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别，再见就是以后的事情了，两位一路平安。”
瑶歌城门口，风兰倾带着青禾送两位离开，他说话的语气非常诚恳，这种样子既不像当年鲜衣怒马年少轻狂的少年公子，也不像前几日语言潇洒但目光阴郁的城主。离开天虞山这么长时间，风兰倾是变得多。
“风兄，你尽管放心，夜湾湾这个仇一定可以报的。”云子墨上前拍了拍风兰倾的肩头，勉强咧开一个笑容。陵染在旁边和青禾互相微笑致意。
“风大哥，就此一别。”
几人拱手，这算是他们告别的最高礼节了。
陵染和云子墨走在山间小路上，此时他们的心情因为办成了一件事变得格外轻快，想来当年风兰倾离开天虞山也是这种心情。
“感觉怎样？这路上的野花野草是不是格外芬芳？”
云子墨的心情格外畅快，此刻天色湛蓝，大朵的云漂浮在天空上。
陵染也是这样觉得，总忍不了要怼上两句，“这路上有的野花，天虞山都可以栽培出来，只不过你的心向着外面，自然觉得外面的野花好看。”
云子墨倾下身子，用两根如玉一般的手指掐下一朵花。
他把花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开口道，“这风兰倾的事情还没查完。”
“嗯？”陵染偏头看着云子墨，她想知道云子墨还有什么后续。
“我刚刚查了一下，阎魔夜湾湾是魔族头子，也就是我们的天生夙敌。风兰倾下山以后被夜湾湾囚禁，黎若青穗是魔教郡主，两人却在一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只要认真，万事皆可成。”
“嗯，认真，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么。”
“额——我想说的当然不是这些，这次天虞山的结界出现异动，看来就是和阎魔夜湾湾有关。”
“所以呢？我们去找夜湾湾？”陵染垂下眸子，“实不相瞒，我一早就查过浮光岛的位置，在灵石上并不能看到浮光岛的位置，我用灵力探了探，浮光岛似乎并不存在。但是风大哥又不可能是骗我们的，所以浮光岛一定有古怪。”
“浮光岛夜湾湾，如果灵石探不到，那么有一种可能......“
“哪种可能？”陵染的目光严肃了起来。
“你听过堕天使吗？堕天使就是堕入地狱的天使。因为身在魔族，却有仙界血统，所以我们用灵力根本探查不到。这在古书上有记载，只是大家只顾着修炼，根本看不到这些藏在深处的古书。”
“石窟里的古书我都看过了，是真的没有看到。”
“除了石窟里的古书，南禺山也有古书呢。我一日闲着无聊，探进了南禺山，南禺山有古书，书中说上古有神族，神邸堕落就成了堕天使，堕天使是神邸的没落，所以既不属于魔也不属于神，游移于两者之间。浮光岛也许就是介于神与魔的存在，这是我们探查不到的原因。”
陵染听了云子墨的话，蹙着眉头沉默不语。堕天使是一种禁忌的存在——成神成仙，千锤百炼，一朝堕落，为堕天使。
云子墨一瓣一瓣地掐掉花瓣，嘴里念念有词，“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花瓣落在地上，发出“呀呀呀”的声音。
陵染拍了一下云子墨的手，“这花都有花灵了，你别弄它。”
“真是争气的花，竟然还能养出花灵。”
云子墨唤了一个术法，唤出树灵，树灵开口就大呼，“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陵染愣在原地，云子墨也憋不住了。
云子墨气冲冲地丢了一颗石子，石子没有砸到树灵，但是树灵还是哎呀了一声，“怎么了？我的主人。”
“你这树灵怎么回事，叫什么名号啊？都开了山寨——了不起啊！要把我撸回去么？你还‘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呢，都在哪学过来的？你看清我是谁么？”
树灵站在那里懵懵懂懂地看着云子墨，才开始没觉得什么，接着它看到了云子墨眼角隐形的乌云形状，有些慌张地说，“啊！你是云族的人，是我这小树灵没长眼睛，是我唐突了。”
“你这小树灵在哪学的这些邪魔歪道的东西。看见没，我身边这位姑娘可是天虞山的守护人，是个冷心冷面的人，你要不说真话她把你砍了。”云子墨的嘴角上扬。
陵染冷静地看着他俩谈话。
树灵吓得急忙求饶，“冤枉啊，我只是一棵可爱的树灵，在这里为仙人们提供点新鲜的果子，为大家遮荫或者指指路，我都是看别人这样做的，我也是做做样子。没承想大水冲了龙王庙，求仙人放过我。”
看树灵实在乖巧可喜，陵染摆摆手，“额——我没说要杀你，是他说的。”
树灵把目光转向了云子墨，讨饶道，“我只是一棵修炼了百年的......小树。”
云子墨逼视树灵，“以后还敢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不敢不敢。”
“我告诉你一件事。”
云子墨凑向树灵，对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