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一身青白的道士装扮,领着两人走到门口,门边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三人坐上马车的后车厢,一路颠簸到贵妃苑的交叉口。小童站在街道门口,暗自观察两边的动静,他迈步迈得很低调,云子墨两人一声不吭地在身边走。
抵达贵妃苑的时候,一大栋府邸就像是一座装潢别致的景观,门前清扫的一尘不染,两米之外安装着柱子,禁止外人进入。小童却领着两人绕过长柱子,走到贵妃苑门前。
这边的围墙很高,屋前一块制的端正的牌匾,牌匾上题着一行簪花大字“贵妃苑”。门前两个小石狮子,门上落上锁。小童问:“你们说的贵妃苑就在这儿,你们要进去做甚么?”
“我们进去寻找泰安的遗迹,不知能否进去一观屋内景致?”陵染问。
小童眉头一拧,两道粗眉斜到两边,不情愿地说:“不能进去,这边很受宫里人忌讳,没人敢来这边,若是有人打小报告,肯定会送到刑部大牢。”
“你要知道天盛的刑法是很严苛的,没人敢忤逆上面,我师父清客道士感到苦恼,却不能打动尚书分毫。”
“你们要进去尽管进去,别连累我。”
小童说完大手一挥撩开袍袖走下石阶,冷着脸回头叮嘱他们:“这是你们想进去的,和我无关,被逮到的时候别带上我。”
“你这小道童,脾气如此坏,真是帮人帮到底都不会么?”
云子墨走下台阶,两步迈到道童身边,想敲道童的脑袋,道童后退一步,看着高他一头的云子墨,愤懑地大叫:“你这人,别找我,我不是任你使唤的。”
道童说完,狠瞪一下云子墨,转身就走,却被一阵晴朗的声音唤住:“旻昱,别这样不礼貌。”
道童站住,挎着脸喊:“师父。”
一个四十的中年男人从柱子那儿走过来,长得仙风道骨,一身白衣贵气却低调。他细长的脸,细长的眼上两道细长的柳叶眉,虽然年过四十,却丝毫不见老态。而是沉稳与深邃。
“两位是瑶歌城来的人?在下顾清客。”
男人走到他们身边,拿出一串钥匙,打开门闩。旻昱大喊:“师父,别做老好人。”
“旻昱,做人不能太小气。”
门闩打开,四人进去观摩,顾清客问:“风大人怎样?多年不见,我却总是想到瑶歌城的富庶清净,感慨风大人的用情至深,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想回去看看。”
“你觉得风兰倾是什么人?”云子墨问。
“风华无双,身怀绝技,却甘愿偏安一隅,守着他的青穗姑娘。”顾清客感概道:“常人做不到这个地步,我看他的时候就认为他不似凡人,有时候很羡慕他。”
“什么世外名士?不过是一个历尽百态洗尽铅华的傲气男子而已,我却觉得他这人脾气差人品差。”云子墨嗤笑。
顾清客戏谑地解释:“这位公子,你的嫉妒如此明目张胆的摆在脸上。男人间的嫉妒心有时比女人还难以让人容忍。”
“是嫉妒?”云子墨不可置信地问陵染,陵染却不表态,抬头看着这里的一切形制。
贵妃苑自泰安公主死去的时候就无人打理,门前的雨滴留下的泥泞还烂在门前。没什么特别之处,都是按形制置办的。看了半天没看到什么异常,四人退出贵妃苑。贵妃苑旁边的街道有些冷清,他们偕同到茶馆喝茶叙旧。
没什么话要叙的,气氛沉闷,他们喝茶的时候会说几句瑶歌城的事情,听到青穗死而复生的消息,顾清客大喜过望,喝了整整七杯茶,感叹:“当年我就觉得风兰倾虽然清静无为,却总是郁闷着,青穗姑娘能再活过来,真是再好不过。”
他说完,开始鼓掌,手按在桌子上拍动两次,轻叹:“真好。”
“师父,你这么开心做什么”道童问。
顾清客叹气:“故人有喜事,我心领神会。”
云子墨却按住陵染的手背,陵染瞅着云子墨,红臊在颊边散开,云子墨举杯欢呼:“真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