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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紫电青霜

    “秀才公大气,我们几个糙汉子只求财。要是伤了秀才公的性命,官家岂会轻饶了我们这些泼皮!”

    “只要秀才公答应不报官,我等就送秀才公离开滚石谷。”

    “好,我陈恒对天盟誓,若将几位好汉报予官府,陈某必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谢过秀才公了,请!”熊武让开道路,怕是李进说的三千两银子都被这败家子买宝剑骏马了。不过也多亏如此,否则他们岂有门路置办这些东西。

    “慢着!”李进看到熊武要把陈恒送走,尖利的声音像被人掐住喉咙一样。他左半边脸摔在石头上蹭破了皮,血淋淋的像个恶鬼。

    “熊武,我不信他身上啥都没了。陈磊昨日可说过,他爹给了他三千两呢!他出陈家庄的时候我可亲眼见了,这些东西都是他之前置办的。”李进指了指熊武怀里的剑,白刚牵着的马。看到胡乱穿着青衫的倪家兄弟,实在觉得丢人。

    “我打赌,那三千两银票还在他身上。还有你们别忘了,是我带你们抄小路才堵住这小子。高低都要给我分点钱!”

    “秀才公,您看?”熊武解开面巾,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

    “可以理解。毕竟几位好汉都有收获,倒是这位……”

    “他叫李进,郏城的癞皮狗。”袁召又数了一遍银票,刚才怎么查得十一张?

    “嗯,这位李兄一无所获,有些怨气也是正常。这样吧,就让这位李兄上来搜一搜,以证陈某青白。”陈恒转过身看着李进,他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对面这小子。昨天早上大伯要揍陈磊,趁乱溜走的就是他。

    “这……”熊武脸色涨红,他虽然是个泼皮无赖但多少讲点义气。秀才公把他们喊做好汉,又送上宝剑骏马。李进不但不信秀才公的为人,还要搜身,真是下作!

    “无妨。”

    “哼,看好了,我非要把剩下的银子搜出来。丑话说在前头,搜出来的都是我李进的!”李进上前把手搭在陈恒肩上,上上下下摸个清楚。别说银票,一个铜板都没有。

    “你把发带解了!”李进扫了一圈,不服气的说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最是狡猾,发带里肯定有夹层!”李进拽过陈恒手里的黑色发带,用小刀破开仔细翻着,可惜啥都没有。

    “李进,你太过分了!秀才公怎么会骗我们这些粗人,还不给秀才公道歉?”熊武斥责李进,可这厮压根不听。

    “他绝对藏起来了!”李进声音提高一个八度,他左瞧右顾使劲跺着脚。

    陈恒微微一笑,李进倒没猜错。可惜花灯印记的神奇他们永远想不到,让他找一百万次也找不到那些银票。

    陈恒理着乌黑长发,漫漫紫气从东方而来。晨风吹起黑发,映的人更加不凡。熊武抬眼瞧去,好一神俊少年。

    “我知道了,在他鞋子里!”

    “李进,休要胡闹!”看着如玉般的少年秀才,熊武亦是自惭形秽。这般贵人竟然被他们这般侮辱,实在不为人子。他不满的骂着李进,拉开他让他少做傻事。

    “既然你这么说,那这鞋就由你来脱吧。”陈恒抬起腿来,往前伸着。李进不觉羞耻,反而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脱鞋。真是为了银子的贱骨头!

    啪!

    鞋子被李进拽了下来,他滚了一个圆坐在地上,手伸进鞋里仔细摸着。

    “没有?怎么可能!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另一只鞋,没错了!就是另一只鞋!”李进指着陈恒的左脚,那黑布白底鞋好似灌满了金银。

    “秀才公,李进肯定疯了,我打醒他。”熊武说着就要上前,却被陈恒拦住了。

    “对于这般疯人,得有出奇的料理方法,先让他绝望才是。”陈恒把左脚的鞋子也脱了下来,扔给了李进。

    李进摸索半天,一无所得。他木讷的抱着鞋子,傻傻的说应该有的啊!肯定有的啊!

    “熊大哥,此人这般羞辱我,可否借宝剑一用?”

    “这?”熊武紧了紧怀里的宝剑,有些舍不得。

    “熊大哥是担心陈某贪恋宝剑?还是觉得这李进不该杀?”

    “秀才公如此坦荡,怎会贪恋熊某的宝剑。至于这李进,狗癞子的东西,杀了也就杀了。”熊武咬咬牙,把剑递给陈恒。

    “秀才公小心点用,别给伤了。”

    “放心,陈某虽然只会四招剑术,但绝对剑落无痕。”陈恒凌空抽出青锋,剑鸣在空谷传响,伴着悠悠鸟鸣分外悠长。

    剑锋横割而过,入肌如划水,断骨若碎雪。晨风吹过,好大一颗人头飞上青冥。无头尸体喷出三丈热血,须臾落下染得满地大红。

    “秀才公好剑术!”熊武鼓掌叫好,心底有些莫名不安。只是这一剑实在出彩,好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他由衷的赞叹。

    “剑名青霜,我还有一把剑名为紫电!”陈恒左手在右腕拂过,一把紫莹莹的宝剑握在手中。

    不知何时陈恒已站在谷口最西,反倒是熊武五人被关在谷内。东方旭日恰好喷薄而出,紫电青霜映着旭日闪出无垠白光。熊武五人眼前一闪,下意识的闭住眼睛。

    温热的风熏得人醉,树梢上鸟雀如往日般继续鸣叫。听到树下沉重的摔倒声,叽叽喳喳咒骂着飞起来。

    倪氏兄弟原本在为如何系衣带吵作一团,如今没了争吵,安安静静的躺着。这般静谧,自然全靠陈恒留在他们脖子上的那道红线。

    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切不能红了书册损了衣衫,所以这一剑很轻、极柔。

    白刚、袁召两人胸前背后分别被撩过一剑,一正一反极为对称。枣红大马火耳踏过白刚的尸体,亲昵的蹭了蹭陈恒的手。

    他收起袁召手里攥住的十张银票,却不知袁召最终还是没数清自己究竟给了几张。

    至于熊武,他胸前有道寸长的红印,背上有个不可见的红点。紫电穿心而过,不染热血分毫。熊武看着陈恒,吐着鲜血念叨着:“你藏了……藏了……东……西……”

    “是啊,可惜你们没发现。”散开的黑发垂在风中,拂过脸庞又被拢在指尖。

    旭日衔青嶂,长风薄云衫。倚剑凌宵翼,骅骝飒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