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子不养而亲不待，都是我的命不好！”
“师姐，真的是凝思水？”
杨柳对于江四的质疑十分生气，她打开药瓶将里面无色无味的药水洒了出来。
“我靠！她疯了！”
不但是骆风这么觉得，陈恒也是这样想的。杨柳手里的瓶子自己昨晚可是见过，装得确确实实是忘魂水。
药水见光分解，空气中只有淡淡安魂香的味道。看来杨柳所言不虚，确实是凝思水。
“师姐请留步，是师弟的不是！”江四连忙挡住杨柳，请生着闷气的杨柳坐回去。
“师姐，毕竟是给咱们师父用的。一个不好，师弟小命不保啊。”
“我知道……这一瓶已经撒完了，我会再配一瓶。你若是愿意帮师姐，进丹阁前可以来找我拿。”
“白日我还得看护阵法，我先走了。”杨柳说罢便走了，那泫然欲泣的眼神看得江四心疼不已。
他瞅见杨柳落在桌上的折扇便要追出去，可想了想还是把折扇收了起来。
从中午到晚上，骆风和陈恒一直盯着屋子。不过以往好动的江四今天却出奇的安静，等到傍晚才离开屋子往祠堂走。
“这小子怎么往祠堂去了？”骆风又些奇怪，不过以为这家伙是去散散心，就没多想。
祠堂的密室开着，徐明不知为何没在丹阁反而在此处。
“蔡晨，为师手里的灵药终于攥够了。等我四日后炼出虚灵易体丹，你的明澜道体就是为师的。
为师卡在假丹境这么多年，就为了今天。师兄，你当前欠下的债，就用你儿子的道体偿还吧！”
“进来！”听到外面江四的声音，徐明一挥手便打开屋门让他进来。
对于密室和蔡晨的尸体，徐明也没遮遮掩掩。江四也没感到奇怪，好像早就知道祠堂的秘密。
“爹。”
听到江四的称呼，陈恒差点从鬼身吓成活人。江四喊徐明爹？难道他俩是父子关系？
“我允许你这么喊吗？”徐明瞪着江四，压得他五体投地。江四简单的撑起身子，把阴阳玉佩拿了出来。
“我娘当初让我来找你，要知道你这么对我，她肯定不让我来的。”
“够了！”徐明震怒，把屋里的烛灯都震灭一片。
“若不是老夫被仇家灭门，老夫岂会收留你？”
“你若是不想死，就还是江四。若不然，不等仇家找上门，我先杀了你。”
听到徐明冷酷的话，江四不敢反驳，他跪在那里任由徐明数落。
“这几天那个凡人摸清楚了没？”
“爹……师父，那凡人有问题。”江四改了称呼，站起来讲述陈恒的事情。
“他请我去千秋阁那夜，带着点星境的姑娘去了孔方街。据我所知，那地方别说凡人，一般修士都不知道。
此外他在孔方街有一个住所，像是来之前就定好的。”
“其他呢？”徐明不置可否，对陈恒的身份起了疑心。
“其他？对了，他问我要过一瓶金鸡夜鸣。那天早上我推开厢房门，那个点星境姑娘被他折腾的不成样子……”
“混账，又偷老夫的药！你若是偷也便罢了，这么多年一个崽子都没！”
“你中了血咒还能怪我？”
“嗯？”
江四嘀咕一声，听到徐明的声音立马闭上嘴。
“他如医馆时我就看过，阳气十足用不到金鸡夜鸣。难道说，是给别人求得？”
“也有可能是想偷卖出去。我看他虽然是个凡人，也不是缺钱的主。”
“好了，那个凡人我自有计较。青叶丹经看的怎么样？”
“那个，爹，我……”
“废物！”徐明一巴掌把江四甩了出去，看着他油滑的样子恨不得掐死他。
可他如今就剩江四一个独苗，思前想后扔过去一枚丹药。
“虽然有城主府替我拦下仇家，但现在的形式你也看到了。
城主已经不满足于我每月给他练的丹药，而是逼我成为他手下的丹师。”
“爹，给城主府打工也没什么不好吧？”
“你懂什么！进了城主府，就是他们一辈子的丹奴。整日除了炼丹就是炼丹，休想出去一步。你想过那样的日子？”
“不能出去？那算了。不是，我的意思是爹你堂堂青叶洞弟子，怎么能给白云观当丹师，他们不过才黄阶一品。”
“很快就是玄阶了。”说道这里徐明叹了口气，想他出身名门大派，如今却憋屈在这个小地方炼丹苟活。
“那离咱们青叶洞也差了一品。”
“计较这个干吗！只要这枚虚灵易骨丹胚炼制成功，到时候我就能跨出这一步晋升凝丹境。
血咒一破，我们也不用苟活在这种小地方了。”
江四看着徐药师手里悬浮的丹胚，心里百感交集。要是血咒破了，自己作为徐药师唯一血亲的价值就没了。
“江四，去准备东西。”
“啊！师父，有件事想求你。”
“说罢。”徐明皱着眉头，自己这个混账儿子不会又惹出什么祸事吧。
“那个，主令能不能借我一下？”
“嘿嘿，你再说一遍！”徐明又气又笑，你是喝了迷魂汤？竟然这个时候借主令玩？
“我不是那意思，是二师姐求我的。”
“杨柳？她要主令干嘛？”
“不是二师姐要的……”
“混账，越说越乱！从头说！”徐明听到是杨柳要用主令心中就隐隐感到不安，难道她勾结外人谋害自己？
“师姐说她娘要死了，想出去看她娘一眼。爹，你就借我用一下，立马还你。”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给你的洗澡水掺凝思水了。”
“哦？凝思水？倒是好心！”
“我就知道你怀疑，专门试了试她。你看，这就是凝思水的药瓶。”
徐明接过药瓶，小心的闻了闻。修行界有些毒药对凡人和境界低的修士没有毒性，但对境界高的修士却是剧毒。
他一辈子跟药、毒两物打交道，不得不防。不过药水很正、没有杂物，看来杨柳那小丫头这些年没少偷学。
“爹，没问题吧，师姐还说再配一瓶给我呢。我的好事，就全靠这次了。”
“要是没问题，你就把令牌借我用下呗。”
“再配一瓶？”徐明眯着眼睛，老狐狸品出阴谋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