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齐氏族一族的秘术需要至纯至阴人的体魄才能练成,泰安姑姑就是阴魄,她年幼时在碧玉宫长大,碧玉宫是整个宫里最冷的地方。”
长茗说着,眼底流淌过晶蓝的晕,陵染仔细看,这点儿光晕转瞬即逝。她准备问话,却听到楼梯那儿踩着地板的叮咚声。方禹暖摇着扇子在楼梯那儿站着,他趴在栏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问:“你们在谈什么”
“我们的秘密,你别插嘴!”长茗做个暂停的手势,警告方禹暖不要说话。
“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神界的守护神”方禹暖跳过栏杆,走到他们身边。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又在他的体内扩散开,他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在喉咙里堵着。
齐长茗赶紧扶住他的半截身体,拍拍她的脊背,安慰他:“禹暖哥哥,你别生气,我不是针对你,只是怕你泄密。”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嘴边凝固着几滴血,衬得脸色愈发苍白,他倒在长茗的肩膀上,苦笑着问:“泄密,还有什么秘秘是我不能知道的,你们不把我当自己人。”
他的身体上一阵银白的光晕在燃烧,他呜咽一声,化身为一只独角兽,独角兽的身形到他的腰间,柔软的白毛无比蓬松,齐长茗蹲下,抚摸着它柔软的皮,兴致盎然地问:“禹暖哥哥,这就是你的真身啊,真好看,好柔软啊,我真的喜欢。”
她趴在它的脑袋边,蹭着它柔软的皮,在它的身上使劲儿揉几下,感慨地道:“禹暖哥哥的真身竟然是这么乖的物种。”
方禹暖呜咽几声,蹲在地上。它使劲儿地呼吸,试图变回人形,试了几次还是独角兽。它打个喷嚏,蹲在地上。
陵染靠着墙壁问:“你们在干什么”
她靠着冰凉的墙壁,双手环胸,用鄙夷的神色看两人你侬我侬的状态,道:“他的真身被封印,需要解开,你把它搂着,等着把它憋死吗?”
齐长茗放开它。陵染俯身为它渡气,独角兽受到灵力,终于化身人形,他握着骨扇,看着陵染,对她道:“真是菩萨在世,我不知道触到什么记忆,这记忆像是封印,只要一想到就会法力流失。”
“过几日你回天虞,让姑姑给你医治。”陵染说完,拽着长茗的胳膊走上楼,她走到拐角边的一个木质凳子上,坐下,道:“泰安的事情我所知不多,解决它更是毫无头绪,你能不能仔细告诉我她的事情,和她关系密切的人,解开这段夙愿,我就能离开天盛。”
“泰安天生阴体,在碧玉宫住着,一直无人知晓。她在这段时间跟随国师修炼至阴的齐氏术法,练到无人能及的地步,她十五岁第一次在宫里的宴会上出席。”
“至于和她关系最近的人,应该是陆子星。她的少年竹马。”齐长茗仔细地想到过去的事儿,振重地说。
“你不要告诉别人,就是这点儿密辛也是我在一些心腹的闲谈中听到的。”长茗看着身边无人,叹气,倒一杯茶,一口喝下,再凑到她身边,低声道:“陆子星唯一的知己是泰安,而她却在妙龄之年嫁给天盛王子,两人很多年没见面,不知道还有没有感情。”
“你能不能解开泰安的术法”她问。
“这不知道,我随你去看。”齐长茗说完,陵染就拽着她走过去,她们找个偏僻的小路,七拐八拐的走过去,路上屏住呼吸,生怕被天盛的巡逻队捉到。到了贵妃苑,她跃进去,找到合欢树,指着树干,对她说:“就是这儿,你看能不能解开”
齐长茗蹲下,伸手触碰在树干上,树干上一阵涟漪,她双手合在一起,挽个术法,却被术法反噬,吐出一口鲜血。她无能为力地摇头:“这术法很阴邪,我不能解开。”
“我试试逼出血液!”她拔出小刀,在手上划下一道伤口,血液流下,滴在树干上,树干变得猩红,一阵雾气裹着树干,在贵妃苑散开。他们在浓黑的雾里站着,错愕地看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