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叶城内,都督阿史那提力纳妾大喜之日,酒过三巡,他快步进入洞房,火急火燎准备掀开盖头,却没想到新娘却一指猛戳他身上穴位,瞬间麻痹了一半。
瘫痪了左半身的阿史那,反应敏捷,没多想便瞬间挥出右拳打向新娘。
新娘面对来拳,左手顺势一接,轻描淡写,嘴里喃喃道:“又不灵?”盖头里的传出的竟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新娘”随即左手扭转阿史那右臂,右手反横甩一拳,都督左无力,右被制,毫无办法,眼巴巴看着空中来拳,脸门结结实实吃下,后倒晕去。
拳风吹飞“新娘”头上红头布,露出真容,此人相貌俊毅,分明是一名俏公子,名唤——李梦尘。
“我点穴功夫总是时灵时不灵,结果还是硬点穴实在。”李梦尘自言自语道。此人将拳头揍脑门称为硬点穴,虽则新鲜,确也是殊途同归,达到了相同效果。
空中一缕水酒浇灌在阿史那的头上,阿史那从迷迷糊糊中刚醒,正想大声呼叫,却发现嘴里卡着明晃晃一把刀刃,顿时又惊又恼,心想:“此人明明会武功,却连哑穴都不会点,非要把刀插在嘴里这么折腾,莫名受罪。”
李梦尘手提一把长刀插在阿史那口中,却并未伤他,开口说道:“你之前在多格拉钱庄抢的玉玺,你弄到哪里去了?”随后将刀刃移出,转而架在阿史那的脖颈。
阿史那都督定睛方瞧见李梦尘这少年模样,虽然故作凶狠,说话却仍是奶声奶气。他心想:“此人寻此至尊宝物,实为有求于自己,必不轻易下杀手。首要是冷静下来,万不可胡乱叫喊,以免使此人失了心神,慌动了刀子。自己官海浮沉,怎玩不过这个毛头小子。好汉不食眼前亏,须则假意唯命是从,伺机而动,等待时机逃出生天,再将此人诛杀。”
阿史那回答说道:“本官是奉朝廷之命,收缴钱庄之物品。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那是传国玉玺?”阿史那大义凛然,仿佛并不畏惧生死。
“奉谁的命都一样,那个玉玺乃是我家传物件。”
“家传的物件?你是……”阿史那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语,眼睛微闭,突然间好像回想起了什么,脸上肌肉倏地扭曲,眼神中充满惊恐,牙关不住地打颤“你……你是当年没死成的那个小鬼!玉玺已经被运走了,你带着我,我可以帮你找到。”
“已经运走了吗?那就罢了,也并非什么重要之物。”
阿史那听罢,眼神中的恐惧已经消失,又归于平静,他已经知道面前此名少年不惜跨越千里,寻的是什么了。并非是找什么玉玺,仅仅是想要自己的命。陡然一丝求生之欲闪过,他正欲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如何拼命,却还是无法喊叫出哪怕一丝声音。原来李梦尘刀刃之快,在未觉察之际,阿史那气管已被他刀刃切入,肺中所吐之气未至喉头,已被刀刃被横加拦截。
这也许就是点了硬哑穴吧。
此时李梦尘将放在阿史那提力脖子上刀刃前后磨动,血流如柱。若是平时,脖颈如此细长之物,早已被一刀两断,只是这阿史那提力当年带兵围剿自己一家,当晚母亲被杀。因此十年之后的今日,报仇之时,断不可如斯干脆利落。
李梦尘开口说道:“你当年带的兵马,官阶从小到大,皆已杀绝,只剩下罪魁祸首——下令之人。”
李梦尘观阿史那提力已死,便不再磨动刀刃,用手大力扭扯下头颅,再挥刀斩断头颅与身体之间还藕断丝连的血秽之物。随手寻来布匹,将最后渗出的血液擦拭干净,再包裹装好,背在身后。
李梦尘步行至房中办公文书一角,不断翻查。他向来对于不信任之人所说言语,一律不听。而文书信件等,也可吐露实情。他虽先前对主谋是谁人已能猜出七七八八,但经此一夜的翻找查阅,现已十足肯定。心满意足,遂打开房中衣柜,见一女子正昏睡在柜中。
该女子身穿贴身衣物,还不能全算赤身裸体。想必是新娘被李梦尘打晕后,脱下嫁衣藏于此处,然后被他穿上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