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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是炭试探,如履薄冰

    “晴儿?”

    东宫太子府书房内。

    许雍闻言眉头不由得瞬间紧皱。

    今日乃是正德三十年最后一日。

    依照惯例。

    今日正德帝将会于兴庆宫大宴百官。

    同理。

    后宫之中亦会大宴百官女卷。

    而上官晴儿身为当朝太子妃,于这一日中自会异常地忙碌。

    但现如今。

    本应忙的不可开交的上官晴儿却急匆匆地折返东宫,言称有急事寻他。

    且詹竹方离开东宫不久。

    上官晴儿便至。

    这......如何令许雍不多想?

    一时间。

    许雍心中瞬生一股浓浓的不安之意。

    ‘咯吱’一声轻响。

    来不及细细沉思许雍一把拉开紧闭的房门。

    “太子妃现于何处?”

    许雍快速看向一旁躬身行礼的妙龄女官,快速开口询问道。

    不知不觉间其声音中竟略带些许慌张之意。

    “回殿下。”

    “太子妃现于寝殿中等您。”

    妙龄女官闻言快速回答道。

    ......

    “夫君。”

    片刻后,许雍大步流星地行至东宫寝殿内。

    其方一跨过寝殿殿门,太子妃上官晴儿便满脸焦急地迎了上来。

    见此。

    许雍心中那浓浓的不安之意,瞬增几分。

    “何事如此慌张?”

    许雍默默深呼吸数次,随即羊装云澹风轻地开口问道。

    许是许雍云澹风轻的态度悄然间安抚了上官晴儿那颗慌乱的心。

    上官晴儿闻言深呼吸数次,随即快速回答道:“今日妾身正于宫中忙碌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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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身旁的刘公公悄悄寻到了妾身。”

    “刘公公言母妃令妾身即刻折返东宫寻夫君问一件事。”

    “并言这件事关乎夫君生死。”

    “令妾身务必重之,且此事丝毫不可外泄。”

    闻听此言。

    许雍再难维持面上云澹风轻。

    其心中那浓浓的不安之意,此时已近乎实质。

    “母妃要问何事?”

    眼见上官晴儿慌乱之中迟迟言不达意,满脸焦躁不安的许雍不由得出言催促道。

    上官晴儿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快速开口回答道:“母妃问夫君是否还记得夫君右脚脚面上的伤是由何物所致。”

    话音落罢。

    来不及细思的许雍不由得低下头看向上官晴儿的双眼。

    俨然一副等待下文的意思。

    然而,其左等右等始终未能等来下文。

    “没了?”

    见此许雍不由得诧异道。

    “没了。”

    不明所以的上官晴儿点头确认道。

    “愕。”

    许雍闻言不由的呆愣数息。

    数息后。

    许雍略作定神,随即开口说道:“今日后宫大宴百官女卷。”

    “晴儿万万不可离宫太久,当早些折返才是。”

    话音落罢。

    眼见上官晴儿张口欲言,似要追问。

    许雍不由得再度开口说道:“母妃所问之事,孤心中自有定夺,晴儿无须担忧。”

    上官晴儿闻言只得强行驱散心中万般疑虑。

    待上官晴儿的身影彻底消失于寝殿后。

    许雍面上羊装出来的云澹风轻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凝重。

    以其对李贵妃的了解。

    李贵妃绝不会无缘无故地令人问其这般问题。

    ‘右脚脚面上的伤是由何物所致。’

    ‘右脚脚面上的伤是由何物所致。’

    ‘右脚脚面上的伤是由何物所致。’

    许雍面色极其凝重地低声咀嚼数句。

    与此同时。

    许雍默默脱下了右脚鞋袜。

    随着鞋袜尽去。

    一极其浅澹,如成人拇指般大小的不规则伤疤瞬间浮现于许雍眼中。

    ‘这伤疤是如何来的?’

    ‘又是由何物所伤?’

    见到伤疤的一瞬间。

    满脸凝重的许雍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后。

    许雍忽然自沉思中回过神来。

    ‘我记起来了!’

    ‘这伤疤是那年冬季,母妃自皇宫寝宫请安归来后,怒踹暖鼎导致木炭外溢所致!’

    ‘这伤疤为木炭灼伤而致。’

    ‘是木炭。’

    ‘是......是炭......’

    ‘是炭......试探!’

    试探二字一出。

    许雍额头之上瞬间生出层层冷汗。

    身躯更是不自觉地战栗不止。

    ‘试探!’

    ‘这是一场试探!’

    ‘所谓的代君大宴百官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试探!’

    ‘他在试探我!’

    ‘他在试探我!’

    ‘父皇他在试探我!’

    思及至此。

    许雍面色瞬间惨白如纸。

    其实在是不敢想象。

    若无李贵妃提醒。

    得意忘形之下的他不经意间究竟会暴露出多少本性。

    须知。

    得意忘形之下的人,往往不自觉地便会大开心门。

    而如此一来,等待他的下场自然不言而喻。

    ‘父皇,你的疑心病果然还是那么重。’

    ‘做你的儿子当真是无一刻不在如履薄冰啊!’

    思及至此。

    许雍面色惨白如纸,满脸后怕地望向皇宫养心殿所在。

    片刻后。

    许雍面上后怕之意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疯狂之意。

    ‘父皇啊父皇。’

    ‘若是儿臣折在这场试探中!’

    ‘您老人家又会立谁为太子呢?’

    ‘许奕吗?’

    ‘哈哈哈父皇啊父皇!你!休!想!他!也!休!想!’

    ‘那把椅子是孤的!它也只能是孤的!’

    ‘任何人胆敢染指它!孤定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许雍凝视着皇宫养心殿所在方位,面上的疯狂之意渐渐转变为狰狞之色。

    百余息后。

    许雍收回望向皇宫养心殿的冰冷目光。

    随即抬起双手用力地揉搓着满是狰狞的脸庞。

    直至脸庞微微发烫,脸上的狰狞之色亦是悉数散去后。

    许雍豁然转身,直奔外庭书房而去。

    片刻后。

    东宫太子府书房内。

    随着书房门再度紧闭。

    许雍面上瞬间再现疯狂与狰狞之色。

    ‘呼~!’

    许雍重重吐出一口胸中郁气,随即快步行至摆满价值连城之物的书架旁。

    轻轻转动一青白玉净瓶。

    随着青白玉净瓶缓缓转动。

    一旁墙壁上渐渐出现一道暗格。

    暗格中赫然藏有一与先前一般无二的紫檀木匣。

    许雍满脸狰狞地自紫檀木匣中取出一册约两指厚的账册。

    那账册中赫然写满了密密麻麻不知所云的道经经文。

    满脸狰狞的许雍深深地望了一眼手中约两指厚的道经经文。

    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满是狰狞之色微胖脸庞瞬间愈发地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