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十分,皇宫沉浸在一片静寂中。修木宫侧房融在静谧的烛火光晕中,云子墨打了呵欠,恍惚间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很久以前,云渺渺给云子墨讲了一些家族秘辛。
那时云水涧后崖阳光温和,云渺渺声音清甜。
“在一千三百年前,占星族一枝独秀,彼时神界众人受了禁制,唯有司命族和占星族幸免于难,司命族作为前锋和魔宫周旋,某日占星族族长于妖魔谷外和魔宫使者夜无欢定下了盟约,次日,司命族族长听占星族族长的命令进入魔宫外的妖魔谷,结果夜无欢伙同魔宫众人撕毁盟约,司命族损失惨重,司命族族长使用秘术保司命族众人幸免遇难。
次日,占星族族长遇到阎魔夜湾湾,占星族死伤惨重,魔宫众人亦是伤亡惨重,族长因为自己的失误到神界领受惩罚。仙根受损,恐怕有灰飞烟灭的危险。司命族族长为占星族族长求情,向守护神彻夜解释当时的事情经过。
占星族族长为感谢司命族族长的恩情,在司命族族长闭关的洞崖外等待三天三夜,司命族族长拒绝相见。因为此次失误,司命族避世归隐直到百年前守护神结界打开,陵染被送入天虞山,司命族的灵脉才算被保护了下来。”
“姑姑,司命族长为什么不见占星族族长?”云子墨端端正正地坐在石凳上,一脸好奇地看着云渺渺。
云渺渺的思绪似乎被另外的事情吸引,并没有回答云子墨的话。
“姑姑,占星族族长为什么和魔宫的人订盟约?真的很傻啊,明明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时的占星族长怎么就相信了魔宫的花言巧语”云子墨的心头隐隐约约地有些气愤,总感觉这个占星族族长真是不够争气,但是他想了一下这位占星族族长是自己的前辈,心头的气愤转为同情。
云渺渺低头看着到自己胸口的少年,她的目光沉稳安宁,小小的云子墨端正地坐着,抬头与云渺渺对视,总觉得云渺渺的目光中蕴含着什么。但是他也不知道姑姑在想些什么,他又问,“姑姑,司命族和占星族会不会因此生了芥蒂?”
“芥蒂很深。”
“啊?”
云子墨被这种直接的回答震撼住了,他抬头看着云渺渺的侧脸,迷迷糊糊地问,“可以还清吗?”
云渺渺认真地看着云子墨,“你想还吗?”
云子墨脱口而出,“我想还。”云子墨说完后又有点犹豫,他支支吾吾地问,“但是要怎么还呢?”
陵染看着神魔谱,忽然听到了云子墨的呢喃,大概是在说梦话。隐隐约约地听见“我想护”还有“护着”什么的。她一时有些疑惑,扭头看云子墨,云子墨似乎睡得很安稳。
梦里的景象变了,斗转星移黄粱一梦。
云子墨梦见自己站在一块被完完整整地封起来的洞门前,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寥落。是的呢?当日意气风发的占星族族长如今成了阶下囚,怎能不让人惋惜?
“我想见到她。”他的心头浮现出这样的想法,“至少应该道个歉。”
他对着洞口呼唤,“见一面可以吗?”
他在等,洞内似乎沉默了许久,过了一会只剩下一句冷冷的话,“不见。”
窗子没关好,刮了一阵风,云子墨猛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