抱刘禅、奋身保护甘夫人,使他们母子脱离一场浩劫,于是升他为牙门将军。刘备西进益州,赵云留守荆州,孙权大遣舟船迎妹回归,趁机带走刘禅,以此图谋荆州。赵云乘船截江,迎回刘禅。刘备从葭萌攻打刘璋,命赵云前往助阵,赵云随从诸葛亮一同溯江西上,分别平定郡县,到了江州,分派赵云从外水到江阳,和诸葛亮在成都会师。平定成都以后,刘备任命赵云为翊军将军。这次,赵云接令以后,来到黄忠的营中,协调出兵事宜,他对黄忠说:“现在曹操亲统二十万众,分屯十营,将军要去破敌夺粮,此战非同小可,将军如何策划呢?”黄忠说:“我大致计划,自率主力突袭北山,张著在后接应,你留守军营,相机而动。”赵云说:“我们可以约定时刻,如果将军按时回营,赵某可以按兵不动。如果将军过时不还,赵某立即引兵前去接应。”黄忠说:“公所言极是,我们约期定时,按照计划行动。”于是两人约定,以午时为期。赵云回到寨中对副将张翼说:“黄汉升约定明日去夺粮草,若午时不回,我当前去助战。我营前临汉水,地势危险,我如果出战,你要谨守营寨,不可轻动。”张翼说:“在下遵照执行。”
黄忠在营内反复考虑夜袭北山的行动方案,对每个环节都作了预测,并盘算了应付突发意外的办法。随后,他召来牙将张著,说:“我奉命去北山袭劫粮草,准备抽调全部主力,只留五百军士守营,你率部助战,在后策应,今夜三更,全军用餐,四更离营,到北山脚下先打张郃后劫粮草。”张著拱手说道:“在下遵令。”
凌晨四更,黄忠领着人马在前,张著在后,悄悄渡过汉水,直到北山之下。这时东天刚刚破晓,正是曹军放松警惕的时候,巡防将士都不加防备,黄忠挥刀号令全军,横冲而上。一队守军看见汉兵来到,急忙去报张郃。黄忠冲进曹营,命令马军一起下马,去烧营帐。将士一起下马,先用火箭射向营帐和料场,点点火苗迅速引燃了连排营帐,草料随后燃烧。张郃领兵赶来,急忙灭火。黄忠带领骑兵一齐上马,截击曹军,火势越烧越大,已经失去控制。张郃边打边退,派人去报告曹操。张著随后赶到,率部投入战场,打散守粮的曹军,紧急搬运粮袋。
曹操闻报北山军粮遭到袭劫,即令徐晃先行支援,自率后队人马继进。
黄忠一举打败张郃,指挥部下使用缴获来的马车战船,搬运粮袋,分作几路,往中军大营运送。刘备听到黄忠夺粮得手,也派几支兵马参加运送。由于曹军粮食太多,黄忠耽误了回营时间。
赵云在营中,等到午时不见黄忠回来,料定情况有变,即刻决定出兵助战,临行他对张翼说:“你守卫营寨,在两厢多设弓弩作好准备,遇敌进攻,坚守射击,等我回军。”赵云披挂上马,带领几十个骑兵前往接应。走到半路,却见曹将徐晃的大队骑兵疾驰而来,赵云下令截击,同时身先士卒,力挽狂澜,以少量人马挡住曹军大众。赵云发现曹操亲率大军杀奔过来,他神情镇定,首先冲击敌阵,挫其锐气,此后边战边走,从容不迫地回归夲寨。他望见后面烟尘大起,知道是曹操大军追来,即令部下准备防守。张翼就对赵云说:“追兵渐近,可令军士闭上寨门,登上敌楼防护。”赵云说:“不要关闭寨门,要虚张声势作疑兵之计。”立即令弓弩手,到寨外壕中埋伏,将营中旗帜枪械全部放倒,然后他匹马单枪,立在营门之外。徐晃领兵追到寨前,这时天色傍晚,只见寨中偃旗息鼓,赵云匹马单枪挺立营外,他们迟疑不敢前进。这时曹操赶到,催督众军向前攻营,曹军大喊一声进到营前。赵云把枪一挥,壕中弓弩齐发,前面曹军连排倒葬,顿时营内喊声大震,鼓角齐呜,如同埋伏千军万马。曹操不知汉兵多少,拨马就走,赵云、张翼乘势引兵追击。这时,黄忠率军来到,带领张著投入战斗,两路夹攻,杀得曹军走投无路,四处逃窜,自相践踏,涌到汉水河边,落水死者不计其数。徐晃弃寨逃走,保护曹操退向南郑。
赵云在汉水战役中的表现,有勇有谋,智败曹操,比起历史上任何一位名将都不逊色。赵云阻击曹操的援军,强力支援了黄忠北山劫粮的军事行动,使他减轻外围压力,集中兵力打败张郃,完成了奇袭北山的重大任务,立下大功。
第二天,刘备前来犒赏黄忠和赵云两营将士,他非常高兴,作乐饮宴直到天晚。
北山战役之后,曹操失去全军的粮草,损失特别惨重,被迫退回南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