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来鉴宝，还是买东西的？”
他四处张望，不大的铺面里却没看到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人。
当他抬头看向天花板后，才看到了一个躺在房梁上的白发老人。
那老头嘿嘿一笑，轻轻松松便跳到了许烨的面前。
“小伙子，第一次来？”
毫无疑问，这人肯定是个修士了。
他看了眼身后紧闭的门，不安地问道：
“我只是来鉴宝的，你怎么还把门给关了，总不能是黑店吧！”
听到许烨的话，老头笑得是更加大声了：
“你真是个幽默的人！”
“来我这里的人，特别是鉴宝的，无一例外都不需要被人发现自己身怀宝物。”
“我只不过是为他们着想而已。更何况，有些人的宝物还是偷来的呢！”
老头摸着自己一直到达肚脐的胡子，眯着眼睛打量着许烨。
“我的不是偷的。”许烨很严肃地说道，他还是很在意声誉的一个人。
“我并不关心来历。”
老头这时候目光落在了许烨的戒指上：
“这倒是个好东西。”
许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这不用你鉴定我也知道。
随后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了那张其貌不扬的图谱。
“我想让你鉴定的是它。”
老头接过轻如鸿毛的图谱，他先是凑上去用鼻子闻了闻。
看着他嗅闻的模样，许烨真怕下一秒老头直接伸出舌头舔起来了。
好在老头并没有这么做，他的手掌上突然闪烁起了一道白光。
它们照在图谱上后，许烨亲眼看见那些白光都被图谱给一一吸收了进去。
随着白光释放得越来越多，老头儿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凝重了起来。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滑落，许烨才知道原来鉴宝是这么复杂的步骤。
难怪还需要专门的匠人才能鉴宝。
等到老头儿松开手时，原本上面一个字都没写的图谱，这会儿终于显现出了一副画。
“原来是画。”
老头儿将它送回了许烨的手中。
画？
许烨盯着它，画上只有一条盘旋在枯树上的小蛇。
当许烨看着蛇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挂在树上的蛇，竟然动了起来。
它转过头，朝着许烨吐出了蛇信子，然后才悠哉悠哉地爬行到了画的边缘。
最后趴在地上，像是睡了过去。
老头儿观察着许烨的表情，便知道他不了解“画”。
“这不是一般的画，这是画舫途径的修士，才能作出的画。”
“只不过画舫途径，可不是一般人能修炼的，你没见过也正常。”
许烨用手捧着这副画，只觉得自己看久了之后，他竟然有一种想要一头撞进画里的冲动。
“这画里的蛇妖，可不是现在的你能驾驭的。我建议你千万不要再盯着她看了，否则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烨几乎是立刻把画从自己的眼前拿开，刚刚那种奇怪的念头这才是从他的脑海里烟消云散了。
“蛇妖？”许烨有些惊叹地问道。
“画师便是如此，他们的画能将邪祟封印其中。”
“再厉害的画师，他们还能调教画中物，为自己所用。”
“我听说，在天秀城，有一位二品画宗，他甚至将一座城装在了画里。”
许烨听得无比神往。
什么匠人，百草，都无法吸引他了。
他现在就想开启画舫途径！这能力听起来也太厉害了！
看见许烨眼中的光芒，老头儿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画师的确厉害，可大部分画师都不是死于非命，而是死在了自己的画中。”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想要控制画中的邪祟，就要面对被反噬的风险。”
老头说到这里哈哈笑了一声：
“人一老啊，这废话就多了！”
许烨摇了摇头，他还希望老头多说点呢！
“鉴定费用，15灵石。”
当老头儿说了价格后，许烨先前对他的好感全都荡然无存了。
这也太贵了吧！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抢钱吗？
“一点不贵，”老头儿仿佛看穿了许烨的心思：“你该不会没那么多钱吧？”
实际上，许烨还真没有。
他如果把清剿邪祟的两片气麟卖了，再加上先前攒的钱肯定是够的。
这么一想，高暄邈虽然给了他一堆东西，偏偏遗漏了最重要的钱！
“我只有10灵石。”
许烨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他的全部家当，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还是第一个跑来这里和我讨价还价的。”
老头儿似乎是气笑了，他绕着许烨转了一圈，突然开口道：
“你有一副不知从哪里得到的画，还有一枚价值不菲的储物戒。”
“真不像是个没钱的主儿。”
他突然凑到了许烨的背后，踮起脚尖在他背后嗅了嗅：
“嗯，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高府那位门客吧！”
这句话让许烨彻底愣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就这样被人给轻易地看穿了。
“你如何知道？”
他戒备地盯着老头。
“莫紧张，”老头儿伸了个懒腰：“来我这的人啊，话都挺多。我这耳朵有时候不想听都不行。”
“不如这样，”老头儿不怀好意地看着许烨，让许烨觉得他肚子里装着坏水：“你替我看这铺子五天，这鉴定费我就不要了。”
“替你？我可不会鉴定。”
许烨摇了摇头，这种事他可做不来。
“不不不，你不需要鉴定。”老头儿打了个哈欠：“鉴定赚啥钱啊，你帮我卖这里的宝物就行。”
“卖东西？”
许烨麻了，他怎么还变成个销售。
可五天挣15灵石，怎么算都是高工资了。
就他所知，高府的那个管家，一年的收入也就这么多。
“是。”老头儿走过来拍了拍许烨的手：“相信自己，你能行的。”
那一刻，许烨怀疑自己被套路了。
“而且我这里过了午时才开门，日落便休息。”
老头儿说得许烨愈发心动，唯一的麻烦是时间和学堂冲突了。
可他转念一想，学堂每天都能去，这赚钱的机会可不多。
“行，我答应了。”