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回到场内,陈安与母树和蛛后的纠缠越来越艰险。
变化主要来源于母树。
随着体型的增长,母树的能量反应越来越强,它所释放的涟漪波动也越来越强大,已经开始对陈安本身产生了轻微的影响,让他不得不付出更高的消耗去维持雷铠。
看着还在长大的母树,陈安终于决定,将第一目标从蛛后身上挪开,先攻击不会挪动的母树。
这次,陈安已经做好了使用复活机会的准备。
他扔下一片毒雨,随后稍微退开到两百米之外。
他的手上开始凝聚一柄长柄刀,就像古代马战的将军们使用的那种长兵器。
蛛后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安的挪动着身躯,释放毒雾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陈安猛然加速,向前冲锋。在距离母树大约一百米左右时,蛛后的毒液喷吐到了。
陈安使用了闪击,躲过毒液攻击的同时,从母树身边掠过,长刀斜斜的拖在身侧,斩击在母树的主干上,并溅起了片片碎晶体一般的碎屑。
陈安闪击到了尽头后,继续向前跑出了几步,才回头看去。
那些碎屑并没有飞远,而是化作了雾气又被母树缓缓的吸收了回去,并且那处浅浅的伤口也几乎瞬间就弥合完毕,完好如初。
就像陈安做了无用功一样。
蛛后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异样,依然按部就班的对陈安进行着攻击,但母树突然变得剧烈的波动,让陈安觉得,这一刀并不是没有伤害。
闪击的冷却已经极短了,陈安刚转过身,念头转动了一瞬,就又一次发动了闪击,在树干同样高度的位置,斜斜的又斩落了一刀。
如此往复多次之后,终于,陈安发现,母树的恢复变慢了。
这里边可能有什么转化的限制,能生成树干的并不只是单纯的能量。
陈安不由得想到了新生的红树。红树主干刚生长出来时,是鲜红色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才慢慢变成暗红色。
或许,母树如此坚硬的主干,其修复需要的特殊物质存量并不多,再继续斩击下去,新生成的树干就会出现强度不足的情况。
陈安不断的在蛛后的技能中往来冲击着、斩击着母树的主干。
大约十余分钟后,终于,这次斩击下去,新生成的树干颜色突兀的变浅了。
而母树也终于发出了一阵复杂变幻的波动,似乎在对着蛛后大声疾呼。
蛛后瞬间响应,冲着陈安冲了过来,在陈安下一刀斩落前,与陈安的前进轨迹相撞。
陈安的长刀与蛛后的前肢发生了短暂但激烈的碰撞。
僵持了短短一瞬,陈安的长刀忽然遍布裂痕,然后在陈安的眼前蓦的化作碎片。而蛛后的前肢只有一道浅浅的白印。
陈安绕着蛛后转了半圈,躲开了随后的戳刺。
他的脑海中蓦然明亮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蛛后为什么看起来毫无短板,但显然,它一直以来的攻击,都是以类法术域为主的!
强大的皮肤抗性和坚固的前肢掩藏的是类法术域生物的本质!
是了,所有的小蜘蛛都是类法术域的,没道理蛛后不是!哪怕它拥有一些强化域的提升,但必然不如类法术域来的强大!
又想起毒雨和标枪戳刺对蛛后的伤害对比,陈安越发坚定的认为这一猜测是正确的。
陈安放弃类法术域的进攻,开始凝聚出重兵器与蛛后硬碰硬。
每一次闪击,都冲着母树而去。若是蛛后阻拦,就与蛛后硬接一记。
若是它不阻拦,就直接攻击母树。
除了毒液喷吐这个单体技能,蛛后的其它技能,陈安已经不考虑了。
完全专注于战斗的陈安,下意识的忽略掉了其余的所有已知因素。在他的感知中,只剩下了这片战场的地形、母树、蛛后、和蛛后的毒液喷吐。
需要处理的东西一下子少了那么多,陈安的效率也越发的高了起来。
在陈安的体力消耗过半之前,蛛后的前肢已经出现了明显斩痕,甚至还有细微的裂痕。
而陈安的双手也被震击得始终鲜血淋漓,但在活性身躯的强大修复功能下,始终保持着完整的肌肉骨骼等功能,持续的进行着全力输出。
蛛后的复眼闪烁越来越杂乱,母树的波动也凌乱了起来。
陈安无法破解它们的交流,但显然这两个生物都已经失去的冷静。
终于,蛛后跳到了一旁,开始专心增强附近的毒雾浓度,不再使用始终被躲过的毒液喷吐。
而母树也不再释放传讯波动,而是突然蛰伏了下来,全力制造雨云。
陈安恍若未觉,继续全力攻击着母树的脆弱部位,体力飞快的消耗着。
终于,在这一刀过后,母树的树芯,重新暴露了出来。
霎时间,一股浓郁的能量气息泄露了出来,让附近的红树疯狂生长,同时也让大批四、五环的生物聚集了过来。
而陈安的体力已经见底了,附近,蛛后释放的毒液浓度也即将超过临界点,陈安的意志之铠几乎无法维持。
‘这就是最后一击了。’
眼前,母树又瞬间生长出了完整的树干,但陈安一直在斩击的那一截,颜色已经完全变成了浅色。
陈安又一次发动了闪击,义无反顾的冲入了毒雾,一刀砍在母树主干上。
母树的树干几乎只抵抗了微不可查的一瞬,就应声碎裂。
随后,这一刀斩在了母树的树芯上。
树芯并不坚固,直接应声而断。
而依然在闪击中的陈安,这次没能冲出毒雾的范围。
毒雾侵蚀掉了陈安始终全力维持的意志之铠,并在下一瞬间,将陈安的躯体彻底消融。
陈安最后一眼看到的画面,是母树的树冠瞬间倒地。
同时,周围那些嗅到树芯气息的四环五环生物们,开始疯了一般的冲过来,准备抢夺树芯。
蛛后的嘶吼完全没起到作用,它的毒雾也对这些红树林的原生物种没有太大的作用。
新的争夺战,围绕着断裂的母树树干,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