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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略施小计惩二虎,两级反转路何方

    二虎享受着猫戏老鼠的快感,完全没有发现原本慌不择路的赵炎,在树林里来回跑了好几圈,就算有的时候明知道要挨鞭子,赵炎依旧执着如此。

    在二虎看来这是赵炎被自己戏弄傻的表现。

    赵炎强忍着浑身伤痛和时不时的鞭挞,是为找山林里猎人们捕捉猎物时设下的陷阱,胡堡里的猎户不少,每年冬天都会在北山放不少陷阱来捕捉猎物。

    其实赵炎已经找到了猎人埋的捕兽夹,他故意带着二虎兜圈子,为的是迷惑二虎,不让他起疑。

    待赵炎认为时机到了,他逃跑的途中不着痕迹的向着选定的区域跑去,绕开埋藏在雪地落叶下的捕兽夹,故意一个踉跄跌倒在树旁。

    赵姬眼见儿子摔倒,连忙跑过来将赵炎扶起,母子俩狠狠瞪着远处的二虎。

    赵姬瞪着咄咄逼人的二虎和他高高举起的马鞭,像只噬人的老虎般挡在赵炎面前,愤恨的对着二虎吼道:“你个卑贱之人安敢如此!”

    赵姬这一吼可让二虎楞了一下,但也仅限于此,缓过神来的二虎淫笑道:“没想到还是个烈女,这下老子可有的爽了。”

    说着二虎跳下马,将手中的皮鞭往马上一挂,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脚,在他眼里赵炎和赵姬不过是砧板上的肉而已,任人宰割罢了。

    望着挡在面前的赵姬像母鸡护住小鸡,赵炎感动之余眼中泛起了狠意。

    他细细观察着阔步走来的二虎,捕兽夹正静静躺在离二虎五步远的正前方。

    捕兽夹上覆盖着一层薄雪与腐叶作为掩护,随着二虎的步步紧逼,赵炎将母亲挡在身后,扶着赵姬有意识的将二虎向着捕兽夹的方向引。

    已在瓮中的二虎全然不知,感受着身体暴发出来的力量,二虎亦步亦趋的向着赵炎母子逼近,淫话挑衅不断。

    赵炎冷静的盯着二虎向他走来,脚下一步一步缓慢的后退,就在二虎离捕兽夹还有两步之遥时,赵炎猛的转身,拉着赵姬向后奔跑。

    二虎眼见赵炎想跑,脸上露出不屑,双腿突然发力向着赵炎扑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从赵炎身后传来,音波震的树枝上停留的积雪纷纷飘落。

    刚还意气奋发的二虎此时抱着右腿痛苦不已,长满络腮胡子的脸上五官扭曲,隐藏的捕兽夹虎口直接将他的右腿从膝盖以下深深咬断。

    离开不远的赵炎转身凝视着二虎,喷出的鲜血染红了雪地,捕兽夹虎齿卡住掉落的右腿,露出渗人的白骨。

    二虎怨毒的瞪着赵炎,愤怒的狠声吼道:“一定是你这个狗杂种害某!一定是你害某!某要你不得好死!”

    说着面露戾气的二虎不顾失去右腿的疼痛,拖着冒血的右腿向战马爬去,妄图去拿马上挎着的青铜剑。

    赵炎如何不明白二虎想干什么,立刻三两步抢先跑到马前,硬拖直拽将马牵离,赵炎可不想被狗急跳墙的二虎伤到。

    赵炎知道二虎还有其他帮手,所以不敢久留,连忙叫赵姬上马,他们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在赵炎牵马欲走时,一把透露着寒气的青铜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赵炎慢慢转头看去,原来是城门口见到的韩遂。

    韩遂笑道:“赵家小子好手段,你可真让韩遂难找啊。”

    感受着脖子上湿漉漉的,赵炎嗅到了鲜血的腥味,他乖乖保持不动,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动铁定浮尸当场。

    韩遂能快速找到自己,肯定不是像二虎一样的莽夫。

    看到韩遂赶来,二虎惊喜万分,扭曲脸颊的眼中冒着精光,大声喝道:“韩遂你个狗娘养的怎么才来,快给某把赵炎砍成肉糜,快。”

    赵炎闻言不禁咽了一口吐沫,悲哀的闭上了双眼,这次是真的要栽了。

    赵姬毕竟是女人,刚刚对着二虎的那一吼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眼睁睁看着儿子即将被杀,她除了哭泣和求饶之外别无他法。

    出乎所有人意料,韩遂并没有按二虎的话去做,反而是一脚将赵炎踹到在地,用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至于赵姬,韩遂则只是让她下马而已,在韩遂眼中赵炎母子俩只要抓住一个另一个肯定也跑不了。

    眼见韩遂不听自己的指挥,二虎立马脸色一变,厉声骂道:“韩遂你个贱种,居然敢不听你二虎爷爷的话,回去胡堡城某一定要屠光你家,听说你的媳妇还挺漂亮,正好让爷爷好好快活快活。”

    听着二虎不堪入耳的叫骂,韩遂并没有回声,他突然猛的将手中青铜剑一抽,快速提步冲到二虎面前,双手持剑奋力一挥,只听噗的一声,二虎的大好头颅便飞了出去。

    脖颈喷出的鲜血溅出一米还远,滚烫的血液撒在雪地上,立刻让雪地多出了许多个小血窝,不到半分钟便冻成了血冰甚是妖异。

    看着韩遂连贯的杀人动作,赵炎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喉结,咽了口吐沫,身旁的赵姬早在韩遂挥剑时便吓得昏了过去。

    相对于二虎只知用蛮力,韩遂则更难对付,亲眼目睹韩遂杀人,赵炎知道韩遂不会放过他们母子了。

    韩遂杀了二虎,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慢慢悠悠的在二虎衣服上,将沾血的青铜剑擦拭干净。

    随着青铜剑从血污中再露峥嵘,韩遂似笑非笑的望着赵炎说道:“怎么样赵家小子,韩遂的刀剑可锋利否?”

    赵炎不做声,戏谑的眼神和高超的剑艺,韩遂怎么可能只是胡堡内一名小小的守门官。

    猜到这,赵炎反倒冷静了下来,和二虎那样的莽夫讲道理只会浪费口舌,而和韩遂这样的聪明人讲道理,说不定还会博得一丝生机。

    赵炎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韩遂的嘴角挂出笑意,乐道:“能让赵家小子都猜不透,看来韩遂藏匿的功夫,还是要高出不少啊。”

    赵炎可不想和韩遂多费口舌,直接明了的说道:“你露出真面目,但赵炎并不想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如果只是抓我向胡堡请功,那就走吧。”

    “哈哈哈,赵家小子何苦用这些伎俩,你知道的,我要杀你早杀了,何苦等到现在,至于胡堡的那些马匪,想让我韩遂投靠显然还不够看。”

    被韩遂瞧破试探,赵炎反倒不慌了,冷声道:“既不杀又不放,难道你我就如此耗着不成?”

    韩遂不可置否,说道:“赵家小子,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你我来谈一笔交易,我要你去辅佐九原县令冒顿,帮他扫清九原境内的马匪,而条件便是韩遂放你母子离开如何?”

    “你是冒顿的人。”

    赵炎不敢相信的问道,难道他看错此人,冒顿的势力已经将胡堡城渗透的如此厉害了不成。

    片刻赵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冒顿的势力如此强大,怎么会想出如此蹩脚的计策来诱杀胡堡,直接让韩遂打开胡堡城大门则一切皆休。

    韩遂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谁的人你不用管,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表面上平静的九原罢了,至于平静之下,就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了。”

    韩遂欲言又止,听的赵炎一时间摸不到头脑,凭借着敏锐的嗅觉,他觉得韩遂和站在韩遂身后的人肯定所图甚大,一个平静的九原可会迷惑不少人心。

    松开了绑着赵炎的绳子,韩遂很大度的将二虎的战马送给了赵炎代步。

    看着韩遂如此作为,赵炎还是不甘心的问道:“你如此做就不怕我跑了不成?”

    “大秦各地都是缉捕赵氏遗族的布告,现在只有九原刚刚经历过战乱,还没有将严苛的政令执行下去,怕是过段时间,连九原你们母子都待不下去,天下之大留给你们母子的容身之所可不多,而对于我们来说,不管天下何方你都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话罢,倒是利落的韩遂骑马先行。

    看着消失在雪原间的韩遂,赵炎在思索的同时也抓紧了手底下动作,将二虎身上能用之物纷纷扒下,牵着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从对韩遂的试探来看,他身后的人势力应该不小,“一个平静的九原。”赵炎心中默默念着这句话思索着。

    望着一路沟壑上冬季的萧瑟,赵炎脑海里不禁想到韩遂说过的话,他说的的没错,天下虽大,但真正能让赵氏安身立命的地方可真不多,也许匈奴的冒顿会是个不错的选择,牵着马赵炎向着九原城方向走去。

    去九原的路可不好走,这些日子没有下大雪,但冬季的寒风却不吃素,吹的赵炎眉毛上沾满了寒霜。

    走了一阵路,赵炎望着西方没入灰蒙蒙云彩里看不到的太阳,还没走几里路天色便暗了下来。

    眼见天色不早,赵炎带着醒了的赵姬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暂且休息了下来。

    经过一天的生死坎坷,他和母亲赵姬都是身心俱疲,好在韩遂在离开时还为赵炎留下了两块干硬的粟米饼,不然赵炎可就要饿着肚子去找冒顿了。

    知道自己在野外的谋生技艺不行,赵炎决定第二天就去胡堡城通往九原的商道上碰碰机会,要是能逮住一个商队搭伙,日子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做好打算赵炎生了一堆火,随便就着冷雪,吃了些干硬得难以下咽的粟米饼,然后野外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当榻,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