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感觉到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燥热,伴随着身体的燥热脑袋的胀痛和迟钝也让她花了好久才清醒。
身下的草堆干燥刺挠,扎的她更是从心底翻涌起些许烦躁。
嗅觉灵敏的她闻到某种奇异的味道,清爽中带着淡淡的甘甜,不似以往闻过的任何一种香水。
我是谁?我在哪儿?
一阵又一阵的躁动使她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又有点迷糊,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脚步声很轻,呼吸却又带着些急促。
宽大的手试探性的摸在她后脑勺上,掌心温热缓慢的向下移动。从后颈,再到后背最后是后腰,手掌的主人迟疑了片刻没有再动作。
她只觉得这一下抚摸让躁动有了宣泄口,身体自然而然的迎合着那只手,有什么她完全不熟悉的东西顺应着身体本能做出了动作。
尘从外面采集到足够的草药后才回到他们的家里,看到依旧维持兽形的雌性,他眼中的担忧又更多了几分,将草药放到石锅内,跪坐在雌性身旁侧耳倾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声。
前两天她狩猎完回来就开始发热,昏睡两天除了他喂水吃不下任何东西。
他们的家在山林深处附近没有迁徙而来的部落,尘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好起来。见她实在难受,尘也只能安抚的伸手抚摸她趴伏着的娇小兽形。
细密柔软的毛发手感极佳,带着过高的体温和加速的心跳声,尘也像受到感染似的体温逐渐升高。
正准备将手收回,他发现原本软绵绵没有反应的雌性居然略微抬起身体。环状斑纹的纤长尾巴有力的缠住他的手腕,黑色尾尖轻轻摇摆像在对他点头示意。
尘正愣愣看着手腕上的尾巴,发现尾巴变得更长更蓬松,雌性在他眼前恢复了兽人的模样。
乔乔睁开眼,她已经清醒,她想起现在的她是谁。
乔,猫族兽人,今年刚刚二十的年纪,十五岁逃出部落的路上捡到个奇怪的羊族雄性幼崽就等成年后结为兽侣过平凡的生活。
“水”久未发声的嗓子嘶哑,乔乔还是保持着趴伏的姿势说道。
她四肢酸软无力,肚子里也空空的使不上力气,现在变回兽人的模样衣不遮体实在不便起身。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盖在身上,随后又是一阵石器碰撞的声响。乔乔抓着兽皮围住自己后,那人才搀扶她倚靠在兽皮包干草堆的枕头上。
乔乔垂眼喝着喂到嘴边的山泉水,冰凉的泉水滋润了她干涩的咽喉,终于像是重新活过来了。
靠着枕头,乔乔偏过头去看将一头柔顺黑亮长发披散在身后的半果美男。一块不大的兽皮包裹住重点部位,正跪坐在自己身旁手里端着石碗在等她提出新的要求。
黑发衬的美男的肤色越发白皙,还是少有的冷白,淡金色的眼眸中是被其他兽人不能容忍的横向瞳孔。挺直的鼻梁下,淡粉色的唇柔和了原本有些硬朗的下颌线。
在乔乔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尘不自在的放下石碗,起身去捣弄草药。或许是这些草药起了作用,才会让她醒过来的。
乔乔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为了救下更多无辜路人人,她开着装满炸弹的车冲出码头。等她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换了个物种,还得到一些奇怪的剧情提示。
比如,她现在身体的原主用自己全部灵魂换取报复迫害过她的所有雄性和雌性,然后留在眼前这个雄性身边互相扶持安稳度过一生。
乔的一生经历各种苦难,唯一能让她感受到简单快乐的日子也就只有和尘在一起的时候。
十二岁被大部落灭了全村,只有雌性和雌性幼崽被当做奖励分配给部落勇士。父亲和幼弟的头与其他朝夕相处的亲友挂在村外杆子上,母亲为了报仇一直隐忍却最终还是因为偷袭失败被杀。
十四岁的时候被分配给一父两子全是勇士的家里,就等着过两年成年后成为他们三个的雌性生养幼崽。
十五岁逃出部落,一路向北进入人迹罕至迷路便再也出不来的深山老林里。她是在山林中遇到尘的,那时候他看起来痴痴傻傻还一身伤,想到自己弟弟要是还活着也差不多这年纪,她便将尘带在了身边。
二十岁的她在某次发情期外出狩猎时,被一支熊族部落的狩猎队发现并掳走,再次过上暗无天日的日子。
囚禁,生崽,由于接连不断的生育外加精神状态每况愈下,乔最终死于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